和姐姐走出别墅大门，登上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军部越野车，两人被载到机场。
楚若风正在一架军用飞行器前等待。
“你怎么在这里？”宇轩有些诧异，原以为这是一次秘密的境外约会，怎么和想象不太一样？
等到飞行器起飞，宇轩彻底泄气，楚若风竟然是飞行器机师。
有这位电灯泡，他什么想法都没了。
心中不断暗自叹气，宇轩看着窗外下方枯寂的陆地出神。
就在他生闷气时，右手突然被柔软握住，
猛然扭头发现，坐在身旁的宇神月正对着他悄悄眨了眨眼。
“好像还不错。”宇轩心中一喜，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右手紧紧握住。
……
飞行器一路向西，机窗下方的空间震荡区，陆陆续续出现人类建筑群。
只是这些建筑早已风化坍塌，显然被遗弃了数千年，并且建筑群中出现活动的人形生物。
“那些是什么？”
虽然距离极远，在宇轩超强目力下，依旧能看到那些人形身影的动作。
它们全身被如同外骨骼般的硬甲覆盖，如同行尸走肉般，这些身影在荒野上漫无目的游荡，肢体动作极为僵硬，甚至有些在互相攻击。
“星界晶降临前，空间裂缝区并不存在，联邦边境外存在数百个国家，人类在这片大陆繁衍生息。”
似乎看出了宇轩的疑惑，宇神月轻声开始说明：“星界晶的出现，连带着天地异变，当时的人类没有任何准备，一夜间星球上70的陆地和海洋出现空间裂缝。”
“来自异位面的气息开始扩散，其中蕴含的神性粒子根本不是当时的人类所能承受。”
“几乎所有暴露在异位面气息中的人类产生变异，作为人的意识消失，只剩下原始野兽般的本能，成为这种同时具备死亡和存在概念的污染体。”
“极小部分幸运者，适应了神性粒子的侵蚀，觉醒了神性之力，这便是天赐者最初的起源。”
“这些都是千年前的人类？”宇轩指着机窗外下方，脸上写满了震惊。
看到姐姐点了点头，宇轩心情骤然沉重，下边的污染体数量极多，粗略估算至少上千名，这还只是下方这片区域。
要知道空间震荡区可是占据了这颗星球的70，异变的那一晚，被污染的人类数目根本无法估量。
这是人类历史最大的灾难!
“这些最初的天赐者汇聚到没有被污染的区域，将残存的人类聚集到一起，组成了现在的联邦。”
这一刻，整个机舱里陷入安静，不止宇轩，连正在驾驶飞行器的楚若风都陷入震惊。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说联邦的历史，天赐者的起源。
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甚至联邦档案库中都没有记载过这些。
“就没有办法，让下边这些污染体恢复正常吗？”宇轩忍不住询问，说完便发觉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傻。
如果有方法，联邦早就开始行动，下方游荡的污染体也不会存在千年之久。
“有也没有！”宇神月的回答，让宇轩心神一振，“进入异位面最高的第七层！那里或许有让污染体恢复正常的方法！”
听到这里，刚刚脸上升起希冀的两人，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至今，联邦只有百年前的一名天赐者进入异位面六层，并且音信全无至今未归，更别提更高的最后一层。
“神月老师从哪获得这个消息？联邦最高议会是否知道？”楚若风探出半个身子，回头盯着宇神月的双眼。
“从最初的天赐者时代，这个可能性就被提出，只是一直无法证实。”宇神月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指着飞行器前方，“闲聊到此为止，我们下去后，你立刻返航。”
前方充斥着黑色云雾空，更远处一道黑色细丝连接天地。
飞行器悬停在距离地面五十米的空中，宇神月拉开机舱门，纵身跳出去。
宇轩正准备跃出，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带上它，和神月老师一起活着回来。”
楚若风张开右手伸过来，掌心悬浮着一个光团。
“谢了老楚，回来请你吃牛肉火锅。”宇轩抓住光团融入眉心，倒着从舱门跃出，快速向下方坠落。
轰然落在地面，带起一片烟尘升腾，宇轩抬起头，目送空中的飞行器向着来路破空而去。
……
牵着宇神月的手，宇轩漫步在孤寂无垠的空间震荡区。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异位面气息，头顶上方黑色云雾中，隐约看到密密麻麻的空间裂缝，内部正不断涌出黑色物质。
这里没有任何生的气息，这里距离联邦边境极远，属于空间震荡区的深处，没有任何植被可以生长。
视野中只有黄土和岩石，甚至偶尔能看到巨大的荒兽骨骼。
只可惜骨骼间隙并没有发现神性精华，想来不是被拿走，就是消散掉，让宇轩白高兴一场。
宇神月也不着急赶路，在一旁温柔望着宇轩。
“目标是那道黑色的柱子是吧？”宇轩终于失去开荒的兴趣，周围屁都没有。
这里的环境已经和异位面极为相似，左手手面随着意念可以看到星界值。
背后猛然展开黑色双翼，宇轩一把将宇神月横抱而起。
“姐，抱紧我。”
升高到距离地面十米的高度，双翼煽动，两人猛然电射向远方。
宇神月双手环绕着宇轩的脖子，将脑袋埋入胸口。
连接天地的黑色柱子越来越近，宇轩逐渐看清，这根黑柱竟然是一道从天而降的黑色水柱。
随着距离快速拉近，宇轩莫名出现熟悉的感觉。
这种漆黑如墨的水流，赫然是异位面一层无尽风暴海的海水！
没想到当日被塞巴斯达击穿海床，海水竟然通过空间裂缝，灌入主世界！
黑色的水柱下方，已经形成一个占地极广的湖泊，或许成为第二个无尽之海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并且在漆黑的湖泊边缘，正站着一个双手搭在剑柄上、全身被黑色覆盖的身影。
于此同时，那个神秘身影似乎察觉到宇轩的踪迹，缓缓扭过头向这边看过来。
当他看清这个身影的正面，全身血液直冲大脑，头皮发麻。
魔狱翅一收，宇轩想都不想降落在一块岩石上。
不能再靠近，那个身影极度危险！
漆黑的剑身，黑裙灰甲，遮蔽上半脸的漆黑面具，都同时透着鲜红的纹路。
宇轩死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黑之骑士王——黑化阿尔托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