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南方白沙郡,群山峻岭环绕间,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老山庄矗立在山谷之中,建筑巍峨,仿佛苍龙卧藏,将出九天。
这便是天下练剑之人尽皆无比向往的圣地,藏龙剑庄!此庄也与北方的卧虎剑庄并称,故而一般也被称之为南剑庄。
南北两大剑庄并称天下,领袖中土剑客,已有数百年以上的历史了,历代以来,两大剑庄的主人,也各自被称之为南剑主与北剑主,各掌剑道半边天。
而在当今,北剑主公孙旭锋芒毕露,大有问鼎天下第一剑的姿态,前不久与伯王梁禹的一战,更是被天下众多高手称之为足以载入武道史册的精妙对决,可谓风头正盛。
与之相比,南剑主孟无痕就显得格外低调了,自继承剑庄以来,便鲜少外出,不理俗事。
但天下却没有人敢小看他。
昔年经纬阁主点评天下剑客之时,对他给予了极高评价,说:“不同于北剑的锋芒毕露,南剑之道,重于‘藏’字,而这个字在孟无痕身上发挥到淋漓尽致。
孟无痕之剑法,已然超越历代南剑主的樊笼,复得返自然。看似不争,实则无可与之争,假以时日必可达到剑法自然、万化一体的至高剑境,开剑道新景气。
孟无痕者,剑过无痕,如清风浮云,与公孙旭之锋芒无尽、剑如浩日,可为两种道路的不同顶峰,难分伯仲。
自剑皇以来,逐鹿剑道新巅峰者,必是此二人。”
而今日,这沉寂已久的南剑庄,突然来了数位不速之客。
四道散发着磅礴气息的身影,共同降临苍龙谷,威压南剑。
“计都余孽,我等四大掌教亲临,尔等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冰冷的声音夹带着恐怖分压力,顿时笼罩这个山庄。
倏然,一道清澈剑影划破苍穹,在虚空之中落下,荡起万丈涟漪。
吟!
四道身影色变之际,乍闻天地隆动,万剑齐鸣,发出“嗡嗡”之音,凝聚无尽锋芒于天空之剑。
顿时,苍穹为之洞开,笼罩下方的磅礴威压顷刻瓦解。
一道平和清淡的声音传来:“黄、晏、韦、袁四位掌教,莅临我庄也不事先通知一声的吗,这见面礼可是吓了孟某一跳呀!”
四道身影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他们四人便是七星圣地当今现存的四大圣地的掌教,分别是天玑圣地黄景元、天权圣地晏原道、玉衡圣地韦殊、开阳圣地袁余庆,皆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冬藏境强者之一。
今日乃是得到消息,计都圣地的两个余孽“都”“玉璇玑”,就隐藏在南剑庄之中,故而前来兴师问罪。
在之前,他们虽然也知南剑主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但他一个圣地,如何可以承受自家四大圣地的压力,而且仅仅只是因为两个外人。
所以他们怀着充足的信心前来,但刚刚那个间接的交手,却是让他们明白了南剑主孟无痕实力之深不可测,绝对凌驾自己四人之上。
不过还是那句话,他会愿意为了两个外人,就得罪自己四大圣地吗?
心念转动下,天玑圣地掌教黄景元率先开口:“孟剑主,本教承认先前的作为有些冒失,但贵庄私藏我四大圣地通缉的要犯乃是不争的事实,还请把‘都’与玉璇玑二人交出,否则休怪我们不讲情面。”
此时此刻,南剑庄大厅之中,一个背着奇异大刀的青年听见外面的声音,叫道:“孟兄,承蒙你多日款待,我与姐姐都感激不尽。外面的四个老头都是来找我与姐姐麻烦的,还请让我们出去与之一战,以免将灾祸牵连到贵庄。”
坐在大厅中间的一个白衣青年不由一笑,神态自若道:“都兄这是哪里话。?你们是陶兄的朋友,而陶兄曾经帮过我大忙,他嘱托我代为照顾你们,我孟无痕纵然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人伤你们一丝一毫,何况就这四人,尚不足以让我南剑庄屈服!”
这青年面容俊秀,看起来有一种富贵雍容,如同一个公子哥,但说起话来,眉宇间却是透着坚毅气度,极为不凡,让人心生折服。
望着他,站在名为“都”的青年身边的一位青衣少女眼中不由生出一抹异样。
她看起来不足二九之龄,身姿修长,容貌脱俗,肌肤晶莹白皙,一双眸子更是仿佛星辰。
孟无痕站起来,平静的道:“你们就在这里,我前去会一会这四人,看他们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南剑庄低头!”他右手一握,顿时一柄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三尺长剑被紧紧握在掌心。
对青衣女子露出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他毫无畏惧的走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青衣女子眸中荡漾着若有若无的波动与情愫。
好半会,都才提醒的说道:“老姐,不用看了,他已经走了。”
玉璇玑瞪了他一眼。
都急忙叉开话题:“孟兄他前去一会四大圣地掌教,万一打起来就糟糕了,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万一发生了事情也有个照应?”
玉璇玑有些意动,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既然他让我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就不要离开这里,以免给他添麻烦。而且我相信他的能力。”
“你当然相信他,你的魂已经快被他勾走了……”都在心里吐槽着,不由道:“也知道均现在在哪里,要是有他在就好了,什么四大掌教,一杖全打个稀巴烂。”
玉璇玑望了他一眼,道:“牧均应该还在东海之地吧,毕竟姒圣皇重建瓯越圣朝需要帮手。”
都叹了口气:“真怀念当初与均并肩作战的岁月,只可惜他在北邙山潜修了两个甲子之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修为更是一下子变得恐怖的离谱。”
牧均与他都曾为姒原所救,为姒原座下“罗酆六殿”之一,其中他与牧均的关系最为要好,现在“罗酆六殿”也只剩下他与牧均二人了,其他四人皆已战死,甚至姒原自己也已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