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硕,还是你开车我最放心。”
楚尤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只有那一天他自己开车,以及郭智开车时的情景,心有余悸。他自己开车那时还好一点,郭智开车他真的就是感觉的心惊肉跳,时不时的不看路面驾驶,让驾驶座上的楚尤感觉每一秒都在车祸之间徘徊。
还有金泰妍,每一次坐她的车,感觉都可以全身体验一把速度与激情。
对比一下,果然还是管家侠开的车最稳健。
“谢谢夸奖,先生。”
“谢啥?不用谢。”
他这个自谦的态度也是楚尤最喜欢的,比起某人做错事还喜欢逼逼赖赖,两者之间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此时,汽车恰好经过一间别墅,楚尤看到之后,略为好奇地问道:“叶伯不在家么?”
“叶老先生在公司。”
“叶伯这一点我真的很佩服,换做是我到了他那岁数,那时候估计整个人都已经浑浑噩噩半只脚踏入棺材了,哪还能像他这样,每天坚持打卡上班。”
只不过,他能不能活到叶廷瀚那个岁数,这个还不知道呢……
“楚先生,请务必不要这样想,叶老先生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替你铺路。”
赵硕对楚尤这想法感到极为不妥,这才刚至弱冠之年,便开始思考年老时的场景,而且想法还那么悲观,这哪行得通?
“你是不是抓错重点了?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叶伯老当益壮,其他的都是顺口说出来罢了,别在意那么多。”
楚尤一副你怎么这么不懂变通的表情。
“……”
硕哥儿这下又不说话了,一声不吭地握着方向盘。反正凡事到了楚尤的嘴里,错的都能给说成对的,他赵硕反而就是说多错多。
楚尤见此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又看向车窗外面,这一次看到的,是一幢豪华的宅院。
“这里是?”
“那是现代会长的私宅,前面不远处就是现代集团的迎宾馆。”赵硕跟他解释说道,这些财阀的居住所他都有了解,所以对楚尤所指的那幢宅院并不陌生。
“现代嘛……”楚尤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又想了一下,继续问道:“我听说三星李家的宅院也在这边。”
“李家大宅靠近山顶,先生你想过去看看吗?”赵硕询问道,如果楚尤确实是想去观摩李家的宅院,那他就得调头绕道上山了。
“没必要,只是单纯问一下,不怎么感兴趣。”
见赵硕似乎真的打算打方向盘调头,楚尤连忙否认,他只是有一点好奇而已,这人咋就直接当真了呢。这莫名其妙地跑人家家门口绕一圈这不是显得特别奇怪吗?
之后楚尤便没有再找话题,直到车辆停下,赵硕才再次开口:
“先生,到了。”
“嗯哼。”
待赵硕从外面拉开车门,楚尤下车,第一眼就看到此行的目的地。拿出叶廷瀚交给他的那把钥匙,打开了大门。
当他走进庭院,感觉到的只有一片荒凉,入眼的尽是一些枯枝败叶。萎蔫的枝叶,枯萎的花朵,遍地的碎叶,没有一丝生气,显然已经许久无人居住在此处。
踏过一条不长且布满裂纹的石板阶道,走到尽头,是一间布满风尘的小平房,用肉眼就能看出占地面积并不大。
“跟想象中有一些出入……”
赵硕在外面没有跟着楚尤进来,所以他这一声嘀咕没有人能听到,也没有人能替他解惑。
在周围那些政客和商人居住的豪宅或者别墅包围下,这一间房子与之相比,确实是显得像一个异类。
“不过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来打理一下这里么……”
再次掏出那一串钥匙,插进钥匙孔一扭,推开平房的大门。一踏进玄关,夹带着灰尘的浑浊空气扑到他的眼前,呼吸之后忍不住一阵咳嗽。
挥散掉面前的一片灰尘,环顾四周,观察着这间亲生母亲的生前故居。
楚尤对这里的第一印象,便是简洁。除了一些必要的实木家具放在墙边或角落,在这里你基本看不到多余的那些装饰,大片的空旷倒是使得这里看起来有些宽敞。
“连台黑色家电都没有,她当年是怎么生活的?”心中带着这个疑问,楚尤来到了一扇像是房间门的门前。
当推开那扇门的那一瞬间,楚尤心中所有的疑问全都得到了解答。
画,琳琅满目的画作。油画、版画、水粉画、甚至还有华国画,数不清的画作色彩斑斓地占据了整个房间,令人感到目不暇接。
“那是……”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什么,眯了咪眼睛,转移目光,看到房间正中央的地板上有一块与周围地板材质不一样的方格。走过去观察了一眼,发现这似乎是一个能打开的木质盖板。
轻轻一拉,盖板被掀开,果不其然,这盖板的底下是一段楼梯,这个房子看起来还隐藏了一个地下室。
“嘶……”当看到地下室里的景象,楚尤倒吸了一口凉气。
爱迪生诚不欺我,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这个地下室的空间比头顶的房间大了至少有三倍之多。而就在这地下室之中,依旧是数不清的画作,占据了整个地下室,挤在一起,甚至让人连下脚的空间都没有了。
或许,这就是她能成为一名享誉国际的画家的原因吧。
离开地下室,回到上面的房间,楚尤打量着这些精妙绝伦的画作。
然后,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卧槽……这……”令楚尤不由地瞪大了双眼且语无伦次的,是他面前的这一幅图画。
这是一副肖像素描,尽管只是单一的色彩,但却描画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但让楚尤如此惊讶的,不是这幅画到底画的有多么好。
而是,这画中的人物……
【小尤,这个呢,就是你以后长大的样子,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帅气呢?】
轻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下一个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传来,让他感到头痛欲裂。
“咕……”
双膝跪在地板上,死命地捂住脑袋,想要缓解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但是效果甚微。痛楚还在不断加剧,犹如无数根细针扎在他的脑袋上。
在这巨大的冲击下,意识开始慢慢地消失,眼神也逐渐涣散。
“是你吗……”
终于,眼前一黑,楚尤无力地趴在地板上,再无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