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丧家之犬(一更)(1 / 1)

底下传来一片嘘声,都是为唐继思的喝倒彩的。

唐继薇铁青着脸色,颓然的坐了下来。

……

擂台不远处,半山腰,凉亭内。

“看来云公子很喜欢那栓天红绫。”

说话的是一位圣洁如莲的白衣男子,声音特别的柔和而富有磁性,如绵绵春水一般,很是动听,正是右护法苏莲月。

“未必是她喜欢。”

在云七赶回来之后不久,夜修就已经赶了回来,虽然他早就料到了结果,但他还是愿意亲眼看着云七赢了这场比赛,不仅仅是这场比赛,以后不管云七参与什么比赛,他都希望能看到她在赛场上的英姿。

这一次,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苏莲月,他看着山下擂台上的云七,一双眼睛深沉如海。

“哦?”苏莲月疑惑道,“尊主何意,她若不喜欢怎么肯再让七招?”

在苏莲月的印象里,云七似乎并不是这种喜欢浪费时间玩猫捉老鼠游戏的人。

其实,他也不了解云七,只是直观印象而已,他对云七的了解仅限于她是个药引,尊主的药引。

“或许,她只是想送给别人吧!”

夜修并不能理解云七为何会对端木怜星那么好,他一直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不可能没有一点理由。

就如他自己,对云七好,因为云七是他的解药。

云七住校的第一天,带了两大包袱东西过来,其中一大包袱的东西都是送给端木怜星的,从吃的到玩的都有,他还听云七对端木怜星说过:“改天哥哥一定送你一个称手的兵器,这样哥哥不在时,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他有种直觉,云七想得到栓天红绫就是要送给端木怜星。

她对端木怜星无条件的好,让他有些嫉妒。

苏莲月不明所以,只是淡然一笑道:“只可惜阿遇未能前来观战,错失了这精彩的挑战赛。”

“他最是聒噪,不在才好。”

夜修脸色一沉,声音冷冷。

有关云七和姬遇的绯闻虽然是假的,可即使是假的,他也不高兴。

苏莲月见他似乎动了怒,不敢再提,只能专心观战,原以为尊主只是简单的把云七当成了打开龙魂诀的血引,可现在想想,事实好像不是如此,尊主似乎对云七还有别的想法。

这一次他来,是因为尊主冒着毒发的危险替云七解了毒,这让尊主本就糟糕的身体变得更糟糕,他的莲心现在也不能控制尊主身上的寒毒,他不得不想方设法研制新的灵药来控制尊主毒发的时间。

可是没有火凤之血,新的灵药缺了这味药引始终还是不能起多大作用,除非能找来师叔莫寒山,可是……

他的脸上突然一片黯然。

正想着,底下又是一片震天的呐喊声。

“云七必胜,云七必胜……”

支持唐继思一派的彻底偃旗息鼓,唯听到支持云七的人喊声震天。

赵玉姝激动难耐,和端木怜星一起又跳又叫,高举旗帜。

比赛再次开始,底下再次寂静,没有意外,任凭唐继思如何卯足玄力,她都没办法伤到云七一根汗毛。

其实她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必输无疑,所以打的一点气势都没有,惹得台下更多的咒骂声不断,从唐继思骂到唐继薇,再到整个唐家。

唐继思本人已经顾不得底下的污言秽语了,她只是想拖延时间,让自己找一个能成功说服自己活命的理由。

“唐继思,十招已过,将拴天红绫交出来!”

云七不再客气,直接伸出了手。

唐继思两腿发软,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向云七,手腕上缠着鲜红的栓天红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解下栓天红绫,将红绫双手奉上,她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机械着重复着一句话:“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尊严,早已丢尽。

她根本没有本事再拿回来。

而性命,还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她肯求饶,按照从前的挑战赛惯例,只要你下跪认输,那挑战赛便可以宣布结束了。

“打死她,打死唐继思这个不要脸的怂包软蛋!”

底下盼望着唐继思能赢的赌徒,知道自己差不多连亵衣亵裤都要输掉了,急的已经失去了理智,一个个群情激愤,巴不得唐继思能被云七一拳打死。

“唐继思,我抄你奶奶的,你害得老子倾家荡产……”、

唐继思一双眼睛血红,她倔强的咬住嘴唇,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她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唐家三姑娘,从小活的顺风顺水,从来不知道真正的屈辱是什么滋味,如今,她算是尝到了。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江迟晚悲悯一叹,他忽然觉得唐继思有些可怜。

唐继思在学院虽然嚣张跋扈,隔三岔五的欺负弱者,但罪不至死。

并不是她让这些赌徒下注的,是他们的贪婪之心驱使着他们赌下身家性命,输了,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一个女子身上,难免不公。

可是,若云七输了,难道唐继思还会饶过云七不成?江迟晚皱着了一下眉头,心中已明了答案。

有时候,太过悲天悯人会活的很痛苦。

“唐继思,接招吧!”

云七站在那里,恍似天神,她并没有运足玄力,只是微微的抬起了手。

唐继思脸色一变,已经灰败的不能再灰败了,她再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她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清冷,绝世风华的男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角色转变,废物云七变成了掌控生杀予夺大权的天神,而自己则被变成了他手里可随意捏死的蚂蚁。

轻轻的闭上了双眼,眼泪从眼角流淌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突然,她双腿一软,如丧家之犬,颓然的跪倒在地,颤着嗓子道:“我认输!”

她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哼哼,云七根本听不清。

“你说什么?”

“云七,我认输,我认输……”她突然失控的大叫起来,就好像有个叫生命的怪兽一直在啃噬着她的心,告诉她活着,一定要活着,她满脸是泪,不停重复着,“我认输,我认输……”

云七愕了一下,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初中生的年纪,怕死也是正常,她先前的种种举动都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要说唐继思,世人又有几个真正不怕死的,就是她云七也怕死。

还没等云七回答,秋老夫子就已经登上了擂台,当众宣布挑战赛结束,云七胜!

“哦哦哦……”

底下一片沸滕。

“三妹,你太叫我失望了……”

唐继薇恨的牙齿根发麻,手指骨节发冷。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一战,云七名声大躁,一夜之间,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云七的成功,让那些被判为废材的人看到了希望,人们普遍以为,连云七那样被无极老人判定天生废材的人都能咸鱼翻身,骑上传说的神兽火麒麟,还在在挑战赛上大放异彩,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颓废。

人们纷纷反应过来,所谓的晋王与云七之间流言蜚语,不过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恶意诽谤的,理所当然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被人想像成了唐家人。

一旦,流言被攻破,其他有关云七不好的流言都开始被一一攻破,人们不敢在明面上攻击唐家人,暗地里却把唐家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兴都万千少女更是把云七当作了梦想中的情郎,从此,遭人肆意嘲笑,在婚事上无人问津的云七陡然变成了一个超级香饽饽,因为竟然有女方家主动上门提亲,而且提亲的人还不少,差点踏破了云家的门槛。

对此,云正风表示很头疼,对于一些门弟低的,他自然好打发,可其中不乏有门弟高的,这让他不得不废尽心思找理由委婉推托,总不能直接在门口贴一告示,说云七是皇帝看中的人吧。

当然,痛苦的同时,云正风也尝到了一种快乐而骄傲的滋味,他从那个不善教子的反面教材一跃而升成教子有方的正面教材,除了上门求亲的,也有上门求教教子方法的。

那时,他总会掩住满心得意,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摸摸胡须说出如下论调。

“好的家规才能造就成功的孩子,坏的家规会毁了孩子。”

“云七能成长到今天,我作为父亲只是个引路之人,我会允许云七在成长的道路上犯错,可犯了错作为父亲必然要及时指正,并让云七改正错误。”

“天将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在云七成长的过程中,我很注重用挫折之法来锻炼云七的意志,所以云七才能从挫折中一步步爬起来……”

“……”

诸如此类,举不胜举,有那种好事之人竟然把云正风的话编成一部教子语录,拿到街市上去卖,没有想到,还挺抢手,因为兴都城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能见到云正风的。

一时间,云正风的身上竟然被罩上了教育家的光环,这是云七和许多人都始料未及的后果。

云正风本是一介武将,不管武学,还是威望和权势,这辈子估计都很难以超越唐家,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那个草包儿子竟然还给他长脸了,让这人们认为他云正风不仅只是武夫,还是具备良好道德和文化修养的文人,所谓文武全才指的就是他这类人。

云正风在这样的光环下自得其乐,不过,还有另一件事,让他忧心忡忡,转眼两月之期就要到了,到时候云七入宫,她的女子身份就会被拆穿,可再想对云七用幻身果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皇帝对云七的容忍和喜爱是从哪里来的,就算云七生的再好,也不至于让皇帝能够容忍她让永宁公主下跪之事,在他的印象中,皇帝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

正当他忧心忡忡的时候,在百姓眼中昏庸无道的皇帝突然一反常态,准备三天之后御驾亲征塔拉。

塔拉本来只是大盛旗下的一个草原小部落,不足为患,谁知塔拉出了一名名叫呼延泽的枭雄,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内,迅速吞并了草原六大部,并以星火燎原之势,不多久就占据了歧北州县。

呼延泽上折欲求娶永宁公主方肯熄战火,皇帝怎肯,塔拉不过是弹丸之地,还是大盛所属地,一旦此先例打开,不是让其他地方争相效仿吗?

就算要和亲,也是两国和亲,就凭呼延泽一个小小反贼也配求娶公主,不要说永宁公主,就算是皇宫里一条狗,皇帝要想赏还得凭心情。

皇帝本欲派肃王赵燕朗和神勇大将军唐胜统大军北上征讨,可唐胜本就旧病未愈,再加上唐继思挑战失败之事,连累整个唐家被置于火上架烤,气的唐胜病上加病,根本不能统帅出征。

皇帝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御驾亲征,一来他可以借此以正天子之威,二来,他得到一个惊人秘报,呼延泽的师父竟然是废太子赵熠。

从他记事以来,他每一次站在大哥赵熠面前,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卑微到尘埃里,卑微到在心底里会不自觉的想要臣服于他的脚下。

这是一种让人极为痛苦的童年阴影,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在愈加卑微的同时,又热烈的渴望着自己能够有朝一日可以踏上赵熠的头顶,从而征服他,征服整个天下。

他的确用非凡的心智和谋略打败了赵熠,夺了他的江山,赵熠身中数箭坠崖而亡,可是后来他并没有找到赵熠的尸体。

这些年来,他每每还是会从噩梦中惊醒,他还是那个卑微的贱奴之子,他还是用一种仰视的姿态去看着这位太子大哥。

他看着这位大哥手持一把弯月长刀,带领大军杀进皇宫,对他冷喝:“赵安!你母亲不过是个辛者库的贱奴,你没有资格坐上这江山,今天,我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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