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继思的心猛地一抖,她强烈掩鉓住内心恐慌,声音却带着无法掩饰颤抖,逞强道:“死伤自负就死伤自负!”
底下忽然一片沉寂,有几个下了重金的赌徒在看向擂台时,眼里是充血的,如果非要赌命,他们自然盼着唐继思一招击杀云七,反正这草包活着也是多余的,浪费粮食。
“很好,那就开始吧!”
云七淡然一笑,唐继思从她的笑里感觉到了更大的恐惧和不适,她甚至有一种想临阵脱逃的感觉,可强烈的自尊心和愤怒告诉她,就算死,也不可以逃。
不对,她还这么年轻貌美,还没有找个良人嫁人,她不可以死!她也根本不会死,死的只会是云七!
她一次又一次,不停的催眠着自己,唯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勇气。
“慢着!”
就在大家睁着一双激动的大眼准备看比赛时,又是一声娇喝传来。
说话的人是唐继薇,她并没有上台,而是站在观众席最中央:“按照临天学院的规矩,挑战赛迟来者必先让三招!”
若非唐继薇对云七有种失控的感觉,在心里已经觉得唐继思可能会输,她也不可能在这紧要关头拿出这样的规矩,规矩的确是有,但这样的规矩对于百姓心中的天才少女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唐夫子,我不要他让!”
唐继思果然觉得被侮辱了,就算她打败云七,也会惹来诟病,说她堂堂一个天才少女打败一个草包,还需要让对方先让三招。
“晚哥哥,临天学院真有这个规矩吗?”
端木怜星有些担忧的看着云七,她相信云七一定会赢,可是要先不动的让三招,她还是有些担心。
江迟晚摇摇头,他一向只管研究琴艺和教书,对于临天学院的规矩了解的没有那么充分,他只能看向山长,山长有些忧虑的点了一下头。
赵玉姝则紧张的咬起了手指头,正好赵燕染浑身是汗的赶了过来,他找了半天没找到云七,后来看到天上飞来火麒麟才知道云七来了,他很是遗憾,当时他站在茅坑不远处,来不及跑到擂台可以近距离的一睹云七的风采。
“这是什么破规矩!”赵燕染高喝一声,”根本不公平!再说,谁知道这规矩是不是你唐夫子临时编出来的!”
赵玉姝立刻附合道:“十三哥说的对!唐夫子你分明是想偏私!”
“我唐继薇站的直,行的正!这天下本就没有真正的公平,规矩就是规矩,不容破!”唐继薇说的大义凛然,又看向秋老夫子道,“秋老夫子,有人置疑我临天学院的规矩,你来告诉大家,这规矩是否是学院一开创就制订下来的!”
秋老夫人摸着胡子点头道:“唐夫子所言不假!”
本人还疑惑规矩真假的人一听秋老夫子都如此说了,再也没有人怀疑,本来嘛!迟到就要认罚!
唐继薇继尔看向云七,冷笑道:“当然,如果云七你想直接认输也可以!”
唐继薇对于云七的玄力心里并没有底,眼看自个的妹妹还未正式打比赛就先输了阵丈,她自然也要给云七一点心理压力。
云七耸耸肩,很无所谓道:“不要说三招,十招都无所谓!”
不是她太过狂妄,而是唐继思的玄力水平与她相差太多,她不用任何武器就可以在一招之内将唐继思杀掉。
唐继薇:“……”
到底是云七太狂妄无知,还是她真有的能力打败唐继思?
唐继薇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底下有人不忿的喊道。
“云七,你是在侮辱我吗?我不需你让十招,三招都不需要!”唐继思强撑着一股怨怒之气,厉喝一声,“受死吧!云七!”
忽然一道银色玄气升腾起来,从玄气中飞出一条如火般的红色飞绸,直袭云七脸部,那飞绸周身都带着细密如针的小刺,飞绸顶端还栓着一朵花蕾模样的东西,花蕾急速旋转,骤然开放成一朵由万千利针组成的金属花,只要有一根能插入云七的眉心,必死无疑。
“啊!”
眼见那团金属花要砸向云七的眼睛,端木怜星惊恐的叫了一声。
“啪嗒!”
赵玉姝倒抽一口凉气,紧张的把指甲咬断了。
“云七,你一定会赢,一定会……”
赵燕染一瞬不瞬盯着云七。
云七心道:果然是个好利器,她从前竟未见过,只可惜落在了唐继思这样的人手里,大材小用了,她不急不慌的将身子一偏,躲过了袭击。
可那开放着金属花的红绸好像长了眼睛一般,还能无限伸长延展,在唐继思玄力的支配下,竟然转了个头,再次朝着云七的脸面直袭而来。
唐继思恨透了云七这一张好看的脸,她早就想把她的脸打个稀巴烂了。
底下的唐继欢不由的捂上了眼睛,他也恨死了云七,可如果云七的脸烂了,他会觉得有些遗憾,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他是不会相信自己有可能会变成云七那样的人。
“打死他,打死他!”
云飞涯和云雪佳在心里默默叫嚣,云雪佳本来还想和云七缓和缓和关系,让他引见一下晋王,她得不到太子,能嫁给晋王也好,结果云七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把晋王拐跑了,这让她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唐继思见云七竟然躲过了她的拴天红绫,一时大急,更运足了玄力,金属花颤了一下,从里面飞出一根金针,云七身子往地下一压,金针擦头发急飞而过。
这下唐继思有些急了,一招已过,云七毫无抵抗,也毫发无损。
她运足了全身玄力,再不敢有半点保留,如果不能在三招之内杀掉因为学院规矩而不能抵抗的云七,那她还配称什么天才少女。
于是,无数根金针朝云七激射而来,危急之中,云七以一种诡异的让人看不清的步伐往后一转,唐继思就看不见云七的人。
她一惊,打的好好的,这人怎么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