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物!”在后方看着自己麾下骑兵一个个朝着蒙武冲去,一个个倒下的狼骑,对于蒙武产生了发自内心深深的畏惧,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自己的部下就已经折损了数百人,这可都是军中精锐,然而在蒙武手中如同鸡仔一般惨遭杀戮,而那挥舞屠刀的屠夫,面带微笑,毫无乏力之色!
“你究竟是谁?!”狼骑摆手让自己的部队不再上前送死,他已经明白,此地两千人如同蒙武所说,冲上去的话只会在他一人手下尽数覆灭!
“我是蒙武,是天下第一的大将军,也是天下第一的武者,你可以滚回去把这消息告诉你们的大衍国君,我蒙武,终有一日,要马踏尔等国土!”
狼骑闻言,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一眼蒙武的模样,直接调转马头朝着原本过来的方向溃逃而去。
“将军,不用将他们赶尽杀绝吗?这好歹也是一个大将人头,价值不小啊!”
听千人将所说,蒙武摇了摇头,“此次我等未经允许就掺手已经不符合规则,记住,我们只是过来看风景,只不过遇上了一群为非作歹的强盗,出手打退而已!”蒙武哈哈笑了笑,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前去叹道,“身子才刚热乎就结束了,这天下,可有人能让我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回?!”
“哟!斐,你这也结束了啊!”蒙武找到剑客斐之后,紧紧的抱了抱剑客斐的身子,那孔武有力的臂膀似乎要将剑客斐捏碎,王贵在一边看得是心境胆颤,同时也在观察这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将军,蒙武!
“王家娃娃,回去跟你爹说一声,事情都解决了,让他下次注意点,别被人耍了都不知道,就他那点伎俩,还想被称为野战大师,那个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宗师,你爹和其一比,差了不知道多少,若是他在这里,怕是对面来百万甲士恐怕都难以攻破他的防线!”蒙武拍了拍王贵,目露几分遗憾,跟那个人没有身在一个时代,是为将帅的最大遗憾,但同时,也是其最大幸运,那个时代的天下将帅,所有人的光芒都在那个人之下,无人,能够比拟一二!试问,一个占据了数十年天下杀戮八成的人物,有谁敢与其一比!
“敢问将军接下来去哪?”王贵自知蒙武所说确实不差,也不出言反驳,深深对其一躬道“以蒙武将军的能力,若是在此地帮助我军,岂有不胜之理?”
蒙武笑了笑,没有理会王贵转身离去,“老夫来此地只是看看风景,还得回咸阳跟陛下说件大事,这函谷基本上大局已定,真正的麻烦还是在你爹这边,好好回去让你爹想想办法!”
王贵张了张嘴,眼睁睁看着蒙武带着两千人轻身远去,不见身影之后方才整顿士卒沿着大路回去,函谷关的一次危机就这样,在蒙武这支两千人的奇军之下,莫名其妙的化解,不然,马栏山此处会被攻破,真狼骑,也无人阻拦,函谷关的的确确会在狼骑的带领下,被轻而易举的攻破!
另一边,陈向北和白安的两队人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华山境内,虽然山路崎岖,但在指引之下,军队小心翼翼的前进,经过一个时辰的穿行,总算是来到了华山的另一侧,而眼前的小城业就在己方前方十里地左右!
“真是天赐良机!”密林当中的白安欣喜的一拍掌,此时业城正在向外边输送军粮,城门大开,的的确确是攻击的好机会,陈向北也是欣喜的握紧拳头,当下安排好部队的突击形式,一百人冲向粮车攻击守备,其余人各自从其他大门冲入,兵贵神速,安排好之后,陈向北立刻带着部队朝着业城出发。
“大人,这里的军粮都已经清点好了,可有大恙?”一小卒与粮官交接好手续之后,正打算进城,却是瞥见华山那边的出现了一抹黑色涌动的线条,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
“莫要慌张,看着情形应该也是我大衍国的士卒,大概是过来吩咐点事情!”运粮官显得异常从容,谈笑风生,似乎就差一把羽扇,便是那指挥万千士卒的统帅,那察觉不对的小卒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一暗,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办着事宜,却不知错失了最佳的良机,等他们看清来者铁骑皆是身着黑色铁甲之时,即便是那运粮官也知道来者不是大衍国的士卒,而是大秦帝国!
“犯奀,突破城门,莫要让其关上城门!白安,四围城墙,莫要走了一兵一卒!”陈向北在马背上指挥,自己并未冲入城中,观察业城的状况,自己来坐镇,陈向北才会觉得最安稳,而破城一事,自然落在了芈犯奀的身上。
“给我,起开!!”芈犯奀一马当先,铁枪从手中飞出,一下就将几名正在关城门的士卒轰飞,身先士卒踏入城内之后,拾起铁枪便是一通刺杀,给后面的骑军开辟了一条道路。
只不过过了半个时辰,陈向北就已经登上了业城城墙之上,看着数百名降卒,陈向北久久不语。
“向北,这些降卒该如何处置,杀了还是就这样放在这里?”白安看着数百放下武器的士卒,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毕竟这种事情白安也是第一次遇见,拿不定主意,陈向北沉思了许久,看向白安道,“若是就此收手,这降卒可以不杀,但是,若想再干一趣÷阁大的,这些降卒,非杀不可!”
“可是,杀降不详啊!”
“谬论也,我只求战胜,哪还管这天命,若真有所谓杀降的罪孽,那么便由我一人承担!武安王杀了何等多人,又何曾影响他马踏六国,立不世之功?!白安,依我行事,我们要做的事情可不只是打下业城这一座小城!”陈向北冷冷道,目中带着几分深沉思忖之色,而其所要做的事情,白安芈犯奀二人毫无头绪。
等让芈犯奀将这数百降卒斩杀之后,陈向北将收获过来的粮草分给业城百姓近三成之后,大张旗鼓的将剩下粮草打装上车,带着粮草往华山走去。
“向北,你为何还将粮草给百姓一点,这到头来不还是会被大衍国的士卒夺取?”
“本来这粮草我们也用不到,少这三成没有大关系,华山地势险峻,我们人马穿行都已经不易,又如何能带走粮草车,而且这业城说到底也是我们大秦以前燕北的地方,他大衍只是占去一段时间,我给百姓粮草,百姓则会感恩我的军队,而若是大衍国再将他们这些粮草搜刮走,百姓心中会怎么想?”陈向北笑着看了眼白安,流光闪烁。
“百姓会觉得大衍国的士卒是禽兽,是敌国士卒都不如的东西,便会知道我们的好,这十年大衍所统治的效果便会差下来,而等我大秦收复燕北故土之时,所受到的抵抗必然会少很多,不求箪食壶浆以相迎,只求百姓不阻碍便好,这天下,最关键的还是这些老实人啊!扩张疆土易,收复人心难,我们做将军的不能只想着打打杀杀,那样,无大用!”
白安和芈犯奀闻言,皆是怔怔的看向陈向北,二人以为陈向北送粮只是出于怜悯之心,却未曾想到民心这一点,似乎在陈向北眼中,这燕北的地盘已经是属于大秦,这份气度与眼界,远远超过他们二人!
“那向北你所说的大事,究竟是何事?”白安安定好心中的情绪看向陈向北,后者嘘了一声,然后等军队进入密林之后当下吩咐,“我们将粮草藏在此地,等大战之后再过来拿!”
“什么?!”
陈向北挥手示意让白安安静下来,“很简单,我算了下大衍军从业城将粮草送到大营需要一日时间,而等他们察觉不对,派兵过来查探得知消息再回去之后,便又是半日时间,这一日半的时间我们两千轻骑可以去哪你可知道?”
见白安摇了摇头,陈向北伸出了第二个手指,“大衍第二个粮城,鄙!”没有理会白安等人的震惊,陈向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前往鄙的路线都在我的脑中,一路之上虽然都是山路,但并不崎岖,而且人迹罕至,只要小心一点我等行军轨迹断然不会被发现,而粮草大衍也会以为被送到了我军大营,即便认为只是被藏起来了,他们也没有时间搜寻,毕竟业城被攻的大事可得迅速禀报回去!”
“给你们一个时辰埋藏粮草,真放不下,也都把粮给我洒了,莫要让大衍拿到任何一点!”陈向北的吩咐,下面士卒立刻就去实行,不知不觉,由一开始陈向北和白安共同率领的军队现在都以陈向北一人的声音为准,毕竟连白安自己都对陈向北说一不二。
一个时辰之后,陈向北的军队再次从密林当众绕行,也派了几名士卒回去通报消息,这两千轻骑的部队就消失不见,即便是友军,都不知行踪。
大衍军左营,仍然在推演的沙成见到狼骑灰溜溜的回来,嗤笑一声,“哟,这不是我们号称一日破关的狼骑大盗吗?怎么,关没破城,人倒受伤了,听说,你的得力部下还死了?”
狼骑闻言,眼中血色闪过,一掌拍在沙成边上,“别惹我,我现在心情很是不好!若是拦我的那人参战,我们,都得回家!”
沙成不以为然,冷哼一声,“但凡为人,皆有破绽,只不过你狼骑找不到就奉为神人,这王羽亦是如此,他这铁壁,不过尔尔,再给老夫一天时间,便是破阵之日,但凡大战,旁门左道越是无用,堂堂正正的计谋较量,方才是大将军的能力所在!”
沙成起手,将一枚棋子落在了沙盘之上,再次陷入沉沉的计算当中。
但凡大将者,又有几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