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禾感受着手上的温暖,感动不已,赶紧将暖炉子往怀里放,想赶紧将冻僵的手指缓和了,将暖炉还给自家主子抱着。
两人等了足足两个时辰,还是不见太子妃出来,正殿也愈发寒冷,莲禾即便抱着那暖炉子也是浑身发抖。
萧凝挽冷了眼眸。
询问一旁立着的小侍女,“不知何时能见太子妃一面?”
小侍女清楚主子的安排,却也畏惧如今如日中天的萧良娣,只轻声道:“奴婢这就去问雯绶姑姑。”说罢,便进了内殿。
这回倒是回来得挺快,小侍女不敢多言,只将雯绶的话依言告知她,“太子妃近来身子不打康健,如今还在用些汤药,请良娣稍等片刻。”
萧凝挽听了小侍女的话,知晓太子妃是打算一直晾着她了。
起身,扬声道:“太子妃,妾来是为了拿令牌出宫为戍边的兄长采买东西,太子妃身子不好,也不必出了内殿,只叫侍女去取了来便是,妾在此恭候。”
没过一会,纱帘微微晃动,出来的却是雯绶。
“太子妃说了,令牌乃是紧要之物,岂可叫侍女说拿就拿了,还请良娣耐心等候,太子妃喝了汤药养足了神,便出来见良娣。”
萧凝挽瞧着雯绶,冷冷道:“太子妃既然身子抱恙,妾也不敢多扰,这便回去了。”
内殿里,太子妃端坐在软榻上品茶,轻扬嘴角,很是自得。
“哼,任凭你有太子殿下的宠爱又如何,还不是得被本宫拿捏着。”
莲禾一路跟着萧凝挽出了灼华宫,很是焦灼道:“良娣,如今拿不了令牌,可如何出东宫买东西,三日后送去边关的粮草队伍就要启程了,迟了可就赶不上了。”
萧凝挽拉紧蓬衣,边走边说,“太子妃知晓我此行的目的,自然不会轻易将令牌给了我,必定想要千方百计不叫我买了送去边关的东西,再在灼华宫留下去也是无益。”
“可没有令牌,年绣姑姑怎么出宫啊。”莲禾小脸发白,说话也有些不大利索。
“东宫令牌虽少有,却不止太子妃一个人那儿有。”萧凝挽轻哼。
莲禾瞬间明了了,不由喜意漫上心间,随着萧凝挽赶回蒹葭宫。
边关的战争虽结束了,可跟随着吴太尉来了大邕的,还有西越南映两国的使臣,太子少不得替嘉顺帝好好安置下她们。
这一来二去,每每从使馆回到东宫时,便已接近子时了。
太子才进了嘉德殿,便见偏殿门口隐隐有两个人影。
“殿下,您可回来了,萧良娣在偏殿等候您多时了。”中监徐远远远地就迎了上来。
太子心道,难怪觉着那身影颇眼熟呢。
他几步并作一步,便往偏殿赶去。
“太子殿下安康。”萧凝挽领着槿禾行礼,太子忙扶住她,余光瞧了眼槿禾手中提着的一架雕花食盒。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歇息?”太子牵着她的手往偏殿里边走,感受着她的手很是暖和,未曾冻着,这才放心。
“殿下忙碌了好些日子,日日都是挂了宫灯回来的,妾便想着给殿下送些吃食,好叫殿下回来了也能吃些东西。”她轻抬脚,跨过偏殿的门槛。
“吃食这些都有典膳局的做着,你不必如此辛苦,我回来得晚,近日天寒,你这样等着我可不要冻坏了。”两人在偏殿的软榻上坐下,槿禾打开了食盒盖子,萧凝挽从中将吃食端出,一一摆放在小案上。
“妾是估摸着时间来的偏殿,也没等多久,殿下瞧这饭食都还热乎着呢,妾可不敢冻着自己,没得又叫殿下多多思虑,殿下快尝尝。”她双手递了银筷过去,太子接了过来,微微抖袖。
尝菜的内侍如往常一样早早地在各样菜里夹了一些来细尝,确保无毒后,又如隐形人一般悄悄退了下去。
“你做的,自然不差。”太子唇角噙着笑意,就近夹了清蒸鲫鱼入口。
因是晚间,太子也不便多用,微尝了些,不致腹中饥馑,便放下了筷子,端了竹盐水来漱口。
“你有这番心意是好的,只是你身子不大好,雪天深夜不好行走,风寒也大,你在蒹葭宫里边儿好好歇着便也是了,出来难免惹了寒意,若叫你一冬身子不安宁,到时可如何过除夕。”太子虽感动,却也心念着她身子纤弱,受不得这般折腾。
“是妾的不是,倒叫殿下忧心了。”她埋头,有些自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