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便是赵承徽的生辰了,我这心里着实有些不安。”赵氏怀了身孕,李承徽见着她巴不得走远些,如今太子妃却要在莲池设宴庆贺,指不定要闹什么幺蛾子,可连太子都说了会去,她们要不去,只怕太子会不快。
“她要过寿,那咱们便好好送一份礼去。”萧凝挽轻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良娣的意思是?”李承徽有些疑惑,为什么她总觉得萧良娣知道些什么。
“你只记着,到时无论发生何事,不要靠近赵氏,也不要靠近莲池边上。”萧凝挽只能提醒这么些。
李承徽一听,立马记在了心上。
“太子殿下到!”门外内侍尖细的声音传来,两人齐齐起身,走到蒹葭宫门口。
只见一缕黄色的衣角拂过,太子伟岸的身躯便进了蒹葭宫的正门。
“太子殿下安康。”两人一前一后齐齐福身。
太子扶起了前面的萧凝挽,对着李承徽道:“起来吧。”
李承徽忙不迭谢了恩,“谢太子殿下,婢妾的鹭羽阁还有事未处理,先行告退。”
太子最欣赏的便是李氏的识趣,他微微颔首,李承徽忙溜之大吉,生怕自己走慢了碍着那两人的眼。
“李氏性子温和,难怪你喜欢与她来往。”太子牵着她的手进了正殿。
“东宫的姐妹自然都是好的。”
是吗?太子想着赵承徽的模样,不觉有些烦闷。
“是你性子好,换做别的人……”太子想了想,自己这样在背后腹诽未免太不妥当。
“近日天热起来了,可有好好吃些东西?”太子瞧了瞧她的细腰,不免觉着太过纤细了,他总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给弄折了。
“劳太子殿下挂念,特遣了一个厨司过来做吃食,妾自是吃得极好。”她垂眉浅笑。
太子点了点头,“如此便是极好的。”
正说话间,槿禾端了一个盛满了碎冰的小瓮上来,瓮中正冰镇着一壶果饮。
“妾备了果饮,殿下尝一尝?”萧凝挽柔声询问。
太子笑着说道:“你备的果饮,本宫自然是要试上一试的。”
萧凝挽娇柔一笑,伸手去将那小壶提了出来,莲禾已在二人跟前摆了两个白玉杯,萧凝挽便只微微一倒,那果饮便盛满了白玉杯。
白玉杯略有些透明,里边儿绛紫色的果饮清晰可见,瞧着很是可人。
“殿下请用。”萧凝挽奉了一杯给他,太子笑着接了过来,浅酌了一小口。
“入口香甜,冰爽可口,很是不错。”他赞道,“这味道怕是你自己酿的罢?”
萧凝挽闻言便莞尔一笑,“妾闲来无事,便只琢磨这些东西了,都是用一些时新的瓜果酿的,能入殿下的眼,便是妾的福气了,太子殿下不嫌妾捣鼓这些旁的玩意儿便好。”
太子放下了白玉杯,轻搂过她的肩靠在怀里。
“我怎会嫌弃,你费尽心思为我做这些,我很是欣喜。”
萧凝挽靠在他的胸膛上,听了他用“我”做自称,一时有些惊诧,忙起身瞧周围是否有人听见太子刚才所说。
那些婢女内侍的怎么不懂,一个个只差将脑袋埋到地里了。
太子正疑心她怎得突然就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了,就听她说:“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怎能自称为……”
她没说完的话,太子亦知晓的。
见她少有的慌乱,太子不由笑意更深了些。
“我说了什么,他们难道还敢说出去,况且,”他头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我也只在你这里说,你不必怕。”
萧凝挽面颊绯红,不期然仰头看他,睫毛微颤,眼睛里似装满了星辰。
太子一下子看得痴了,可如今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呢,他忙轻咳两声,压了压心绪。
“你与我出去走走吧,莲池边上好消暑。”
萧凝挽柔声道:“好。”
……
今年莲池的莲花开得有些早,才有几天才至六月呢,莲花便都竞相开了,太子的仪仗与蒹葭宫的婢女内侍们远远的跟着,太子与萧凝挽一同走在莲池边,俊男俏女,看着好不喜人。
莲池对面一身影清瘦的婢女远远瞧见萧凝挽,不由眼中一喜,可再一瞧,竟还有太子在,她愣了一下,却还是咬了咬牙,抱着几朵新采的莲花埋着头往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