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眉清目秀,亭亭而立。
将茶盅摆好,优雅地夹起一小股茶叶,放入,开水冲烫,茶叶打着旋儿,一股神清目明的清香,瞬间充盈开来。
崔行邑一挽袖子,“二弟,来尝尝这新摘的玉露茶!”
崔弘看了眼崔行邑,放开拐杖,端着茶盅,抿了一口。
“好茶!”
“那可不!”崔行邑面色多得意,“这东西可来之不易,它采自天景山顶,而且,只生于悬崖处,就您刚才那一口……”
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黄金!!!”
苏小果的嘴抽了抽,黄金?
这怕不是用命换的吧?!!
还有,这大姥爷明明看见了她们三人,却直接视而不见,而且又不相拦,也不知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崔弘将茶盅往茶几上一搁,看向崔行邑,“大哥,我……”
话没说完,便见屋外进来一人,神色多有严肃,反剪着双手,大跨步而来。
“呀,三弟,你怎么也来了?”崔行邑起身相迎。
苏小果打量着进屋之人,听音,这该就是三姥爷崔厉了!
崔厉行入中厅,也没理会崔行邑和崔弘,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上茶!”
丫环听此,袅袅而行,对此似乎见怪不怪,不一会儿,便给崔厉添好了茶。
崔厉呷了一口茶,将茶盅往茶几上重重一嗑,“大哥,你不够意思,这玉露茶,怎么以前我从未喝过?”
崔行邑笑笑,“这是新采的,你自然是没喝过,我只能说,你运气不好,老三嘛,总是排在最后!”
崔厉皮笑肉不笑,“大哥,你是在骂我,最近没有登门拜访吗?”
崔行邑面露不悦,“哪里的话,亲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讲究,你能时不时来看我一下,我就不知有多开心呢!”
崔厉呵呵了两下,伸手往怀中一探,“大哥,我最近得了颗夜明珠,你给看看,这东西可是好货?”
崔行邑听此似来了精神,从怀中掏出一方透明的水晶片,架于鼻梁之上,“噢?我看看!”
顺势对着崔弘道:“二弟,来,帮我递一下!”
崔弘没有动,面上亦无太多情绪。
苏小果三人已经在正厅的角落里,站了有一会儿。
望着崔弘的背影,苏小果也没多想,踏上一步,走近崔氏三兄弟,抬手便将那夜明珠连同盒子,递给了崔行邑。
“大姥爷,来,您仔细看!”
苏小果的声音不蕴不火,乍一听,带着些恭谦。
崔行邑抬目掠了苏小果一眼,也没多说,接过夜明珠便认真瞧了起来。
苏小果静立不动,眼观鼻、鼻观口。
崔弘与崔晚瑜虽诧异,但都知道分寸,也没多说。
苏小树则有些好奇和懵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光似有迷惑。
崔行邑瞧了一圈夜明珠,惊叹了一声,看向崔厉,“是个好东西,不过,这价值几何,我怕是还得仔细研究研究,才能确定!”
崔厉不甚在意,一挥手,“大哥,既然如此,那这夜明珠就暂且寄放在你那里,你好好研究!”
崔行邑瞧着崔厉,“你可舍得?莫是还没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吧?”
崔厉脸皮一皱,“大哥这是哪儿的话?我一个粗人,这宝贝放我这里,也不过是蒙尘之命,倒是大哥慧眼如炬,呵,能给它一个富丽的栖身之所。”
崔行邑给了崔厉一个心照不宣的淡笑,“好,那我就暂且收下吧!”
崔厉笑,“客气客气!”
崔行邑抬手,丫环便端着那夜明珠,施施然地走了。
崔行邑回头,看向崔弘,似才醒过神来,“呀,光顾着看宝贝,倒冷落了二弟!”
亲自斟了一杯茶,“二弟,来,润润身子,莫要生大哥的气才好!”
崔弘沉默了片刻,端起茶盅,浅啄了一口,“大哥说笑了,你我同袍,我怎会如此小气?”
崔行邑眯了眯眼,轻笑,“哼,那最好了!”
扫了眼四周,“这几位是……”
崔厉也看向了苏小果三人。
苏小果心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嘴角一勾,“大姥爷好,我是您的外侄孙女儿!”
一指崔晚瑜和苏小树,“这是我娘和弟弟!”
崔行邑抬头扫了过去,“噢,你娘?”
似与记忆对上了号,略略吃惊,“晚瑜?呀,你这么这般模样?”
看向崔弘,“我听闻,当年她离家出走,这……这是都经历了什么……”
崔晚瑜此时大抵也镇定了下来,从一开始对亲情的愧疚与渴望中,走了出来。
看向崔行邑,“大伯好,劳大伯挂心,我没有经历什么,一切……安好!”
崔行邑明显有些不信,“大侄女,你若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跟大伯说,大伯虽然不是崔家家主,但欺负了咱们崔家的人,我定会为你作主!”
崔晚瑜张了张口,神色间似冷了一分,“我很好,不劳大伯挂念!”
崔弘适时道:“大哥,有您这份心就足以!”
看向崔晚瑜,“我是晚瑜的父亲,自会替她撑腰,而且,我现在身体已好,作为家主,这些也自会处理!”
“大哥,今次,我就是来带她们见见您,分享下我重拾亲情的喜悦!”
“还有三弟,没想到这么巧,你也来了,我看,要不然等会大家就一起到我的东院,庆祝一下?怎么样?”
崔行邑似认真考虑了一下,看向崔厉,“三弟以为呢?”
崔厉道:“可以啊!”
崔行邑见此,也道了声,“我没意见!”
看向崔厉,“对了,三弟,你今天来,是做什么?”
崔厉抿了抿茶,“是这样,嗯,既然二哥也在,那我就说开了!”
崔行邑和崔弘对视一眼,崔行邑道:“你说!”
“好,我今天来,主要就是商议下,关于城东刘记盐铺和城西李氏盐铺的事,这两家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这几年,生意也挺红火!”
顿了一下,崔厉继续道:“我听闻,这两家准备联合了,现在该怎么办?”
崔行邑沉思了片刻,“消息可靠?”
“可靠,而且,估计就在这一个月之内!”崔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