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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大宅此刻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战友被杀的刺激和兵部尚书家财的诱惑让平时拿不到全额军饷的士兵们彻底陷入了疯狂,他们不再顾忌上级的命令,浑然不在乎家属的哀求,嚎叫着冲向内宅,任何活动的目标都是他们的敌人,这些士兵不会管你是家仆还是王在晋的家人,只要这个人还能活动,就代表着他们还有反击能力,也就会迎来士兵们的腰刀攻击。
他们一路杀戮,留下一路尸体,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没有任何之前的物品剩下。若是被杀的人身上穿着绸缎的衣服,连这些衣服也会被活生生剥下来成为士兵们的战利品。
周珺和几个家仆保护着师尊慢慢前进,虽然没有人敢伤害师尊,但是小心总是最好的。他们经过宅子前面的白皮松树,踏上青石铺就的阶沿,看着士子们狂热地冲进内府,捉拿杀死他们朋友的罪魁祸首。
周珺看到了之前高声呼喊作战的老管家,他的腹部中了一刀,此刻倒在地上已经是死了。鲜血从他深深的伤口汩汩流出,好像一眼喷泉,染红了灰色的地面。周珺把他的身体翻过来,看到老管家眼睛依旧是圆瞪着的,他的嘴大大张着,好像还在高喊杀敌,但是他衰老的身躯和孱弱的武备让他死在士兵的刀下,没有给战局造成任何影响。
“没办法,世上无对错,不过生与死,谁让你跟错了人呢!”周珺这样想着,扔下尸体,在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被血污弄脏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前面有一个家仆的尸体,他背靠着一面墙,跪着死的,脖子上中了一刀,也在不住流淌鲜血。这个家仆还很年轻,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下巴上还长着稀疏的胡茬,这胡茬很嫩,只是淡淡的棕褐色,似乎在告知来者这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年轻人。
“他是求饶的时候死的”周珺已经能够想到这个年轻人死前的状态了,他一定是跪地请求士兵们的慈悲,请求他们饶自己一命。但是这个年轻人实在太过天真,他们选择了顽抗,那就是选择了和士兵敌对,他们又怎么会饶恕一个敌人呢?
战场之上,对敌人的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每一个士兵在战场上学到的第一课。学会的士兵有可能多活一段时间,学不会的士兵多半活不过第一场战斗。
“在这个世道”,想要不死还是要跟对人,自己也要拥有武力啊!周珺侧过脸去,不再看这个年轻人,继续走着。
他们慢慢走近了内堂,这已经快要接近女眷的居所了。这座内堂装饰华美,桌椅要么是黄花梨材质的,要么是楠木所制,上面雕工精美,包浆完好,显然是达官贵人的奢侈品。堂内挂着一张斗方,上面画的是猛虎下山图,老虎用的工趣÷阁细描,明明看上去只是几趣÷阁墨线,却将猛虎下山的景象生动地描摹了出来,显然是抓住了猛虎的神韵,必定是名家所为。这幅画没有落款,不知和人所作,或许是王在晋自己画的。只可惜这张猛虎下山不能挽救王在晋的命运,他注定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啊,你们不要过来!”周珺听到一个女声的呼救,估计是王在晋的女儿或者侄女一类,他看了看师尊,问道:“要不要去救她?”
“你若是救了她,该如何面对愤怒的监生们?王在晋的家人是人,监生就不是人?”师尊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他用手巾轻轻擦了擦黄花梨的无腰小方凳,慢慢坐了下来:“就在此处等着吧,要是抓住了王在晋,他们会来找我们的。”就这样,师尊就慢慢坐着倾听女人的呼救和叫喊,没有半点救援的意思。
周珺愣了愣,随即站在师尊身后守护,他已经明白了师尊的意思。
任何与济民社作对者,都将灭亡,顽抗不从者,必将家破人亡。
似乎有士兵抓到了这个女人,一个粗鲁的声音狠狠说道:“小娘皮,很能跑啊,从你家内宅一路跑到这里,你以为你能跑的了吗?”
女人似乎非常刚烈,她大声喊道:“你们这些臭丘八,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快快放开我,若是不然,我让爹爹灭你们九族!”
“嘿嘿,这老东西眼下只怕是自身难保啦!赵大帅和柳公子下令,这王家的东西都是我们的,抓到了王在晋就要把他拉到御道上千刀万剐,你说,你们王家这次是不是在劫难逃了!”
女人似乎一点都不相信这些话:“你们这些肮脏下流的乱兵一时得意,等到我爹爹调来大兵,把你们统统抓起来,统统千刀万剐了!”
粗鲁的士兵似乎有些生气了,他大声吼叫道:“敢骂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说完,周珺似乎听到了撕裂丝帛的声音,女人挣扎的声音,男人淫笑的声音,看来这个士兵是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了。
“快滚,快滚,快放开我!”女人激烈地挣扎着,但是她的力量与士兵相比似乎太过微不足道了,因此她的反抗只给自己赢来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张狗子,你干什么呢?抢钱就抢钱了,你还敢强奸?要是给大帅知道,只怕你人头不保!”
张狗子一边喘着粗气努力制服女人,一边大大咧咧地说道:“眼下就只有咱俩在这,你不说,我不说,这个小娘皮就是咱们俩享用了!你看这皮肤,这眼睛,这奶.子,你在窑子里能找到比她好的吗?”
第二个声音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行,不行,将军已经发令集合了,说是抓到了王在晋,咱们去晚了肯定要被发现,绝对不行,太危险了!”
“那,那这怎么办?”张狗子有些扫兴地说:“难不成还放了她?”
“放了她?那可不行,要是她到处去乱说,这王在晋在军队关系深厚,赵大帅、柳公子不怕他,咱们的脑袋可能就保不住了!”
“那你说咋办!”
第二个声音没有回答,周珺只听见一阵阵铁鞋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就是抽刀出鞘的声音。
“师尊?”周珺看了看师尊,似乎想从他那里找到一个命令。
师尊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情,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好像一尊威严的神明。
好像一尊死神。
一声闷响传来,死亡来的极快,死者连发出哀嚎的时间都没有。
下手的是个杀人老手。
“走吧,该去处理王在晋了。”师尊站起身来,抬腿往门外走去。
在他的身后,是一片狼藉与血污,死亡之神兴奋地盘旋在这里,发出呜呜的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