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力看到我的表情有变,急忙跑过来拦在我和冷月中间,皱眉质问道:“你对五哥做了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保持清醒。{[ 中?((〈文 <( w〕ww.”冷月说完,转身回去收拾他自己的背包,看也没有再看我们这边一眼。
我明白了冷月的意思,他这么做是让我时刻保持感受着疼痛,以这样的方式来刺激我的神经,让我能够一直保持清醒,尽量的不受到幻象的影响。
“大力,我没事,快收拾收拾。”我说道。
沈大力回头看着我,有些担忧的问:“五哥,那你身上插着的这些针,要不要拔下来?”
我摇头说:“不用,就这么插着吧,你们等下注意点,千万别碰到我和冷月身上的针。”
我猜测,冷月应该是将这些牛毛细针插在我们身体的一些穴位之中,浅了会减弱效果,多了可能会致命。
没用多长时间,我们收拾妥当,随后众人将视线落在正在一旁抠耳屎的刘胖子身上。
刘胖子先是一愣,随后才想起来他已经暂时成了团队的领袖,尴尬的挠着肥脸笑了笑,然后收起笑容,正色道:“现在五哥和冷月的状况都不是很好,咱们的队形要变一下了。等一下我和冷月走在最前面,大力,你和五哥走在最后面。五哥,你如果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一定要先和大力说,让他帮你进行判断,我和冷月这边也一样。不过我是不指望他能什么都和我说了。”
冷月淡淡瞥了刘胖子一眼,一句话没说,向着一旁的小白招了招手。
小白见状,忙快跑到冷月脚边,抱着冷月的腿往他身上爬,很快就坐到了冷月的肩膀上。
随后,我们重新调整了一下队形和站位,开始继续找路往前走。
之前我已经将我在幻境中见到的那些场景向大家讲述过,所以当我们来到那些棺材形建筑附近时,都没有感到多么惊讶。
有几个建筑的门已经被打开,里面黑漆漆的,像极了恐怖电影中被废弃的荒村土屋,使得原本就诡异的气氛变得更加恐怖。
刘胖子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警惕的环顾一圈之后,低声问冷月:“这些门刚刚是你打开的吧?”
冷月看也没看刘胖子,带着小白继续向前走,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刘胖子的手势,没有听到刘胖子的话一样。
我看刘胖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看出他此时的尴尬,于是低声提醒道:“那些门确实都是冷月打开的,他也说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刘胖子点了点头说:“好的,五哥,我知道了,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再继续往前,我们便走进了建筑之间的胡同里面。刘胖子担心这些地方会设置有机关,所以刻意让大家把度先降下来。
一直都喜欢插科打诨,喜欢不分场合开玩笑的刘胖子,在这一刻,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按照他所承诺的,一步步谨慎的在前面带路。
毕竟刘胖子在听力上远远不如我,我不希望他真的遭遇危险,所以一直屏气凝神的关注着他那边的动静,以确保当他真的遭遇到机关或者陷阱之类的时候,我能够第一时间对他进行提醒。
然而,我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向前没等走出去多久,忽然感觉好像有人在我的耳朵边吹气。
我的旁边此时可就只有一个沈大力,不管冲着我吹气的究竟是不是他,都挺吓人的。因此,我猛的站了下来,快扭头向着旁边看去。
沈大力的肩膀此时几乎贴在我的旁边,立刻就感觉到我的异动,也忙跟着停了下来,从前方收回视线,有些紧张的盯着我看。
从他的表情和之前的动作来看,在我耳边吹气的必然不会是他。那么,会是谁呢?
我很快意识到,那感觉只有一刹那,要么是我的错觉,要么就是我的幻觉。
沈大力关切的盯着我小声问:“五哥,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幻觉了?”
我摇头说:“没事。”然后继续向前走。
可是,刚走出两步,我再次感到有东西在我的耳边吹气,而且感觉比上一次还要清晰,持续的时间还要长。但或许是因为受冷月那些牛毛细针的影响,我后脑偏下的位置一直有痛感,使我感觉那吹在我耳朵上的气,一直是断断续续的,并不连贯。
我用余光向旁边瞄了一下,注意到沈大力正一脸凝重的继续向前走,除此之外再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再看前方,冷月似乎也有了和我类似的感觉,正微微偏着头走路,看样子好像是在不停用余光向旁边看。
现在我可以确定,那被吹气的感觉应该就是我的幻觉,所以即使我感觉心里面有些瘆的慌,但还是强行克制住不安,只当做什么都没有生。
可是,虽然我不去理会那幻觉,但是幻觉并没有消失,反而逐步的在升级。
又走出没多远的距离,我甚至在那一阵阵断断续续的气息中,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就好像有个人在一个字一个字在说一样。
声音很轻,也很缥缈,即使我的听力非常的敏锐,也听得非常模糊。任我如何努力的去辨认,始终无法听清楚那声音说出来的那些字,究竟是什么。
忽然,前方的冷月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状况,低声对我们说:“关灯。”
他提到的“灯”,自然指的是我们头顶上的战术射灯,这是我们目前依靠的唯一光源,如果将战术射灯关掉,必然会使我们全部陷入黑暗之中。
我立刻警觉起来,皱眉去听前方远处的声音,果然听到有一阵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出现。那些脚步声非常轻微,应该距离我们还比较远。
于是,我让沈大力快些将主动红外夜视仪取出来,并在刘胖子的连番催促下,关掉了头顶的战术射灯。
随着所有的战术射灯被关掉,我们立刻就陷入压抑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唯一亮着的,只有冷月那一双泛着莹绿色光芒的眸子。
我想可以不去理会耳畔的吹气声和听不清楚的说话声,想要去关注远处那些脚步声的动向,但没想到,耳畔该是幻觉的说话声却清晰了起来,我甚至能够听清那些话的内容。
不,准确的说不该是“那些话”,而是那个字。
是的,那缥缈而轻微的声音,反反复复在我耳边说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