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把古琴重新回到原位的时候,我的心立刻悬了起来,意识到可能有些机关被触动了,于是连忙向后退去。
冷月反应非常快,急忙从侧边跨出一大步,拦在了我的前面,眨着莹绿色的双眸,警惕的关注着前方的两个石像,那个石桌,以及石桌上的古琴。
我们附近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异象,石门那边却忽然有“啪啪”脆响声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断裂。
那脆响声虽然不大,但在如此寂静的空间之内,显得非常清晰,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所有人都将手电光束打到那两扇石门上,大气也不敢喘,不知道将有什么事情要生。
冷月忽然不打招呼的冲向石门,迅捷得如同猎豹一般。
他抵达石门附近,一个急停站住身形,抬头向石门上看去。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好奇地跟着他向石门上方看,却什么特殊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在我们紧张的注视中,两扇石门带着“轰轰”的厚重摩擦声,开始缓缓向里面打开。
我惊讶不已,没想到那个石板上写的那句话居然是真的,曲终真的门开。
其他人这时候也意识到,这扇门自己打开,与我刚刚弹琴有关,都是面露惊喜的望着我,但我从他们眼神中看到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当两扇石门打开一道很大的缝隙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安全之后,才开始绕过那两个中央的石像,向着石门方向移动,而冷月这个时候已经当先冲到了石门里面。
石门之后,是一个与琴台空间大小差不多的大厅,在其中央位置,是许多尊石像,造型大多相近,都是背着双手,探出脑袋,向他们所围着的中央位置看去。
冷月站在那些石像之间,也在向里面看,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我站在门口,环顾周围,对里面的布置进行观察。
这地方虽然整体也是呈长方形,但是却与琴台的形状完全不同,四周墙壁与穹顶圆润的连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弧面,看起来就好像是半圆柱形的罩子扣在地面上一样。
而在墙壁和穹顶之上,密密麻麻的彩绘了繁星,东边绘有一轮初阳,右边绘有一弯弦月。
我走到一旁,让视线越过中央那些石像,落在远处尽头,看到了第二道墓门。
这道墓门与我们之前所打开那道墓门在形式上非常相像,他的上面也有彩绘,不过不是山川美景,而是密密麻麻的星辰。
绘制日月星辰的涂料不知是什么做成的,居然带有反光的效果。
没有被手电照亮的区域,是黑乎乎的一片,而被手电光束照亮的区域,无论是四月还是星辰,都会反射回耀眼的白光。
这种涂料在现代非常常见,到在古代必然是格外罕见之物,价格一定高于黄金美玉。
这座墓的主人究竟是谁?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手笔。
冷月这时候从那群石像之间退了出来,回头眨着绿眸找到了我,抬手向我招呼,似乎希望我过去。
我停止猜测,快步向冷月那边走去。其他人似乎也对那边的情况比较好奇,都跟在了我的后面。
这一次,我并没有阻止他们,因为我看到冷月在那些石像之间一点事也没有,确定这些人如果不乱碰东西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很快,我来到冷月旁边,从两座石像之间挤了进去,现最中央的位置有两座面对面而坐的石像,两人之间是一方石桌,石桌上有棋盘,其上落位黑白子无数。
棋盘两侧的两个石像虽然看起来都是在盯着棋盘,但是造型却不一样。其中一人面带笑意,似乎已经对赢棋胸有成竹;另外一人满面凝重,眉头紧锁,抬起的手中夹着一枚白子,似乎在纠结如何落子。
我认得出来,这些是围棋,但仅局限于此,因为我对围棋一窍不通。
崔先生这时凑了过来,手托下巴皱眉盯着棋盘,仔细观察片刻后,凝重道:“这是一盘残局。”
我问:“你懂围棋?”
崔先生微微一笑:“不敢说懂,只是有点爱好。棋牌里面,规则最简单的是围棋,最难的是麻将,我年纪大了,只喜欢一些简单的东西。”
冷月这时在旁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伸手指一下棋盘,又抬手从众石像的缝隙之间指向远处那道门。
我起初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在仔细的观察之后,我惊讶的现,棋盘上白子的排布和石门上那些星辰的方位居然一一对应,两扇石门就仿佛是一面棋盘一般,只是看不到对应黑子方位的是什么东西。
忽然,我心中一动。
前一道墓门需要弹琴才能打开,那我们若想打开这一道墓门,会不会是需要下棋呢?
我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我无法理解这两道墓门如此设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甚至开始怀疑这地方根本就不是古墓,而是一个世外高人的隐居之地。
从那一堆石像之间走出,我谨慎的走到墓门之前,举着手电观察上面绘制的繁星,惊讶的注意到,门上其实横竖整齐的绘制有许许多多的圆点,只是有些可以反射灯光,有些却不可以。
这两块门板之间没有缝隙,这样的情况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因此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我猜测,这道墓门应该是左右横向推拉的。
我回到棋盘前,看着正在对得起盘苦思的崔先生说:“目前来看,这个棋盘上这些白子所在的位置,和墓门上那些星辰一一对应。”
崔先生闻言一愣,忙抬头向前看,惊道:“果然如此。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没有立刻回答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你是白方,你有没有把握把这盘棋赢下来?”
崔先生皱眉想了想,又低头看看棋局:“五成把握,可以试试。”
五成把握有点低了,但总好过用火药去炸门,我已经看到朴金权走到那道墓门前察看,似乎正研究该怎么炸门。
无论怎样,爆破开门都是最后不得已才用的手段,我们所需要承担的风险太大。
我对崔先生说:“无论如何,赢下这盘棋吧,这道门能不能打开,就看你的了。”
崔先生表情古怪的看着我问:“如果我执白子,那对手是谁?我和自己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