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阮军列阵时还有点气势,就这不到二里地的路,还是慢慢推进。
整条兵线也已经前凸后翘、波浪起伏了,而且越走越不成样子。
这些丑陋的猴子们,赤着脚,拿着竹枪或砍柴刀,三五成群的被驱赶着往前。
有胆怯的磨磨蹭蹭,有胆大的张牙舞爪。
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嘴里都在使劲的嚼着槟榔。
时不时吐出一口血一样的口水,恶心死人了都。
这是王世子阮福澜给的“恩宠”。
开战前他把广义城里,一个槟榔商人几大仓库的上好槟榔,都给征用了。
对这些猴子来说,饭可以不吃,槟榔不能不嚼。
给他们发钱,不如每人一小袋槟榔,比啥都管用。
在槟榔中多种生物碱的刺激下,猴子们大多是眼神呆滞,还有全身发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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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高度兴奋下,很多人已经不再恐惧。
王世子说了,弄死一个对面的敌人,尸体多重就换多少槟榔,或同样重量的大米。
那还用选吗?当然是换槟榔了!
对面的刺刀火枪已经不再吓人,也就一枪的机会。
就像大明的闽商说的:
“命顺命歹天注定,要死鸟朝上,不死翻过来”。
眼前就是一堆堆的槟榔果,要发财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猴子们的眼中透露出贪婪的目光。
在两万民壮后面是压阵的,成一条线的一万辅军。
他们最起码还有个坎肩一样的号褂,手里有根长枪之类的制式兵器。
再后方就是三万像模像样的南阮正规军,大部分有件军服,两成也有披甲,当然是皮甲、竹甲、藤甲之类,刀枪也稍微精良点。
接下来是百头战象聚集在一起,还有两千火枪手作为王世子的护卫,整齐的列成标准的六排战列。
传统的作战就是这样,精锐压着普通,普通压着炮灰。
开战前军令都传达到了,前方人敢回头,后面人可以直接斩杀。
对这种小国来说,这种规模的决战,也很是稀缺。
没有纵深或是充足的人力物力,这样的战斗真的打不起。
阮王世子阮福澜坐在高大的象銮,举着单筒千里镜,努力的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面具放下后,就像是一排排的铁人,只有一支支枪口朝上的火枪前部的刺刀闪着寒光,犹如一片密集的刺刀林。
越来越近了,前锋线已经接近两百步了。
阮福澜恨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可惜北方防线的火炮太重,仓促之下也没几门过来,要不然这不就打活靶子一样。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这烂路,等炮拖过来估计都过年了。
“进攻!”
阮王世子阮福澜向身旁的传令兵下达作战指令。
“呜呜呜呜!”
上百个牛角号同时响起,催战的号声像闷雷一样传递四野。
这种牛角号,可是取自安南的特产大水牛,号声一响、有进无退。
“杀呀(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