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夷站在廊下许久,透过疏窗看着合衣而眠的李成忱有些恍神,她捏着怀中的书信推门走了进去。
他听到开门声响蹙了蹙眉,以手撑榻坐了起来,“你……你来了?”
琯夷淡淡嗯了一声把书信递给他道:“太子殿下让我带给你的京中密报。”
他展开书信看了一眼,“还有事吗?”
她目光自信笺上移开,极力忍住眼眶中的泪珠,“我要回宫了,特来向你辞行。”
李成忱脊背一僵声音沙哑道:“什么时候?”
“马车已经在外侯着了。”
她从他手中抽过书信如以往一样放在蜡烛上点燃,他欲说什么,嘴唇微动终是一语未发。
“你既然如此不想看到我,回到宫中我会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的,或许如你所言出宫嫁人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你知道那是我最大的愿望。”
琯夷从怀中掏出弯月玉佩放在他的掌心,他手指微蜷,触肤微凉,“传家玉佩还是送给你的心上人吧!”
他把玉佩推拒了过去,“凭此玉佩你可到京都所有钱庄取银钱,就当……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妆。”
琯夷偏了偏头,眼泪簌簌而落,“不用了。”
“你以后若有困难,执玉佩所有暗卫可供你差遣。”
“不必了。”
“枕霞云舟你的衣服首饰……”
“不要了。”
“若是以后你受了委屈可……”
“与你无关。”
他黑沉的眸子暗了暗,箍在她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她死死攥着手指执意退还玉佩,“我要走了。”
李成忱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豁然起身去木柜旁翻找着什么东西,不知是不是太着急的缘故重重被圆凳绊了一脚差点摔倒,“外面下雨了,你总是忘记带伞。”
“我带了。”
她头也不回转身便跑,隐约可以听到室内重物坠地的闷响方停下脚步。
“不长眼的奴才!”啪的一声脸颊莫名其妙被挨了一个巴掌,琯夷站立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抬眸却是杨敏诗。
“原是琯夷姑娘,我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奴婢,你没事吧?”
琯夷无心与她多言,摸了摸发疼的脸颊阴冷的瞪了她一眼往院外走去。
杨敏诗不屑的扬了扬眉,“不过是个奴婢,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她提裙步入房中,房门诡异的在她入门之后便自动关上了,李成忱负手立于窗前,手中紧紧攥着一把油纸伞。
杨敏诗无端感觉脊背阴寒,试探道:“李公子?”
李成忱淡淡道:“杨姑娘可知我其实是个太监?”
她不可置信道:“太监?”
他回头望着她,眼睛似一团化不开的浓墨,透着几分阴沉,唇角微勾,“杨姑娘可知凡是让我夫人受委屈的人都会死的很惨?”
包括他自己!
杨敏诗还未理解他话中的真正意思,一枚飞镖从他袖中飞出正中她的心脏,立时毙命,李(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