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平稳,总比马车要来的快些,行船不必似马车那般晓行夜宿,只要船工轮值,这船便可日夜不停的游走,只过了不到十来天,已进洛水地界。龙腾网
苏泽派了两人先行去水寨报信,自己又去安慰如玉。数年之後再见家人,她难免又有些情怯,一时担忧母亲可会嫌她失贞,一时又怕自己拖累了弟弟。好在苏泽不厌其烦的从旁劝说,他的性子火热炽烈,又不在意作小伏低,只要能讨如玉一笑,装乖卖傻就没他做不出来的。
如此这般,如玉便是想要愁闷都不得机会,脸上笑意渐多,不再积郁于心,自然胃口也好了些,又是成天坐在船上无处走动,一程下来竟是真的圆润了两分,虽说在苏泽看来还是过於清瘦,却好过原来那般让人看着心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报信之人将消息带回水寨,听闻苏泽即将回返,众人也是喜气洋洋,抢着为他收拾住处吃食不提,单说张秀。
当初山脚之下遭遇乱匪,浅烟以身拦救,换取如玉姐弟得以脱逃,二人不见踪影後,她不愿受人羞辱,烈性一起,自己撞到兵刃之上求了个解脱。张秀本是也想拼出命去救护儿女,哪知儿子太过勇武,十岁稚龄已是力大无穷,那些面有菜色的乱匪,竟是全然近不得身。
僵持之中,张秀眼见浅烟殉主,心知她认定的主子是乃是前头的刘氏而非自己,却也免不了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又猛然间想起半天不见苏泽与如玉,愧字当头,只觉得无颜再苟活於世。
平日里她对几个孩子皆是疼爱的,下人也常奉承她待其视如已出,可是生死关头,她一直抓着不放的果然还是苏河。
她答应过夫君无论如何也要看着三个孩子成家立业的,不想出了门没多久就丢了玉姐儿和泽哥儿,羞愤欲绝之时,眼瞧着苏河身後飞出一把柴刀来,再也顾不得许多,飞身扑过去挡在儿子身前,张松匆匆赶到之时,正是她中刀倒入河中之际,吓得他一声大吼,“秀儿!”
随行护卫的兵丁死走逃亡,此时剩下的除了张秀母子还有几个粗使下人,丫环婆子不是死在乱匪手下,就是被几个红了眼的汉子拖到河边入捣,张松无心去管旁人,跌跌撞撞的跑去查看妹妹的伤势,手还没挨到人,就被个半大小子推出去老远,“不许碰我娘!”
狼狈不堪的爬起身,张松指着那小子骂道:“混帐东西,我是你亲娘舅,还能害你们不成?”
被张松带回水寨之後,张秀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年张松被苏权用计识破乱伦之事,也是无颜呆在家乡,便带了妻小准备南下,南方历来富庶,只要好生经营总能安然活命,不料想出城不久便遇上一夥匪徒,妻子姚氏并两个幼子落入贼人之手,她怕遭人淫辱,自己拔了簪子(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