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 / 1)

当范平在门外亲耳听到白简说没事的时候,才把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

奇了怪了,既然小白明确告诉自己他啥事都没有,那么刚才的“惨叫”,难道是那个186大汉发出来的?

不就是按个摩吗,怎么叫得像是被人点中了死穴,真是活见鬼!

对于眼下一脑门冷汗的丁猛来说,刚才的感觉,还真是跟被人点了死穴一个样。

他之前说自己不怕疼的话并不是吹牛。

从小到大在东北打过无数场硬架的他,被砖头开过脑瓜瓢,被菜刀砍伤过肩胛骨,疼当然是疼,却咬着牙根儿从来没叫过一声。

可是刚刚这一声,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以至于好半天,他都不敢相信,那声荡气回肠的惨叫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

因为那疼痛和自己从前身体上感受过的痛感完全不一样。

砖头砸菜刀砍的疼是皮肉上的,而刚才那种疼,却像是从神经里迸出来的,还混杂着一种扎心锥骨般的酸胀,让自己整个身体有一种瞬间被强电流击中的感觉。

所以自己才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发出了那声根本收不住嘴的惨叫。

真他妈臊性!

面上发臊的丁猛同志负气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按摩师有些紧张的脸上。

妈的,自己光想着这里人少清静,对方又是个瞎子,竟然忘了确定一下,眼前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祖传的手艺,会不会弄什么开穴疏经。

虽然自己从没有在这些场所做过保健推拿,却也听说过这个行业鱼龙混杂,很多人都是挂羊头卖狗肉,连人身上的穴位都找不准,弄个假证书就敢说自己是专业按摩师。

难道面前这个看起来干净舒服的小瞎子,也是这路货色?

丁猛擦了擦额头的汗,伸手拉起身上唯一的布料,向里面仔细瞄了瞄。

他刚才疼得时候,觉得那里好像被一股大力撕扯了一样。现在心里起了疑,难免有点担心。

毕竟男人对自己的核心部位,永远都是最在意的。

哪怕那个部位…暂时还是个废品。

看到面前的大汉正小心翼翼地低头检查着自己的鸟巢,白简险些咳了出来。

“丁先生!您没什么事吧?真的不好意思,开这个穴位,确实会有很大的痛感,我尽量控制了力度,只用了大概六成的力道……”

丁猛松开手,目测身上的零件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改动。

“你先不用解释,我问你,你有没有从业证明啥的,还有你这手艺到底是不是祖传的?”

询问的语气明显变得粗鲁而又凶悍。

这一刻,男人身上精英的味道迅速散去,一股街头痞子的感觉却瞬间重了起来。

白简站直了身体,沉稳而平静地点了点头。

“丁先生请放心,我的资格证书就放在吧台里,在网上也可以查到。我们白氏推拿在江南也是老号,您可以了解一下。”

“谁知道你那玩艺是不是他妈假的…….”

丁猛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床头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话姓名是:小傻冒。

“怎么了傻冒,想你哥了?”

丁猛的声音一反刚才的凶悍,而是忽然间变得温和可亲,甚至有那么一丢丢的…宠溺。

白简愣了。

这个刚才还凶巴巴的黑脸汉子,一转眼就变成了暖人的哥哥。

反差之大,变脸之快,简直让人感觉有点惊悚。

“什么?你来北京了?”

丁猛的声音提高了两度,明显带出了一丝兴奋。

“怎么事先也没和哥说一声,我好给你准备房间啊。不行,你到北京就不要想着住酒店的事儿,必须住到我那,听见没!这样吧,你在高铁站等着,我马上开车过来。嗯,我知道了,我开那个商务过去,你那些琴啊谱的都装得下。”

丁猛一骨碌从按摩床上跳了下来,动作幅度太大的原因,大号零件隔着布料摇晃得厉害。

白简感觉自己的脸莫名有些发烫,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看才好。

丁猛伸手去抓衣架上的长裤,似乎把刚开了个头的按摩扔到了一边。

白简心中有些好奇,不知道那个被叫做“傻冒”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一位神仙,能够让这个黑脸汉子瞬间化身为纯情暖男。

还有,‘傻冒’这个词儿,真的还有人在这个时代使用吗?

他心里虽然好奇,表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一个盲人应有的状态,用故作懵懂的神情问道,“丁先生您是在穿衣服吗?那咱们的按摩……”

“不弄了!”

丁猛已经快手快脚地穿好了衣服,从钱夹里抽出三张毛爷爷,塞到白简手里。

“这是三百块钱,你今天的表现我就不说啥了,但钱还是要给的,就那么回事吧!”

显然,吃了痛的他,表现出的是不满意的节奏。

白简往前上了一步,假意摸索着把钱又塞回丁猛的手里。

“这不行,还没给您做什么,钱肯定是不能收的。”

丁猛看着手心里的钱愣了一下,不过他着急出去,略一犹豫,便转身走出了贵宾间。

从“小傻冒”周二傍晚到北京的当天算起,丁猛已经陪他着连泡了三晚的酒吧。

即便是体壮如牛的丁猛,也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他不得不承认,二十九岁的自己虽然还算年轻,但和只有二十二岁的弟弟比,精力上肯定是有差距的。

没错,这个“小傻冒”,正是丁猛给亲弟弟叶茂取的小名。

他们俩的父亲姓丁,母亲姓叶,兄弟俩分别随了父母的姓氏。

丁猛的父亲丁一凡在东北沈城是曾经小有名气的地方戏艺人。

他从小学戏,英武帅气,年轻时曾是不少女人暗恋的红牌武生。只可惜他是那种脑子里只有戏的戏痴,不谙世事,台上是条猛龙,台下懵懵懂懂。

而丁猛的母亲叶红出身于一个卖肉的屠户家庭,从小就泼辣外向,漂亮能干,大概是从小看惯了杀猪的场面,胆子比一般的男孩子还大。

在荷尔蒙大过天的青春岁月,杀猪家的泼辣妹子莫名就迷上了台上的活龙武生,并且凭着美貌和勇气,外加拿手的五香猪头肉和闪着寒光的杀猪刀,终于倒追美男成功。

两人结婚并生下丁猛后,便已经知道在荷尔蒙之外,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实在是有太多不可调和的矛盾。

丁一凡只知道把戏当成人生,而叶红却务实胆大,不仅敢杀猪,更是东北第一批下海挖煤吃螃蟹的人。

两个人道不同谋,话不投机,事业上更是天差地别。

眼看着舞台上丁一凡的扮相一天天向中生靠近,生活里的叶红却已经成了沈城有名的女煤老板。

七岁的时候,遗传了母亲大部分性格的丁猛,早就成了同龄人中勇武好斗的孩子王。

顽皮野性却又聪明的他,已经明显感觉到父母既将要走上离婚的门槛。

可就在丁一凡生日的那天,两个人吃着叶红特意做的五香猪头肉,喝着60度的二锅头,打算一场大醉后,就来个痛痛快快的分手。

然而第二天早上,两个人才发现,肉吃光了,酒喝光了,两个人的衣服,也脱光了。

一个比丁猛足足小上七岁的男孩,在这样一个“三光”的夜里,用他的意外诞生,神奇地阻止了一个家庭的解体。也让一个表面毫不在乎,内心无限惶恐的孩子王,没有失去父母中的任何一个。

于是这个叫叶茂的小男孩,从出生那天起,便获得了哥哥超出寻常的爱护和宠溺。

所谓宠弟狂魔这种物种,丁猛同志,绝对算是最够格的一个。

所以当叶茂遗传了父亲满身的艺术细胞,比小到大喜欢音乐到走火入魔的时候,永远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就是叫他“小傻冒”的哥哥。

就像现在,刚刚从沈音毕业的叶茂,像许多的北漂族一样,带着自己的各种宝贝乐器,跑来北京寻梦。

而把母亲事业开拓到北京商圈并发扬光大的丁猛,面对叶茂年轻的冲动,不仅没有给弟弟泼冷水,反而已经开始利用自己的人脉,开始在娱乐圈里帮弟弟寻找机会。

但是今晚,再宠爱自家的傻冒,他也不想陪他去酒吧喝酒听歌了。

哥要去……按摩!

因为在凌晨的时候,丁猛同志忽然大汗淋漓地从睡梦中惊醒。

那是一个丁猛并不算陌生的梦。

在成年以后,面对无论怎么摆弄都柔若无骨的兄弟,丁猛由失望慢慢发展成了绝望。

不管是美艳绝伦的美女图片,还是火爆疯狂的a级大片,在小猛子的面前,都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丁猛也偷偷看过g打头的片子,发现自己居然并不反感那些男上加男的喷血画面,甚至还神奇地一直看到了片尾。

只可惜在功效上,却还是和a打头的片子一样,没有任何突破。

这样的他,在白天强打精神以猛男形象示人后,却开始在夜里做一些古怪的梦。

在梦里,总有一个诱人的身影,用一张分不清男女的模糊面庞,和一把同样分不清性别的低沉声音,悄悄地在耳边抚慰他。

告诉他总有一天,他会变成一个名副其实、顶天立地的猛男。

这样的梦,总会在丁猛对小猛子屡试屡败的夜里,不期而至。

而今夜,让他从梦中忽然惊醒的原因,是梦里那个素来模糊的面孔,竟然神奇地清晰了。

丁猛记得十分清楚,那张脸既清冷又淡漠,并且戴了一副乌黑的……

盲人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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