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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恺的愤怒(1 / 1)

恺站在门前,另一侧就是那个自己要见的人,他深呼吸三次,最后坚定对着刘点了点头,刘侧过身去站在墙边,为他打开了门。

恰巧屋里的人也准备离开,于是两人险些撞在一起。恺吓了一跳,原以为是和爷爷正面撞上了,很快的反应过来后,发现也是个面向熟悉的人,紫色的西装加上那板寸,似乎是当初给自己带路的人。

“对不起。”看清楚对方后,恺立即退后一步道了歉。

“我才是,”对方也显得彬彬有礼,“是乔纳先生的孙子吧,之前我们也有过一面之缘,乔纳先生也在屋里等候多时了。”

“曹先生你好。”虽然如今公司不再,所谓的上下级关系也已不存在,但刘还是习惯性的对曹尊尊敬敬的行了招呼,也是出于以往此人对自己留下的强烈影响,很多人私下都说,乔纳先生年轻时就是曹先生那样的。

“你是负责接待这位恺先生的吧,只有你一个吗?”曹问。

“不是,还有另外三人,不过这些是我们最好的工作,所以他们三人已经先行离开了,我负责接待恺先生到最后。”刘回答。“那好,你留下来,之后乔纳先生或许可能还会再托付你最后一个任务,如果不占据你时间的话,”曹说,在恺认清面前之人的同时,他也仔细打量了恺一番,“晚点走不介意吧。”

“并不会。”刘愣了下,随即说道。

“那就好,我先走了,以后也不用再这样叫我曹先生了,当然,如果你有意今后跟着我继续干的话,”曹笑了笑拍拍刘的肩膀,然后拿好手中的文件夹,走向楼梯口,“我就先行告辞了,恺先生,有缘再会。”

于是曹下了楼,短暂的小插曲后,恺重新直视着前方,推门进了屋,留下刘一个人在外面继续迷惑曹口中说的“或许可能还会被交付的最后任务”是怎么一回事,实际上如今黑日人去楼空,大家都走了,他也算是留到最后的人了吧,与其继续待在空荡荡的地方干最后的活,他也还是想和大家一样早点离去,拿着到手的工资去消遣悠闲一段时间。

而屋内,恺走到了办公桌前两步远的距离,对面的人坐在皮椅上,椅背对着恺,再前面是大开的窗户,太阳已经从后山的山顶露了出来。朦胧的晨曦入室。

“爷爷。”千言万语在心中杂乱着,虽不知爷爷叫自己来的目的,但恺本人也有很多想对其说的话,一时无法将大量的想法组织成语音,于是对着那个背影喊了出来。

“这就是太阳升起的瞬间,怎么样,”乔纳依旧背对着恺,只传出了声音,“看着前面,恺,窗外,看着远处的那座山,怎么样,说出来。”

恺怔住了,不太清楚爷爷话里的意思,这么早就我来就是为了看太阳从山顶升起的瞬间?

不过他还是照做了,视线如爷爷所说投向窗外,这个房间的位置着实适合看日出,或者说堪称完美,无论是高度还是方位,窗户仿佛画框将外界的变化圈成了一副动态的画,近处是楼房林立的市内,再远处占据了这画大半面积的就是后山,如今火之杨树疯狂的繁殖,即使雾气朦胧的清晨,也可以看到远处暗红一片,而此刻恰为日出的瞬间,依稀柔和的晨光将山上的红照出了淡淡光晕。

“很美,”恺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爷爷的这个房间,还真是观察美景的绝佳之地啊,从没有如现在这样,觉得这么的好看。”

“宁静吗?那山?”乔纳又问。

“宁静......”恺盯着远处那座洋溢着湿润红光的山峰,如果什么都不去想,仅仅只是远望着,尤其是这个时刻,那的确是让人心生安逸舒适的景象,可是,恺心里明白,这一切都不过只是表面,“大概吧,这座山本该就是宁静的,在很久以前。”

“爷爷找我什么事呢,”恺说,“我其实也有事情想要找爷爷。”

“找我什么事?”乔纳问。

“其实直到刚才,我都没能想好要到底怎么对爷爷开口,如果只是我想多的话,就会把爷爷牵扯到本不该牵扯进的事情中来,所以我一直没能消去那股犹豫和紧张的心情。”

“说吧。”

“我知道接下来要问的事情,可能会让你觉得我有些天真,”恺琢磨着该怎么把疑惑说出来,“爷爷你,有在着手军事力量方面的行动吗,还有,还有涉及到怪力乱神的东西,一些超出常识和科学能够解释的事情。”

“比如?”

“沾染本来不该存在世界上东西,或者说,一种无法用我们的知识和科学来解释的能量之类,然后将其与现有的武器枪械结合起来,组建起武装力量什么的。”恺尽可能委婉的口吻来传达自己的意思,如果爷爷真的涉及这方面的东西,这样的提问他也该明白自己要提出的疑问了。

然而乔纳既没有像是听到天方夜谭那样发出嘲笑,也没有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后表现出惊讶和惶恐,只是沉默,依然背对着恺,静静的注视着窗外远方,太阳正在生气,后山仿佛吸收了足够的温热和光亮,那便步山野的如火般的红色仿佛活了起来,像是变成真正的火焰簇拥着摇曳,仿佛要燃起整座山峰。

之前晨曦下只存在一瞬的光景消去,此刻的后山,在恺的眼里又发生了变化,蛰伏着危险与不安。

“爷爷知道吗,那座山的里面,藏着危险的东西。”恺又说。

“进到深处了吗,那座山,”乔纳说着转动着皮椅,恺终于看到了这个老人的面容,“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你在山里面看到的吗?”

“爷爷不选择否认吗?”恺又问。

乔纳盯着恺的眼睛,他想了解自己的孙子在面对自己问出这个问题时,带着的感情,恐惧吗?害怕吗?一般来说,都该是这样吧,心里怀疑着令人难以相信的疑惑,忐忑不安的去询问真相,而真正要得到答案时,又会为此感到紧张不安。

恺的眼里的确带着紧张,他并不希望爷爷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如果可以,他也有考虑过,如果大家从未接触过月夜界,启示录还有魔法什么的,一直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不会有未知的敌人和战斗在前方等着自己,那样和平无虑的生活是很美好的吧,可是不能,莱尔的出现就是与那个世界相关的一切牵扯关系的媒介,否定了对那个世界的接触,也就等于否定了莱尔这个重要的朋友。

那么最好就不要牵扯更多的人,虽然父亲当年和爷爷闹翻,多年没有亲密的联系,可两人体内依旧留着相同的血,所以他不希望爷爷在与那个世界有关的事物上,涉入过深。

恺忽然觉得乔纳似乎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男人叹气的样子,虽然动作很轻微,也让恺一瞬以为是错觉,这个让自己觉得无懈可击的老人,即使表面衰老内在却仿佛永远活力的男人,也会有着这种透露出无奈的行为吗?

“我也一直有在想,该如何对你说明一切,”乔纳看着恺说,“别靠近那里,恺,我的孙子,至少是这几天,你不该去哪个地方,”他沉着脸,“会死的。”

“你的孙子死了的话,会对你有影响吗?”恺忽然问,表面变得凝重,最终,还是触碰到了最危险的那根线,“当年老爸去世的时候,爷爷是不闻不问的吧,仿佛那从来不是你的儿子。”

“连自己的儿子离世了都全然不知,你的人生也似乎没产生什么偏差,爷爷这样厉害的人,一直都为自己的前路铺垫了很多吧,即使一个环节坏掉了,也会有更多的环节去弥补到位,那么即使是你的孙子丢掉了姓名,对爷爷来说,也没什么大碍的吧。”恺皱着眉说。

乔纳一言不发。

“抱歉,是我有点激动了,”恺也沉默了片刻,又开口,“刚才的话是有些过分了,我一直都不太清楚,关于爷爷和父亲当年闹翻的事情,其中的缘由,如果此刻有谁能够告诉我的话,也只有爷爷了,但无论爷爷告诉不告诉我,我都只想问问,自那以后,爷爷的心里还有自己的儿子吗?”

房间里安静许久,乔纳继而说道。

“没有。”他说道。

恺忽地觉得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在这个房间里,或者在某个遥远的地方,那该是什么样的东西呢?是一份期待,是一份感情,还是其他的什么,但它却被无情的甩在了地上,像是脆弱的花瓶那样,化成碎片散落在这个房间四周,看不见,却的的确确的碎在一旁,散发着冷气。

“爷爷你,认真的吗?”恺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这个老人,那个坐在桌后交叉着双手抵着下巴毫无表情的老人,忽然觉得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要被抽空了一样。

“你们流着,一样的血啊,”恺哽咽着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之间如此冷漠,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看开吗,没有原谅过老爸他吗?”

“你错了,恺,我从没有生过他的气,”乔纳说,“所以更没有什么我原谅不原谅他一说。”

“那你为何......”恺有些激动了。

“所以我说你错了,”乔纳提高了嗓音打断了恺,“我承认你之前的说法,我为自己的前方铺了很多路,即使坏掉一个齿轮,其他更多的齿轮也会继续转动着,代替那个坏掉的零件继续工作着,而你的父亲,就是当年坏掉的齿轮之一,这么多年,又不止一个齿轮坏掉过,这是常有的事情,但我有那么多的齿轮,为何要为其中一个的坏掉生气呢。”

“你说老爸,是齿轮?”恺的眉头皱的更狠了。

“该说是,棋子吧?我身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能用或者将来会有用的棋子,”乔纳说,“告诉我的孙子也无妨,在我的人生里,只有着两样东西,一个是目标,那是没有固定形态的东西,它不断的变换外形,却也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而剩下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目标而运筹的棋子,你的父亲是,如果他当年没有忤逆我,那么恺,你也将会是我的棋子之一,但是你的父亲变了,他离开了我,也就不再是对我用任何用处的棋子了。”

“只是棋子?”恺怔怔的问。

乔纳没说话。

恺觉得很冷,不只是这个屋子里,更是身体里,他觉得自己的血液一点一滴的冷却下去,仿佛那不是血,而是从寒冷的深井里打出的水灌进了自己的血管中,自己的身体里,原来流着的,是这么冷酷无情的液体吗,血液像是要冻结,夺取体内最后的热量。

儿时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没有了母亲的日子,和爷爷脱离后的生活,只有自己和老爸两个人的时光,那个男人,一直活在自己父亲的手里,脱离之后便一无所有,但还是不断的拼搏着,从零开始,从一无所有开始,靠自己一个人把恺养大,那的确是段艰辛的时光,最初两人间甚至还有隔阂和沉默,可是渐渐的,时间就变得温柔起来,他还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他和父亲站在相机前,父亲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十分温暖,他想那就是父亲啊,那股温暖,大概就是父爱的温度吧。

而对父亲而已,他自己却从未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得到过这些吗?他的童年难道不是这样过来的吗?爷爷比父亲富裕的多,他理应会比自己小时候得到更多的东西,可是爷爷说父亲一开始就是他的棋子,将来会有用处,所以才会一直养育着,那么父亲他,得到过属于自己的那份父爱吗?

或是说,他连父亲,都没有吗?只有一个把自己当成棋子培养的人。

“混蛋!”恺骂出了声,他的表情充斥成怒和伤心,眼角挤出了泪珠,他怒,怒爷爷从没给过自己的父亲该给的东西,他伤心,伤心自己的父亲从没得到自己该得到的东西。

“我理解父亲曾经的话了,也理解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了,”恺瞪着乔纳,咬牙切齿的说,“这就是为什么他告诉我,要走自己把握的未来,而不是像他那样,像他那样,自己的一切都被你掌控着,因为你把他当作棋子,你给他的未来,不过是用来替自己实现目的。所以即使后来父亲去世了,你也从未出现过的原因吧,因为他再也不会做你的棋子了。”

“谁会为一个自己管不住的棋子而付出那么多呢?”乔纳说。

“谁又会心甘情愿的做一个被人掌握的棋子呢!?”恺对着乔纳吼出声。

乔纳无言。

“我最重要的朋友们,在后山受了伤,他们说遇到了一群手持枪械武装的人,将他们视为入侵者要赶尽杀绝,”恺说,“那些,也是爷爷的人吧,你在那个地方到底要干什么呢,还有那股力量,你想要获得那份力量吗,那是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你得到那些东西,又想要哦做什么呢?”

“我是下达过那种命令,要怪,就只能怪他们非要闯进里面吧,”乔纳说,“你也知道那股力量啊,多久了?”

“好几个月以前了,”恺说,“我本来是希望和爷爷商量这种事情的,我是不希望你牵扯那种东西太多,但如果你执意,我也无法阻拦,但是我的朋友可能还会进入那里,我希望爷爷不要让他们陷入危险里,顺便,如果爷爷愿意,能和我说说当年和父亲间的事情。”

“但现在已经不行了吧,爷爷的人生里没有那么如果,只有所谓的目的和为实现其而随手可抛的棋子,我的事情会影响到你,他们再要去后山里,那么我也会去的,因为我必须要保护他们,那么这样我也会成为需要被清除的目标了,儿子死去也无动于衷的爷爷,我这个挂名的孙子,也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了。”他摆摆手。

恺心想真是糟糕透了,此时此刻房间里的氛围,像是冷到了极点,冷到冰点以下,即使外面太阳已经渐渐升起,可他感受不到一丝光线进入屋里,他心想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说过的,最伤人的话了,换做其他家庭,对方老人早就气的要进医院了,可是,可是自己面前坐着的,是那个男人,那个叫乔纳的男人。

其实他也不想说这么这样的话,但是心里那份已经升起无法消去的愤怒,不甘,难过,失望,只能化作这般无情的低吼释放出来。

他想本不该这样的,这和他离开家门时所想象的完全不同,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出现此刻这样的情况?啊,体内的血真的越来越冷了,冷的让人想抓狂,也想哭一场。

还怎样面对微笑着目送自己出门的“父亲”啊!怎么笑着对他说出,“我回来了......”

“抱歉了,你不能去,”乔纳也冷下了脸,他从口袋里取出了几张照片,瘫在了桌子上,“别去蹚那么多的浑水,你们几个已经是站在悬崖边了。”

恺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子上的照片,看完后他心惊肉跳,为什么爷爷手里会有他们几人的照片,照片上赫然是铃,莱尔,小凡,霖,还有自己,他忽然想起以前看的电影里,杀手和雇主间相互交换工作信息,照片上的就是你要处理掉的人,这是先付的订金,完成后提着他们的头来见我,剩下的钱就都是你的了。

“什么意思?爷爷你想做什么?”恺的额头开始冒汗,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们被人盯上了,当然人家也不是一点清理不通,对方只是要其中的一个人,但考虑到你们会阻碍的情况,就把你们都列入了名单里,”乔纳站起身,恺顿时觉得一股压力按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了解了你们现在的情况了吗?”

乔纳走到恺的身边,没有看他,恺正低着头,视线落在照片上漂移不定,一瞬间四周安静的把乔纳寥寥几步的脚步声放大到清晰入耳,每一声传入耳内,恺都觉得那股压力多放大一倍,像是有人不断朝自己的背上添加沉重的石头,他一时觉得呼吸致堵。

“我说过了,你也看到过了,表面的后山,很美吧,也让人觉得宁静,”乔纳和恺并肩战力,相互面对相反的方向,他伸手揽在恺的脖子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为何非要踏足于他内部的黑暗里呢。”

恺冷血了一下。

“先是无视了自己儿子的死,接下来又要亲手把自己的孙子推向悬崖吗,这就是你的作风啊,现在我不仅是对你没有的棋子了,也是挡你路的绊脚石了,”恺一把打掉乔纳的手,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乔纳虽然人已老,但不愧是外族人,比恺这混血的年轻人还要高出一头。他不断后退,使自己可以平视着面前的老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或许阻止不了我的朋友们要做的事情,但至少我可以随同他们一起行动,在他们的身前保护着他们。”

“你去哪?”乔纳看着恺转过身就要走,“乖乖呆在家里,躲进你的被窝中什么都别做,也什么都别想,一切就过去了,不会有要你的性命,这也是一种更完美的处理方式。”

“这样我就勉强又成了你的一次性棋子吗?然后呢,我如你盘算那样躲在家里,你就可以不用在我的身上浪费一份时间,然后我的朋友们陷入了危险,然后我终于可以从房子里出来,我也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是吗?”恺说,“父亲不愿意做你的棋子,我也是,再见。”恺觉得心里憋着让人窒息的东西,他迅速的转身,想要快步离开这个人让人想发疯的鬼地方,真想一秒钟就可以破开们跑出去。他向前走,却忽然觉得被人拽住动不了。

左臂被人朝后拽着,扯的关节处生疼,爷爷的确有蛮牛般大的力气,恺咬牙切齿,他被乔纳拉着不能离开,可是他怕自己再在这里多停留一刻都要疯掉,转身想要拉开爷爷的手,可是他刚刚侧过身,就觉得一阵风冲着自己袭来。

“放......”甚至未能喊出声,对方的一拳来的极快,恺只觉得视线后移的刹那,那道拳影就已经一闪而过,随后是沉重的力道击打在了自己的腹部,剧烈的疼痛扩散开体内,搅的胃部一阵抽搐。

恺抬头瞪圆了眼睛看向那个让他觉得无比陌生的人,他看到乔纳闭上了眼睛,微微别过头,没有看向自己这边。他再也站不稳,捂着肚子渐渐蹲下去。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乔纳又是一记手刀劈在了恺的后颈,恺立即晕了过去。

“你今天就,待在这个屋子里吧,”乔纳看着倒在脚边的恺,轻声的说着,“等你醒来,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门外,刘贴着墙壁站立,他有些好奇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没过多久就传出了人的吼叫声,紧接着是殴打的声音,这让他坐立不安,其实别人家的家事跟他又没有半点的关系,但是来的一路大家也畅谈了许多,刘也不把恺太当陌生人,况且这又是争吵又是打架的,这是爷孙间许久未见的相遇该有的情节吗。

正在他有些不安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刘心里惊了一下,随后看清出来的竟然是自己的老板,或者说最后几个小时的老板了,乔纳也看到了还在门外待机的刘,沉默无言的看着这个略带紧张的男子。

“老板好,是曹先生通知我留在这里的,说您可能还会再交付我一个任务。”刘被乔纳的视线看的浑身不自在,赶紧挺直了腰板说,因为带着墨镜,他就让视线上移不去对上对方的眼睛。

“哼,那小子,”乔纳说,“也好,这个大楼的使用权直到今天傍晚,在那之前,你继续看着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如果醒了,你阻止他出去,”乔纳说,“必要时,可以使用枪械。”

“是,是。”刘心想屋里就只剩那个叫恺的小子了吧,刚才似乎听到了殴打声,难不成是被老板打晕了?话说这是囚禁吧,爷爷打晕了孙子让他来监管,还被告知可以使用枪......刘觉得自己开始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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