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一本正经道:“什么比我年纪大,赵小姐看起来也就二十许,要不是你主动说自己的年纪不止如此,我还以为是一位十七岁的小姑娘呢。”
王剑闻言顿时眼皮一阵抽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看起来忍的很是辛苦。
政姐看着白苏一脸正色点头的样子,心中却有些哭笑不得。
她向来城府颇深,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轻松惬意了。
白苏给政姐倒了一碗热汤,笑道:“不知贤妹芳龄如何,生辰八字是什么,长得如何?”
“你到时候自会知道。”
政姐眼神莫名的瞥了王剑一眼,朱唇轻抿了一口热汤,轻声道。
白苏挠了挠面颊,看到政姐不想多说,他也没继续追问。
天色临近黄昏。
一处郊外的竹林之间。
“派遣去咸阳的人已经回来了,结果怎么样?”政姐看着身边面色凝重的王剑,似笑非笑的问道。
王剑斜咬了一下嘴唇,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她犹豫了许久之后,把手中的密信,递给了一旁的政姐:“陛下,还是你自己看看吧。”
政姐纤细的柳眉微微一挑,接过密信垂眸看去。
只见密信中写着,一些服用丹药后的反应。
只要给麻雀,老鼠服下术士炼制的丹药,不过一两个时辰,便慢慢变得没有精神,再过一会儿就一动不动,失去了气息死了。
很显然,被白苏说中了,这丹药里含毒。
政姐看着密信上记录的内容,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帮术士竟然胆大包天的,那毒药当延延益寿的丹药欺瞒自己。
幸运的是,她此次巡游巧遇了白苏这个,懂得炼丹之道的大才,目前只是刚刚开始服用,对身体并没有造成什么损伤。
要是真的拖延几年时间,随着毒素在体内慢慢累计,可能还真的会如白苏当日所说的一样,她会在某一天突然暴毙。
大夏继承人未立,朝野陷入一片内乱。
而隐藏在帝国阴影下的,一国余孽也会纷纷复起,各地狼烟四起。
政姐一想到大夏一代明主奋斗的基业,差点毁于一群术士的手中,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陛下……咸阳宫里的那群术士,该怎么处理?”王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她作为大夏的太师,一生征战沙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如今心脏却吓得一阵“扑通扑通”的。
别看平日里陛下面带微笑,语气和善,哪怕在宫廷宴会中,臭不要脸的给陛下要两个厨子,陛下也只是笑笑,不在意。
可是如果真的把陛下当成一个好脾气的人,那可就太天真了。
在合理的范围内,偶尔“放肆”一下尚可,可是一旦过界了,那可就是找死了。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这群术士欺君瞒上也就罢了,还给陛下服用了毒药,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过了许久后,政姐的神色恢复如常。
她将密信用火折子点着,看着缓缓燃成灰烬的密信:“送他们一程吧。”
王剑闻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政姐的脸色。
虽然政姐没有明说,但相处了这么久,但她对于政姐的性格还是非常了解的。
大夏的基业险些毁于这群人的手中,陛下对大夏的江山社稷格外看重。
这次……恐怕全天下的术士,都要遭殃了。
至于咸阳宫里的那些,所谓炼丹的方士,下场恐怕无比凄惨。
王剑看到政姐一阵沉默,讪笑一声,转移话题道:“先前白苏那小子说,对于炼丹之道略懂一二,我本以为他是吹牛,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立了大功,拯救了大夏的江山社稷啊。”
“依我见,这小子是个人才,陛下不如把他招入麾下,悉心培养一下,来日必当成为一员供股之臣。”
政姐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确实是个有趣的家伙,对了关于那婚约书上的人,有消息了吗?”
王剑沉思了半响后,说道:“经过打探得知,两年前确实有一对母女住在这里,可是后来因为一些变故离开,投奔远在巴蜀的亲戚,如今小女已经嫁人成婚半年多了。”
政姐沉吟半响后,吩咐道:“那就派人私下关照一下,给她们一个富贵人生,毕竟她们也算阴差阳错的,送给朕一位大才,拯救了朕的江山社稷。”
“诺。”
王剑点了点头。
政姐朱唇挂着浅浅的笑容:“此刻那白苏在做什么呢?”
王剑脸上也泛起
了一抹笑意:“我见他又是买墨,又是买笔的,似乎在捣鼓什么东西。”
政姐凤眸里闪过一丝好奇:“哦,那随朕前去看看。”
一路来到书房。
推门而去,走了进去。
远远的就看到白苏,端坐在靠近窗口的桌案前,正奋笔疾书的写着,不时停下来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白公子,你在做什么?”
政姐缓步走了过去,白皙的玉手撩起乌黑的发丝,微微躬身,露出那丰腴窈窕的身姿,垂眸看去。
只见羊皮卷上写着一段段,密密麻麻的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政姐心中忍不住暗道一声,好一个一往情深。
一旁的王剑看着上面写的情话,也是忍不住的一阵啧啧称奇。
二人再看下一个“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政姐神色一愣,凤眸里都闪过一抹异彩。
她饶有兴致的看了白苏一眼:“好一个一日不见,思之如狂,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把你迷成这个样子?”
白苏轻轻放下手中的墨笔:“自然是面前的这位赵姑娘了。”
随着他转过身来,夕阳的光芒透过镂空的木窗照射进来,撒落在他的身上,俊美的面庞,配合动人的情话,格外的撩人心弦。
要是换做寻常女子的话,恐怕早已芳心乱成一团了。
然而……
政姐却是看都没看白苏一眼,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桌上的情话:“那还真是让人欢心啊,那么这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也是给我写的了。”
王剑愣了一下,凑上前一看,果然如陛下所说的一样,这众多的情话,风格迥然不同、
有的是妙龄少女,有的是青梅竹马,有的是世家小姐,显然这么多情话,绝对不是写给一个人的。
面对政姐似笑非笑的目光,白苏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面颊。
总感觉这位赵姑娘好聪明啊,自己的套路在她面前,完全没有一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