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觅儿本来是想和军队一起走的,可她走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和秦朔和离,反正也走不远,还不如回去把这事了断了。
当时,雪觅儿想了许久,认为这个时候是和秦朔斩断关系的良机,她征求了胡笑的意见后,方才半路回去。
那时候,胡笑看着她的眼睛问:“雪觅儿,你想清楚了吗,和秦朔和离之后,也许在东庭就没人敢要你了。”
胡笑真挚地说,雪觅儿是皇上的人,就算她和皇上和离了,在本质上,是没人敢和皇上作对的。
“胡笑,我想清楚了,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有自己的人生理想,我不想一直待在皇宫里,顶着雪贵妃的名号,浑浑噩噩度过我的下半生。”这是雪觅儿说的话,她是在深闺里长大的人,何曾不懂得这些道理。
见她意志坚定,胡笑便让她回去了。
却没有想到,雪觅儿在途中遇上了意外,这场意外,差点要了她的命。
雪觅儿在路上碰见了运送粮草的队伍,远远她就见着军旗了,刚想上去打个招呼,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心砰砰直跳,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
她猛然停下脚步,她的耳边依稀传来一阵喊杀声,雪觅儿吓住了,连忙躲在旁边的草丛下,她挪动颤抖的身子,战战兢兢往粮车的方向挪动。
不稍片刻,喊杀声渐渐停止了,雪觅儿停下脚步,隔着草木,她清楚地看到,贼人扒下运粮官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
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要混入东庭的军队?
雪觅儿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她的心里瑟瑟发抖,她捂着嘴角,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事情已经办妥了,留一个人回去禀报文大人,其余的人一同运送粮草过去。”首领目光沉着,冷静地吩咐道。
文大人?雪觅儿心中一惊,暗道,他们说的文大人莫非是表哥?
雪觅儿吞了吞口水,心一下子就凉了,表哥怎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将士在外征战,最缺不得的就是粮草了,这些人不像是来劫粮草的,更像是……不好,他们要在粮草上动手脚。
转眼,雪觅儿看到,他们往粮草上撒了一些粉末,具体是什么东西,雪觅儿猜测不出来。
不好,我要赶紧回去,比他们先一步,把这件事情告诉胡笑。
“头儿,我们这么做,不会被他们发现吧?”侍从们边换衣服便问道。
首领冷漠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瞎担心什么,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一命呜呼了。”
听到这话,雪觅儿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弯着腰,步步往后退,却在不经意间,踩到了一根树枝。
树枝“嘎吱”一声,在荒郊野岭上显得极其清脆。
“不好,有人!”首领大惊失色,往雪觅儿所在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人。
雪觅儿迈开一双修长的腿,飞快往前奔跑,看到不远处的白马时,她更是拼了老命,连滚带爬爬上去了。
“驾……”雪觅儿拼命地抽打马屁股,她不断回头观望,试图摆脱紧跟在她后面的敌人。
“快点,别让她跑了,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了。”首领冷峻地说,他加快了速度,和雪觅儿一样,拼命地抽打马匹。
雪觅儿求生的欲望很强,她心里只有一个愿想,那就是赶紧找到胡笑,把粮草被动了手脚的事情告诉她。
她一路被追杀,好在她在训练的时候,认真学了一些防身的功夫,不然她早死在对方的刀下了。
在前线,敌军像不要命一般,凶猛地进攻,胡笑沉着地指挥军队,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前线的攻打固然重要,然而,大后方的供给也尤为重要,不然,前线的士兵吃什么啊!
胡笑叫来赵戚炎,郑重地交代道:“赵戚炎,前线的事情由我负责,从今天开始,你看好后方,以保证士兵的日常供给。”
这话一说,赵戚炎立马就不服了,他堂堂一国将军,胡笑居然让他管理后方?他是男子,理应在前线带兵打战。
“不行,我不要躲在女人的背后,我乃堂堂一国将军,我要上战场杀敌。”赵戚炎拍了拍胸脯,用坚定的声音说。
让他躲在后方管理后勤,凭什么啊!
他的反应,胡笑早就料到了,胡笑笑眯眯给他倒了杯茶水,一本正经地说:“赵戚炎,我把后方交给你管理,是看重你的能力,你要知道,大后方和前线一样重要,将士们能在战场上和敌军厮杀,靠的就是后方的供给。”
胡笑顿了顿,接着说,“你别看不起后勤工作,后勤做得到不到位,往往关系到一场战争的成败。”
听胡笑这么一说,赵戚炎仔细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
“赵戚炎,相信我,我是不会大材小用的,”胡笑微微一笑,她的微笑像是有魔力一般,赵戚炎奇迹般地不驳斥她了,而是乖乖回去了。
回去之后,赵戚炎查点了一下军资,见粮草迟迟未到,便询问了手底下的人。
“赵将军,粮草不日就要到了。”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听了这话,赵戚炎悄然松了口气,这些天来,他最担心的就是粮草问题了。
“好,找几个人和本将军一起过去接粮草。”赵戚炎摸了摸鼻子,兴致勃勃地说。
赵戚炎带了几个人,本想去接粮草的,结果去撞见了奄奄一息的雪觅儿。
“赵将军,你看,前面有一个人。”侍卫指着路边的人儿,诧异地说。
雪觅儿的身边停着一匹骏马,马儿蹲下身,正守在雪觅儿的旁边。
“快去看看是谁。”赵戚炎皱了下眉头,不对劲啊,荒山野岭的,路边怎么会有人呢!
赵戚炎心里纳闷极了,赶忙催促手底下的人过去瞧瞧。
“赵将军,快过来看啊,好像是贵妃娘娘。”侍卫大惊失色地说,他的声音很大,又带有一丝惊恐,令人听着觉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