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苦涩的小蛋糕味道就会变得不好吃了哦~
迟墨这样想道,于是他轻声开口道:“前辈你不用那么担心啦,说不定,有一天会自己回来找你的~”
听到这话,像是被他安慰到一般,后方简单地“嗯”了一声,刚才顿住的手又重新揉搓着他的发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对方的力气比刚才还要更轻柔一些,就好像在确认什么一样。
此时纪渚天的目光正深深地注视着面前的人,因为刚才心绪起伏的原因,他回应的时候,嘴角弯起的弧度并不是那么明显,似哭似笑的,一定很难看吧,幸好迟墨看不到他的表情......
当切切实实地触摸到对方的身体,听到对方的声音,纪渚天也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发生了,他真的回来了,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回来了。
只是他并不打算寻找自己......
想到这里,纪渚天的心情就复杂无比,他不信任自己吗?还是单纯地不想再见到他呢?
这些原因随便想一想,都足以让纪渚天的心口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闷痛,让他刚生出的那份喜悦,变得五味陈杂,就像刀口抹蜜一样,甜到发疼,不过那又如何呢?
纪渚天低头轻轻地擦拭着他湿润的发丝,目光幽深无比,他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一次,再也不会失去他了。
他会永远地陪着他,即使身在地狱,那又何妨?
事实证明,左明成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第二天一早上,宁晓萌就穿着漂亮的小洋装提着精致的茶点来到了首领府,她就像一只聒噪的小鸟一般,“咻”地一下窜了进来,叽叽喳喳地吵着要见纪渚天。
左明成只好将她拦下来,可惜他这招一向不怎么惯用,宁晓萌不悦地皱起眉硬是往里多走了几步道:“怎么又是你啊,烦死了,天哥哥呢?”
左明成只能说首领在忙,但心里却想,总不能告诉你纪渚天从这里搬了出去,和自己喜欢的人住在外面的别墅里吧,而且到现在早上9点还没有赶过来,这是他第一次迟到。
宁晓萌却不答应,要不是今天父亲的催促,让她早点起来去看纪渚天,她也不至于连睡懒觉的时间都没有,这不,拿着佣人烤好的茶点她就立刻赶了过来,可是连纪渚天一面都没有见到,她怎么甘心。
况且父亲让她询问纪渚天的状况,还没有得到结果,宁晓萌是不会走的,她干脆直接硬闯,反正她知道这个左明成,就是一个纸老虎,根本拦不住她。
果然,在宁晓萌步步紧逼中,左明成不得不节节败退,毕竟宁晓萌是宁将军的独女,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啊,偏巧左明成的异能又属于比较强势的类型,如果动手非常明显。
就在左明成一个不小心之下,宁晓萌从他的身旁一闪而过,直接往府中的书房过去,纪渚天肯定就呆在那里。
眼看宁晓萌就快要走到书房,左明成心中着急不已,这样一来,谎言不是被揭穿了吗?虽说之前纪渚天确实是在忙,只是真忙假忙就不一定了。
但是现在人都不在书房!
迫不得已,左明成准备动用自己的异能,他的异能是植物系的,和草有关,不算太强,异能等级有6级,到了6级的程度,可以制造草笼将人困住,不过后果就是宁晓萌可能会发很大的脾气。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推开了,只见出来的人正是纪渚天。
看到眼前的场景,他如墨般浓密的眉峰冷冷挑起,竟有一种刀锋般冷厉的感觉,让人不敢对视,唇角处则似笑非笑地露出一个不成形的弧度,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高兴。
面对纪渚天,宁晓萌还是有些敬畏的,她原本气势汹汹的样子,迅速转变了模样,就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样,一下子泄了气。
她有些娇羞地喊道:“天哥哥,我只是想见你嘛,所以专门给你烤了茶点,你早上没吃东西吧?要不要一起吃。”
她一边说,晃了晃手中的篮子。
然而纪渚天并没有看向她手中的篮子,甚至没有仔细地看她脸,只是淡淡瞥一眼她,然后对着左明成冷声道:“我不是说过,我在忙的时候,不准任何人打扰吗?”
这句话的意思,即使不用说出来,宁晓萌也是懂的,这一瞬间,她的眼里蓄满了淡淡的水雾,同时十分委屈地说:“天哥哥,我担心你,看看你都不行吗?”
纪渚天当然明白她的用意,不,应该是她背后的宁永建上将的用意。其实当年他能够当上首领,宁永建使了很大的力气,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更因为宁永建知道要想稳住人心惶惶的末日基地,需要一个人民英雄一般的形象,巩固人心。
但人民英雄应该是遥远的,不应该参与过多的政治之中,而宁永建一定没有想到,如今,在他的手中,整座a基地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他一点一点地收拢着手中的权力,就像牢不透风的铁桶一样,不允许更多的手伸进来,这个时候,宁永建知道两人相斗必是两败俱伤,所以才出此下策,想结为姻亲,和平划分手中的权力。
可是纪渚天会答应吗?
况且纪渚天实在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之前还算可爱的宁晓萌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他还记得当时他初到基地,正好救了受到暗算的宁永建父女一命,宁晓萌当年只有15岁,娇娇小小的,叫他“天哥哥”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三年过去,她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却还是和三年前的举止一样,一副单纯可爱,不谙世事的样子,而且还喜欢嗲着嗓子叫他“天哥哥”,这难道不觉得难为情吗?
自从末日开始,她就呆在这个基地里,并没有看到多少末日的景象,纪渚天能够稍稍理解一些,可是她现在都18岁了,怎么还是这样?
纪渚天不由得想到了7年前,那个时候,他和迟墨同样也是18岁,可是迟墨却是那样地与众不同......
那一年他们还是大一的新生,经过了三年黑压压的高考困斗,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热情与懵懂的稚嫩,纪渚天也不例外。
他从小父母双亡,靠着慈善项目的筹款才能念书,他也争气,最终上了国内最顶尖的大学念书,不过这些并不会让纪渚天感觉到有什么不对,那个时候他很单纯,虽然受到了太多的恶意,但他也受过太多的善意,在没有遇见到末日来临的那天,他一直想的是一定要好好读书,回报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