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我不由得大皱眉头,没想到经过一年多了,雪舞家族竟然还在一直寻找我,并且终于找到了遥远偏僻的潘拉多群岛,还是雪舞清盈亲自前来,难道雪舞家族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吗?
而雪舞清盈现在是星沉海魔女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却亲自来到潘拉多群岛,莫非是奉了望星岛长老们的命令,想要再次将我捉回去吗?
转而又一想,如果雪舞清盈已经怀疑到了我,必定会在岛上等我回来,而不会很快离开,同时更不会将画像交给乃烈,让他们帮助寻找了,想到这里,我才略为放心了些。
跟着又想到雪舞家族寻找我的举动却又只是在暗中进行,不愿意张扬,看起来似乎是怕被帝国知道我曾经到过星沉海,这番用心,又是为了什么呢?
看着乃烈的蠢样,就能知道他那天早已被雪舞清盈的美貌弄得失魂落魄,我懒得再向他询问当天的详细情形,转而去问吉洛伯特:“当时你也在场吗?”
吉洛伯特干咳了一声,说道:“首领大人,那天我虽然也在,可是却没能说上几句话,因为所有的话几乎都被乃烈抢着说完了……呃,乃烈,你不用瞪我!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看到我一脚把脸红脖子粗的乃烈踢过一旁,吉洛伯特才继续说了下去:“雪舞小姐知道首领大人不在岛上时,很有些失望,却没有在岛上等下去,乃烈那家伙还想着拼命地挽留人家呢!雪舞小姐却理都不理他,只是吩咐我说一定要努力为雪舞家族找到这个人,她会重重地酬谢我们,但却不许将这件事情张扬出去。然后说自己还身有要事,当天就走了,可笑乃烈那家伙还想送雪舞小姐到船上,结果被人家一脚从船上踢了下来,哈哈……”
吉洛伯特说得幸灾乐祸,全不念半点旧情,似乎对乃烈当日抢尽话头的举动十分不满,现在有了机会,立刻大加嘲讽。可怜乃烈在一旁听着,十分不满,但刚刚被我连着踢了两脚,看着我的脸色,却不敢辩解,只是急得抓耳挠腮。
听得吉洛伯特说完,我已经基本放下心来,从雪舞清盈的举动看来,雪舞家族应该还没有怀疑到我,仅仅只是让我们帮助寻找而已。我同时也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晚了几天才回到思梦岛,要不然被雪舞清盈找上门来,一见之下,我还真没有把握能瞒过她去,毕竟我们两人曾经朝夕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看着乃烈,问他:“你兴冲冲地将这幅画拿给我,难道你有把握找到画上的这个人吗?”一边也在仔细地回想着,感觉自己以前一直都非常谨慎小心,应该不可能被他们偷看到我的真实面目,更何况乃烈一向都是粗枝大叶,有勇无谋,也没有这样的心机。
乃烈呆了一呆,似乎这才想起拿出这幅画的原意,摇了摇头,回答说:“得到这幅画的当天,我就将全部的手下集合起来,一个个地比对过了,都不是画上面的人呢!后来每次出海收取海赋时也没忘记仔细地在那些商人和水手中寻找,却也一直没有结果。……唉,我真的很奇怪,这幅画上明明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雪舞小姐却偏要说是同一个人,害我拿着画看来看去,看到头都晕了,还是怎么也觉得不象!嗯,不过说起来,这幅画上面左边的这个少女倒是非常美丽的,并不比雪舞小姐逊色,怎么可能是个男子?难道,雪舞小姐要我们找的竟然是一个人妖吗……”
“砰!”的一声,不等乃烈说完,我的第三次飞脚已经狠狠地踢到了他的肚子上,乃烈踉跄后退了几步,一跤跌坐到地上,两手抱着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
吉洛伯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虽然一直在幸灾乐祸,却也不知道我的反应为什么会如此激烈。
我攥紧了拳头,差点冲上去再狠揍乃烈两拳,总算是及时醒悟了过来,控制住自己,瞪着乃烈,咬牙切齿地说:“给我惹下了大祸,不好好想办法解决,还说那么多废话!哼,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从这副画里赚出十万金币来!”
吉洛伯特立刻想到这次的大祸他也有一份,立刻识趣地紧紧闭上嘴,不敢吭声。
还好乃烈皮粗肉厚,以前也没少挨我的揍,呻吟了几声之后,就委委屈屈的爬了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吉洛伯特,嗫嚅着说:“我……我是在想,画上这个人多半是雪舞家族的仇人,所以他们才会出这么高的酬金寻找!而我们现在急需用钱,无法可想之下,我们不妨先去找到一个和画像比较相象的人,将他杀了,然后将他送给雪舞家族,去换得十万金币,先解决了眼前的大祸!反正已经是一个死人,我们再在他的面目上动一些手脚,想来雪舞家族也未必看得出来……”
他刚一说完,吉洛伯特已经忍不住讥讽道:“那假如将来被雪舞家族发现了真相呢?难道雪舞家族就比明月帝国的水军好惹么?恐怕到时候我们想逃都无处可去!”
乃烈抓了抓头,喃喃地说:“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嗯,今后我们再努力去找到画上这个人,悄悄地把他杀死,这样就一定不会露馅了!”
我也不禁失笑,看来也只有乃烈这种蛮牛,才能想出这个蠢办法呢!先不说短时间内很难找到一个和我非常相似的人,就算是幸运地找到了,要将他送去数千里外的冰神岛,一来一回至少要耽搁上一两个月,而最关键的是,不管是雪舞星忆还是雪舞清盈,我们都根本就没有办法瞒得过,因为她们都太熟悉我的身体了,特别是雪舞星忆……
难道,我只有勇敢地牺牲自己,才能换来十万金币,消弥眼前的这场大祸吗?
(天津)
星梦魔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