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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彻底放假。
下午五点,技术部所有人齐齐整整地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
向园收拾东西,眼皮一掀,“干嘛?”
尤智挠挠鼻尖,欲言又止。
高冷理直气壮,“你升副总都不请我们吃饭么?”
“……”
向园把文件放在边上,抬头瞥了眼高冷挺随意地说了句:“你们想去哪儿吃?我请。”
“好嘞,”高冷手脚利落地递上已经定好位的手机,“这家,已经定好位了。”
“你们这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宰我?”向园接过手机。
高冷:“是的,司徒向园。”
“……”
—
进电梯的时候碰见林卿卿,所有人一瞬沉默,静一瞬,向园看着头顶的数字问了句:“聚餐,要不要一起?”
林卿卿一愣,旋即施天佑怕冷场也快速接了句,“是啊,一起吧。”
直到高冷开口,“你没事的话,一起吧。”
“好。”
向园跟陈书各开一台车。
两人停车好,再上楼的时候,里头静悄悄的,走廊里回荡着她俩的高跟鞋声,向园平时跟他们闹惯了,下意识跟陈书嘘了声,悄悄躲到门口暗中观察,就怕高冷他们突然从哪里蹿出来吓她俩。
然而,里头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向园狐疑,陈书吸了口气,约莫是知道这帮男人无聊,吓她俩吧,二话不说拧开门把:“干什么呢——”
“砰!”一声巨响!
立在门口的俩女人下意识拿手挡了下头。
再抬头,有人喷彩带,有人晃雪碧,等等……
那不是雪碧,是香槟。
向园差点两眼一黑当场昏厥过去,也没来得及细看这包厢里还有谁,也不顾飘落在自己头顶上的彩带,心疼地问:“谁开的香槟!”
“我。”
角落里,忽然有人应了声。
这声久违,也耳熟,经常在电话里听见,这么忽然就真实地出现在她耳边,向园还有点恍惚,没反应过来,眼神呆愣地循声望过去。
上次见他还是在机场,穿这件黑色冲锋衣,坐在她面前,点了杯他不爱喝的摩卡推给她,让她喝不完给他。
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喝完。
她走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多看他几眼就匆匆跑了,后来想追出来,发现他还在咖啡馆里坐着没走,那姿态和模样久久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后来,连下飞机,想得都是他跟服务员说话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她最近忙得晕头转向,两人都没怎么联系。那天见到他老师,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这两天她忙得沾枕就睡,别说视频,电话都少。
这会儿看见他这么真实地坐在那儿,向园眼泪差点下来。
没了上海那边的拘束,回到西安像是放假,他此刻脱下衬衫西裤,一身休闲装,里头是拉链拉到顶的白色运动服,外面敞着件长款的深色羽绒服,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干净,哪有那几天在上海的西装笔挺。
走在路上都得被人要号码的小哥哥吧?
头发剔短了些,轮廓削瘦,没戴眼镜,眼薄鼻挺。
显然是收拾过了。
在上海,他其实收拾没这么勤快,除了要见客户,林凯瑞说他平日里在公司其实胡子都不剃得。
她强忍着冲过去抱他的冲动,连给黎沁下套时那么刺激的场面她都没怎么有反应的小心脏,此刻正扑通扑通地活蹦乱跳个不停。
怎么,一看见他,就跟喝醉似的,心跳猛然加快。
“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捋了捋头发在他身旁空着的位子上坐下。
男人看她这焦灼的模样,笑得不行,随手摘下她脑袋上顶着的一条彩条,逗她:“不欢迎?”
“哪有。”向园见他这不是明知故问。
徐燕时眼神含笑地看着她,那直白地,生怕他等会就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出一句,想我没。
向园马上找了个话题,“你跟高冷他们约好的?”
徐燕时见她这慌张样,也不再逗弄她,恢复一开始的冷淡,“嗯,想给你个惊喜。”
还真是惊喜。
“高冷他们怎么都没告诉我。”小声嘟嚷。
“告诉你了还能是惊喜?”
……
薛逸程算是第一次看见徐燕时,今天下午高冷就有点反常,盘问了下才知道是他们老大今天要回来,晚上还要请吃饭,高冷高兴地一直在办公室在线转圈圈。
高冷一直在给他科普这位老大的种种。
“长得就比我差点,技术部第二帅吧。”
“技术活贼溜,在技术部门,还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简称,活好。”
听得薛逸程还挺好奇的,平时也总听这帮人提起他,作为他的前任,薛逸程心里可是对他充满了一万个好奇。
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高冷几个在楼下厨房点菜,他是第一个进门的,当时包厢内就他一个人。
薛逸程还没反应过来这人谁啊,几度怀疑自己走错包厢的时候,男人倒是率先跟他打了个招呼,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薛逸程?”
薛逸程挠挠脑袋,有点害羞地掬了掬身子。
“您是?”
“徐燕时。”
薛逸程更窘迫,面对自己的前任,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立在门口。
徐燕时倒挺自如的,坐在位子上漫不经心地看菜单。
本来以为高冷说长只是比他差一点,是调侃吧,也没放在心里,也不知道高冷哪来那么大的脸,这男人浑身上下的气质都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薛逸程觉得他是挺帅的,而且也有点冷淡,看谁都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恹恹的。
向部长经常挂在嘴边的人,果然不一般。
火锅沸腾,整个包厢腾着袅袅青烟,跟人间仙境似的。
高冷一顿饭吃得是满腹怨言,眼含热泪的好像终于见到了自己往日赖以生存的信仰,那男人高高大大的让人感觉安全感备足,眼泪也没忍住,婆婆婆娑得像个女人似的,可心里是真感慨,大概是觉得最近向园他们行动都没带他,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以前你从来就不这样,他们还排挤我。”像是找到了靠山,开始诉说他的委屈。
徐燕时这会已经脱了羽绒服外套挂在椅背上,就一件运动服还敞着,露出一件看上去没什么保暖度的薄t恤,料子贴着他清瘦有力的胸膛,格外懒散地看着他,“从你们向部长升职的这个结果看,我以前的做法是错误的。”
高冷懵了,大概是他飘了。
凭什么以为这个毒舌王会为他说话。
高冷挑破离间地看着向园:“向部长,你知道,这瓶香槟其实本来不是给你的,老大给我发微信的时候明明说这瓶香槟是带给我们喝的。他没有给你准备升职礼物哦。”
“我到了才知道你升职了,”徐燕时转头看向园,解释说:“而且,这东西也是别人送的。”
向园小声问:“谁送的?”
徐燕时瞧她,“狗瑞。”
最后受伤的还是高冷,“我只配收别人送的礼物吗?”
“不是你,是你们大伙,”徐燕时面无表情地纠正,“一瓶香槟,还是别人送的。”
“你什么时候能不那么抠门,能为我们真金白银花一次钱?”
“不好意思,刚给女朋友花完了。”
整个包厢瞬间爆炸,向园低着头,完全不敢跟身旁的人对视,心跳砰砰砰的,连火锅都煮得比往常更沸腾,咕咚咕咚地欢腾地冒着泡。
所有人异口同声,不敢相信,口水差点滚进沸水里。
“女朋友?”
徐燕时倒不再说了,只是嗯了声,一丁点的信息都不肯透露,无论高冷他们怎么威逼利诱,一点不给机会。
“漂亮吗?”
“一般。”
向园乍然看过去。
“但就是喜欢。”
他说,随即扣了个杯子过来,神情自若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
一顿饭在震惊中结束,所有人都没从“老大居然交女朋友了”这个消息中回过味来。
一伙人站在酒店门口打车,徐燕时买完单出来,高冷他们几个已经上了一辆车,林卿卿自己打了一辆,向园瞧着她的背影,对徐燕时说了句,“等下。”
然后朝林卿卿走去。
有些事情,其实一旦改变,就很难再回到当初了。
所以即使大家都尽量在粉饰太平,但始终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味,就比如今晚的林卿卿,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向园递了封信给她,对林卿卿说:“你的辞职信我已经让总部批了,这是推荐信,过完年你就可以去新公司任职了,有些东西,没办法回头,那就往前走吧。”
寒风中,向园套上卫衣的帽子,在风雪中,笑着瞧了她最后一眼,然后转身朝路灯下那个男人走去。
人走尽,只余他们三,快的师傅催促她,“姑娘快上车呀!”
林卿卿却忍不住回头看了最后这个城市一眼,车门敞着,她迟迟没有上车,眼神愣愣地瞧着某个向园离去的方向。
徐燕时倚着车门,在路灯下抽烟,目光牢牢地盯着走向他的女孩子。
原本在包厢里,还道貌岸然地装做彼此不太熟悉的模样,此刻似乎对她这个即将离开的人丝毫不避讳。
向园直直地扑进男人的怀里,徐燕时靠着车门,直接用敞着的羽绒服裹住她,依稀能听见他略带调侃却散漫的声音:“以后是不是该改口叫向总了?”
向园窝在怀里咯吱咯吱笑:“是啊,徐总。”
男人垂眼睨她,笑得不行:“不得了。”
氤氲的雾气遮住了林卿卿的镜片,眼前那对人影似乎越来越模糊,最后的画面,是她看见徐燕时拎着向园的卫衣帽子,低头凑下去。
也不知是否吻下去了。
她转身上车,将风雪和寒夜全都丢在身后,不再回头。
再见了,向园。
再见了,高冷。
—
饭局上道貌岸然装不熟的两个人。
一进了门,气氛就热了,向园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被人顶到墙上了。
向园仰着脖子,被他细细密密地亲吻着,耳边全是彼此紊乱的呼吸令人心跳加速,她闭着眼,像条小鱼张着口喘息着问:“黎沁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男人专注,声音微变,低嗯了声。
黎沁为了儿子,彻底放下了自尊,对这个她曾经最不屑,利用职场的权术欺他的坦荡和赤诚。
徐燕时想也知道,这事儿跟向园有关系。
“你做什么了。”
他把人顶在墙上,手第一次开始不规矩地钻进她的衣摆里,重重一捏,一面吻她,一面一声声沙哑地问她:“你做什么了?嗯?”
向园人被架着,被亲得意乱情迷,心里拱着火,却还是捧着他的脸,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我就是要把你曾经失去的,都赢回来。”
两人换了个姿势,他抵着鞋柜,后背松松靠着墙,太久没见的想念都恨不得一刻也不分离,向园窝在怀里,男人低头轻笑。
“这么喜欢我?”
“嗯。”
“那要不要跟我结婚?”
“太快了吧。”
“不快,就差上床了,但我这人不喜欢先上车后补票,所以,要不要跟我结婚?”他又说,“结婚很好的,可以这样那样。”
“……”
又开始骚得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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