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菀一声哼笑:“尚书大人问的好,这也正是我想要问的事,究竟是何人看我故城如此不顺眼,势必要将我故城处之而后快,并且不惜冒险让人在京城动手。”
“哼。这京中官员数百,豪门氏族更是比比皆是,故将军虽然身为镇南大将军,但比故将军官职高的人也大有人在,可唯独那些刺客偏偏跟故将军过不去,确实奇怪的很呐!”户部尚书似不屑与故菀多言,冷哼一声道。
听出这户部尚书话里有话,但故菀却也不恼,反而淡淡一笑,转而对皇帝一礼道;“其实让陈想不明白的还不止这一件事。”
“故将军此此话何意?”二皇子问。
“臣不明白的是,原本这些江湖人士是从不会与管家为敌,更不可能在京城中作乱。可两次刺杀臣的人都是江湖人士,这些江湖人士又是哪里来的,是否受人指派,又是否是有组织的行动,而这些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些江湖人士都武功不俗,若他们的目标只是臣也就罢了,多是他们有更大的野心,在京中作乱密谋又当如何!”
故菀将一件刺杀朝廷官员的事,抬到了有可能某朝篡位,甚至颠覆大燕的位置,让二皇子和其他朝臣心中不由得心中顾虑。
见成功引起众人心中的疑虑,故菀又义正言辞的说:“不过幸好,我大燕上有圣主明君,下有贤臣能者,白大人京兆府尹与大理寺卿三位大人合力调查此事,相信很快就会寻到线索,从而揪出幕后黑手也不过是早晚而已。臣十分期待找到幕后黑手的那一日,并且想要亲自问问他,对我大燕究竟有何图谋!”
“故将军放心,这女许诺与你,定会查到加害于你的幕后黑手。”
随即皇帝又对戈白与京兆府尹和大理寺卿三人道:“此事三位爱卿还需尽早破案,这等忤逆之人一日不查出来,朕心不安。”
戈白三人一礼应道:“谨遵圣喻。”
“其他爱卿还有何事要奏?”皇帝随后问道。
随即几名朝臣上奏,说了几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后,便再无人有本奏。
而此时,故菀却忽然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哦?”二皇子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担忧,怕故菀要说的是成耀与五万大军之事,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以,二皇子甚至都没敢问故菀要奏何事,而是直接周福禄将奏折递了上去。
皇帝蹙眉翻开奏折一看,脸色愈发凝重,须臾将奏折“啪”的一声拍在了御案之上,沉声问:“故将军,这上面所言可属实?”
“借臣一个胆子,臣也绝不敢欺瞒皇上。此事也是臣偶尔得闻,原以为不过是百姓之间的邻里争执而已,但见那苦主实在可怜,因而才一时恻隐细细询问,却不想询问后牵扯众多,更有三十余曾受过此人欺辱的百姓,也来臣这里诉苦状告。并且还写下了状书,按下了血手印交给臣,臣想此事涉案之人皆为普通百姓,可若不加以制止,只怕越演越烈。明理之人心知皇上不知此事,若是寻常百姓以讹传讹,只道官官相护,皇上对百姓死活民生苦难视而不见,从而因此怨怼皇上,那便得不偿失了。”
故菀站在殿中,言辞恳切声声掷地,听得众臣皆好奇她话中所指的究竟是何人何意。
皇帝闻言,脸色从阴沉变为震怒,他突然抓起手边的茶盏一把掷了出去,“哗啦”一声响,茶盏落地摔成了数块,茶水湿了大理石地面。
众人未想皇帝突然震怒,怔愣一瞬纷纷跪地,“皇上息怒。”
“息怒!要朕如何息怒!一个小小的相府奴才竟敢如此欺行霸市欺辱百姓,使得百姓有苦无处诉,逼得人家破人亡!相国,你可真是教的好奴才啊!”皇帝说着,将奏折一把扔在了丘世谦面前。
丘世谦哆嗦了一下,捡起了奏折查看后,猛地跪伏在地,“臣自查不严,万万不知此事。若臣知晓,断然不会容此等小人在府中,定早将他碎尸万段。”
“丘相一句自查不严,就想要推脱罪责不成。这丘六可不是一两日如此,而是打着相府的名头在外为所欲为多年,丘相难道半点不知?”故菀沉声质问。
丘世谦此刻真是恨不得一剑杀了故菀来个干净。
“故将军,若我知道府中奴才此举,又怎会容他作乱。”丘世谦冷声反问。
故菀扬声狠厉道:“可这丘六打着相府的名声为非作歹,连衙役都不敢拿他如何,而且这几年来欺辱过的百姓不知多少,被他逼死的百姓又不知多少。就在半月前,丘六相中一家姑娘欲要收做妾侍,姑娘不从差点自缢而亡,即便后来侥幸救回了一条命,丘六却不准任何人给这家人活计,生生逼的这家女主人病死,男主人如今也还重病未愈,那家姑娘更是已经因为悲痛而神志不清,好好地一家人,就因为你相国自查不严,因为你相府一个奴才,这些百姓无辜性命,难道能是说说就能算了的!”
丘世谦攥了攥拳头,眸光中氤氲着杀意,紧紧咬着牙使得山羊胡一抖一抖的,他克制自己强压着火气,沉声道:“故将军,我相府奴才没有几百也有数十,我又怎么可能每个人每天做了什么都去细细了解。即便是天子皇宫之中,尚有有顾不及之处,又何况是我一个小小的相府。而故将军言语之内强行将这些罪状扣在我的头上,岂不是让人觉得,你故意挑拨这些百姓,状告是借口,实则就是想要针对于本相!”
丘世谦也不再拐弯抹角,也学着故菀将话说的直白。
二人之间针锋相对之势,即便是个孩童也能看的清楚。
二皇子高坐龙椅之上,目光沉沉的看着二人。若是今日在殿中换做他人如此,二皇子定然要龙颜大怒。
但此人是故菀,而且针对的人是丘世谦,二皇子乐见其陈,甚至在必要时候为故菀站阵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