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洛的反应,故菀这才记起,她如今与谢洛可谓是是男女有别。
因而歉疚的道了一声:“唐突了,我是试试谢小姐是否发热。”
谢洛微微摇头道:“无妨。”
顿了顿问故菀:“程公子,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故菀的目光从谢洛的腹部扫过,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只道:“你若是为了孩子好,就应当好生安养,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劳心费神才是。”
此时谢归也走了进来,手中依旧拎着那些药包。
故菀当即道:“黄色的药包每日早晚各一副,五碗水熬成一碗趁着未凉时服用。安胎的同时,也可以调整谢小姐现如今的身体状况。”
谢归颔首应下,又问:“那这几包白色的该如何服用?”
故菀道:“白色的你先收着,其中还有两味极其珍贵的药材没能寻到,需得过两日。”
“极其珍贵的药材?”谢归试探问。
故菀点了点头说:“不错。我已经让王兄去寻了,明日或许便会有消息。其实这幅药中,有一半药材都是很珍贵难寻的,此事应当感谢王兄。”
谢归颔首应道:“公子与王公子对我兄妹二人百般照拂,在下与小妹都心存感激,若有机会定当回报二位。”
故菀颔首起身,叮嘱道:“现在就去煎药,趁着晚膳后服下。”
“是,我这就亲自去准备。”谢归应道。
故菀随即又道:“若有任何不妥,立刻让人来找我,不论什么时辰。”
虽然故菀的语气有些严肃,但谢归听着却很是感动,拱手深深一礼道:“劳程公子费心了。”
故菀摆了摆手,也不再多做客套便出了门。
彼时已是傍晚十分,冬日淡薄的夕阳将西边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故菀不禁驻足看了两眼。
没有了军务缠身,本应偷得浮生半日闲,但只因同样没有那个心心挂念的人在身边,所以只有闲之无趣,食之无味而已。
故菀兀自轻叹一声,度着步子回了自己暂住的小院,用过晚膳看了几页书便早早的睡下了。
翌日清晨。
原本睡的很浅的故菀,被门口的说话声吵醒了。
“何事。”故菀扬声问。
外头顿了一下,随即嫣然回道:“将军,是大宅的人来接姑奶奶回去,老爷不在府中,奴婢不敢阻拦。”
故菀闻言立时起身,套上了外衫边理了理头发边出了屋子问:“人呢?接走了?”
“还没有,大宅的人刚到。姑奶奶不肯回去,正在僵持着。”向来稳重的嫣然,此时也略显焦急。
故菀沉声道:“带我过去看看。”
刚进王霏儿的院子里,便见院子里站了六七个婆子,还有六个手持长棍身穿短打的家仆围在一旁,一副谁敢上前多事,便对谁不客气的模样。
而王霏儿正站在廊下与两个婆子僵持不肯走,双方面红耳赤的样子就差动起手了。
“你们这些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今日就不走,你们敢将本小姐如何!”王霏儿指着那几个婆子叱骂道。
“小姐,您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的好,也省的奴才们为难。夫人可是交代了,不论如何都要将您请回去,若是您不愿意自己个儿回去,那咱们也只能委屈小姐了。”
那婆子阴阳怪气的,虽一声声小姐奴婢的称呼着,但那狗仗人势颐指气使的样子,半点也不像是个奴才。
“我堂堂王家嫡出的大小姐,何时要听她的吩咐!她又算是哪门子的夫人!你们可别忘了,当年我娘如何待你们好,如今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想要帮衬着外人来祸害我,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故菀倒是没想到,王霏儿那娇憨的小女儿,竟然骂起奴才来也是大气不喘的。
“小姐,奴才们也是为了您好。您嫁过去便是堂堂正正的知府夫人,这是何等的荣光,多少女子想要求还求不来的呢。”那婆子依旧阴阳怪气的劝道。
“好什么好!你觉得好你嫁!我看你跟那老匹夫最合适!”王霏儿冷哼瞪她一眼。
“呦。那小姐可是抬举了奴婢,奴婢哪里有那个福分。小姐您也别再耗着了,夫人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若是您不跟着奴婢们回去,怕是…”
“什么!你们还敢把我怎样!”王霏儿不屑的瞪着那婆子。
“既然小姐执意不肯跟奴婢们走,那小姐就别怪奴婢了。”那婆子说着,对身后的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
立时间,几个手持长棍的家仆围在外头,几个婆子上前便去抓王霏儿,连拉带扯的拽着她下了台阶。
而在此时,故菀负手上前猛地一脚踢在其中一个家仆的腰眼上,那家仆闷哼一声趴倒在地。
见状,其他人立时转过身来看着故菀,几个婆子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许是没料到会突然有人出现管这桩闲事。
“程哥哥!”王霏儿看到了救星似的大喊道。
“把人放开。”故菀语声沉沉神色冷肃的扫了一眼几个婆子。
几个婆子觉得莫名其妙的背脊一凉,面面相觑的却都摇了摇头,表示并未见过故菀。
“将人放了!”故菀再一次肃声道。
仗着人多,几个婆子也是不惧,依旧抓着王霏儿手臂不屑道:“这位公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而且这事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故菀冷笑问:“哦,我怎么就管不了?”
“虽不知公子为何在此,想必是我王家大少爷的友人。那也应该知道,这位是我王家大小姐,我们夫人请我家大小姐回府,这家事您也要管吗。”
婆子说起王家和王夫人时,不自禁会露出一种极为骄傲的模样。
其实几个婆子最初惊讶过后,也并未将故菀放在眼里,只当她是王延宗养在府中的门客,或是哪家小门小户来王府蹭吃蹭喝的。
这也怪不得人家,故菀这大清早的刚起床还来不及梳整,发誓歪着还有些乱糟糟的,衣裳也是朴实无华,而身上更是连块像样的玉佩腰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