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胤在那边癫狂的撒钱。
时御目测了一下,少说七八千张已经撒出去了,那岂不是七八千万?
呼吸顿时一窒。
我要忍住,忍住……忍不了了。
就捡几张,应该没关系的吧,他在那儿发着疯,距离自己大概十几米的地方,应该也发现不了。
清心咒已经不管用啦!
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财迷御,伸出脚,踩住了几张。
然后悄悄地蹲下身子,想去捡钱。
碰到了!
银票!
忽然之间——
一只上面遍布着伤痕、血痂的大手,敷在了时御的捡钱的手上。
时御整个一僵。
千城胤明明前一秒还在十几米外,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为夫帮你捡,别慌,都是你的。”
千城胤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拍在他的耳畔,唇微微撩过他的耳垂。
时御慌得一批。
想抽出手,躲开。
千城胤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死死地扣住了妻子的手,两只手交叠着,一起按着地上的银票:“钱都不要了么?阿御不是最喜欢钱的么。”
时御心里那个苦逼啊。
挣脱不开。
大变态的手,实在是力气太大了,绝对的压制性。
为了几张万两银票,又被精神分裂的王爷,给盯上了。
千城胤抓着他的手,就这么把那几张银票捡了起来。
然后,塞到了时御的衣服里。
时御站起来,无措道:“不,不必了,我不要钱了。”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千城胤死死地扣着妻子那只手,猩红的眸子里满是偏执,唇角笑得意味不明:“为夫懂,不要就是要。”
他固执地牵着妻子的手。
先把双人床上,两百多张银票,一张一张的捡起来。
千城胤在后面,半拥着他。
两人挨得很近。
接着,是银玉锁链的活动范围,三米的距离,一千来张银票,也全都捡起来了。
左边袖子已经塞满了。
时御没有感觉到千万富翁的快乐,相反,身侧男人强大的压迫感,让他窒息,让他冷汗直流:“可……可以了。”
“不行。”
千城胤毫不犹豫地否决,“你叫我一声亲爱的夫君,我就把锁链放长一米。”
时御:“……”
这么破廉耻的话,你怎么有脸说出来的?
千城胤见他绷着,不肯开口,便又道:“叫一声,放长一米,所有你能碰到的东西,都是你的。”
顿了下,声音低沉沙哑,又加了一句,“我也是你的。”
时御:“哦,这个就不用了。”
笑意从千城胤的脸上消失,多了两分委屈???
“亲……”
“嗯?”
“亲爱的……”
“大声点儿。”
“亲爱的……夫君!”时御闭上眼,心一横,喊了出来。
脸面是什么?
有银票香么?有自由香么?
不,没有。
喊一声放长一米,多喊几声,岂不是,既能有钱,又能扩大行动范围,更方便越狱?
千城胤一脸满足,眼神逐渐迷离:“在的,媳妇儿。”
一抬手。
银玉锁链,瞬间延长一米,活动范围变成了四米。
时御感觉脚踝处一松。
又捡了好几百张银票。这次,都不需要老变态帮着捡了。
事实证明,有些破廉耻的事,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亲爱的,夫君。”
“在的,阿御。”某人笑得好似一只偷腥的猫。
五米。
“亲爱的夫君。”第三遍,已经不会结巴了。
“爱你媳妇儿。”
六米。
“魂淡夫君!”
“怎么可以这样说为夫?”千城胤幽怨地瞅着他,但还是抬手,解放了一米。
七米。
“变态夫君!大变态!”时御已经胆子肥了,并且在这个游戏中,体会到了乐趣。
舌头打个滚儿。
财源滚滚。
还能连带着把千城胤骂一顿!
他真是太机智了。
千城胤用一种痴恋的目光,盯着他,老脸一红:“也没有那么变态的。”
抬手,又给放长了第八米。
时御:“……”
你脸红个鬼啊!
“疯子夫君!”
“对,只为你疯。”
“咦,你好油腻啊。”
“……”
千城胤又被喷了,可不知道为啥,心里莫名有点儿爽。
媳妇儿骂我也开心。
总比一副冷漠排斥、怒火厌恶的样子要好。
“阿御说的都对。”为夫委屈,但是为夫不说。
抬手,给媳妇儿放开了第九米。
“偷窥狂夫君!”时御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以后不可以再偷窥我!”
“嗯嗯。”
千城胤笑了,满眼痴情凝望着他,“不偷窥,自家媳妇儿,正大光明的看。”
时御:“……”
好想抽他啊!
“满脑子颜色废料夫君!”
千城胤眸子猩红,委屈地控诉着:“我不想的,我是疯子,我是变态,我囚禁你,我只想扭曲的占有你,我满脑子颜色废料,因为我爱你啊!我只想好好爱你,为什么不能一直陪着我呢?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把我命给你都行!”
时御愣住。
脚下的锁链,被放到了十米。
他忘了去捡钱。
颇为震动,看着眼前这个委屈的胤王殿下,心口翻腾着一阵阵怪异的情绪。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就是很奇怪。
千城胤眼睛是红的,眼尾也是红的,一副很难过、被欺负惨了的样子,直接把时御给扛在了肩膀上:“我带你去泡灵泉。对你身体好。”
银玉锁链随着主人的步伐,同步延长。
时御就被这么扛着。
有些恍恍惚惚的。
这个人……真是……无法形容了……
明明是把自己囚禁在了黑屋里,做出各种过分的事情,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往地下室西侧走了大概三十多米的样子。
灵泉出现了。
直径大约三米的样子,并不算大,但是池子中心,翻滚出来的泉水,灵气极其浓郁,是时御之前吸收的百倍有余!
噗通——
千城胤把扛着的时御,放进了灵泉里头。
灵气氤氲,蒸腾着雾气。
他让泉水,漫过了妻子的肩膀。
“你为什么要走呢?你为什么就不认我呢?别人碰你一下,我都嫉妒地发疯!我就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我恨不得长在你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