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私下里,张啸天曾经偷偷的取笑郝楠楠,说:“楠姐,你到朝鲜走一圈,让朝鲜的官员春色大动啊。”
郝楠楠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就是让他们看得见,吃不着,憋死他们!”
回国的前一夜,金光春找张啸天喝酒,喝醉了以后,他拉着张啸天说:“你这小子,身边留着那么一位漂亮的女干部,别有用处吧?”
以朝鲜人的心理来分析,金光春认定张啸天肯定与郝楠楠有些什么的。张啸天也懒得解释,只是说郝楠楠是位很保守的干部,只是人长得漂亮,这才闲话比较多而已。
在张啸天大力的宣传之下,郝楠楠的名气传播得很快,她以最快的速度在辽河政坛站住了脚跟。郝楠楠心理清楚,张啸天对自己如此,一是为了工作,但二来也是因为两人间的私人友情。
对于张啸天的无私帮助,郝楠楠无以为报,她知道只能用出色的工作,辽河的飞速发展来让张啸天放心。李小林也走出了阴影,前几天去省里跑项目,钱卫国特意见到了他。
钱卫国会见他的时候,很严厉地批评了他的消极态度,并且高度表扬了张啸天和郝楠楠,这让李小林心虚不已。钱卫国的批评,也让李小林明白,老领导还没有放弃自己。如果钱卫国真的放弃他不管,那就不会有这翻苦口婆心的训导。
从省城回到辽河的李小林总算看清了自己的地位,眼下,他只有拼命工作才能赢得上级的信任,下级的支持。李小林开始拼命的工作,再也不像之前那么消沉了。而且无论什么事情都向郝楠楠汇报,对市长表示出了应有的尊重。
“不知道为什么,小林这段时间工作卖力了!”郝楠楠在向张啸天汇报工作时说道。
张啸天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李小林的心结解开后,还是一位很不错的干部。
春节,张啸天回到了京城,这个年他想好好的陪家人。
初一的早上,他一个人在爷爷的四合院里漫步。地上落满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树上的麻雀叫个不停,张啸天抬头望着那几只找不到食吃的麻雀,轻轻地叹息一声。
“大过年的,不要长吁短叹,你怎么了?”身后传来刘老的声音,没想到老爷子也早早的起来了。
张啸天回过头,走到爷爷身边,有些惆怅地说:“爷爷,也没什么,只是最近觉得有些累……”
刘老点点头,锐利的眼睛射出不可挡的光茫,说:“是不是感觉有些矛盾?”
张啸天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随后点头:“是啊,是很矛盾,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自己改变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改变了我。不瞒您说,我经常在想,自己的奋斗到底对谁有用?”
“看来……你成熟了!”刘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啸天啊,成长的过程必定会有一些迷茫。你在辽河呆得太久了……”
“爷爷,我……”张啸天还想说什么。
刘老摆手打断他的话,微微笑道:“什么也不用说了,你自己想吧……”转身回了房间。
张啸天站在雪地里良久,独自苦笑一声,拿起墙角的扫帚和警卫一起打扫起院子来。没多久,刘老又从屋里走出来,他的手里牵着小涵涵。涵涵全身被包得像个球,慢慢地跟着太爷爷走。
“涵涵,看见没,人要劳动,劳动才有生机……”刘老指着正在扫雪的张啸天。
“太爷爷,生机是什么?”涵涵稚声稚声地问道,好奇地仰着小脸。涵涵刚学会说话没多久,发音还不是很准。
“瞧我……怎么和你这小东西说这些,你还不懂!”刘老失声大笑,一旁的张啸天也笑了。
刘老看了涵涵一眼,又说:“生机就是人要活得有精神!”
涵涵张嘴咬着小指头,好像在认真思考,那模样十分的可爱,然后又问道:“精神是干什么的?”
“呵呵,你啊你……这小东西!”刘老和蔼地拍着涵涵的头,又怎么能解释得清楚。
初二,在刘老的逼迫下,张啸天带着妻儿老小又回到陈家。陈家是很传统的人家,大过年的,说要女儿们去婆婆家过,就这样,两个女儿全被赶出了家门。
正好刘抗越也带着儿子从京城的家里来给岳母拜年。两个小家伙一到,陈家就不得消停了。刘天佑比涵涵大一岁,一大一小就在客厅里相互追逐着嬉戏。看得出来,两个孩子深居大院里,没有多少玩伴,突然之间有了同龄人,十分高兴。
陈新刚并不在家,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张啸天和刘抗越坐在一旁聊天。
“大哥,我可要恭喜你当将军啊!”张啸天笑道。
刘抗越摆摆手,轻声道:“我只是走出了一小步。”
“那也不得了,你和陈军应该是最年轻的将军吧?”张啸天问道。
“差不多吧,”现今的刘抗越稳重了很多,他说:“陈军本来想亲自拜年的,但是爸爸考虑到影响,没有让他来。”
“是需要注意影响。”
“你呢?在辽河呆得时间太长了吧?”刘抗越习惯性地抽出烟来,刚要点上,不料就被陈丽抢了去。刘抗越满脸通红,在张啸天面前被老婆如此管教,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张啸天望着他们笑,回答道:“谁知道呢,我就是边走边看吧……”
“也该动动了……”刘抗越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这一刻,张啸天不禁想到了年前去朝鲜的路上,自己和郝楠楠的谈话。现在回想起来,心里竟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见张啸天没有回答,目光有些失神,刘抗越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越来越稳重了。”
张啸天苦笑道:“你还不如说我老了呢!”
“哈哈……”刘抗越大笑,指着面前奔跑的儿子说:“有时候看见孩子啊,还真发现自己老了!”
张啸天看着兴高采烈的两个孩子,心里也有同感。这些年为了前途,他几乎耗尽了青春,内心也被磨砺得如钢铁一般坚韧,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它振动了。
涵涵突然间跑到爸爸眼前,伸出粉嫩的小手摸着张啸天的脸,说道:“爸爸,太爷爷说要有精神!”
“嗯?”张啸天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他没想到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已经看出了他脸上的疲惫。
晚上八点多钟,张啸天走进京城的一家夜店,刚刚进来就被振聋发聩的重金属乐器振得耳朵发疼。突然间,传来阵阵的尖叫,他向舞台上望过去,原来是一群舞女在跳艳舞,此刻身上只穿着叁点式,而且双手自摸,摆出一幅誘人的画面。
张啸天摇摇头,心说自己还真的成熟了,看到这种场景除了厌恶,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上了楼上的包间,轻轻推开,一屋子的青年男女,女人多半坐在了男人的怀中。
张啸天皱了下眉头,眼睛四处寻找着苏伟的影子。知道张啸天回了京城,苏伟天天打电话叫他出来玩。张啸天盛情难却,终于答应了他的邀请。
“喂,傻小子,你找谁啊?”不等张啸天看到苏伟的身影,靠在门边沙发坐着的一个小青年骂道。
包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把脸贴在女人胸口的苏伟终于抬起头,看到了张啸天。“啸天……你来啦!”苏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回手对着刚才骂人的小青年就是一脚:“妈b的,你骂谁呢,你睁开狗眼瞧瞧,这是啸天哥!”
“是,是,”小青年吓得脸色大变:“啸天哥,对不起,兄弟狗眼不识泰山,”小青年真的害怕了,一边说一边抽自己的嘴巴。
张啸天讨厌这种情景,不耐烦地摆摆手说:“算了,算了……”
“你丫的还不快滚!看见你就来气!”苏伟扬手又是一巴掌。
小青年接连点头,弯着腰跑出去了。苏伟可是京城有名的公子,没几个人敢得罪他,这帮小兄弟平时还靠着他撑脸面呢,自然把他的话当成圣旨。当然苏伟也不是非要赶他走,只是想在张啸天面前显示一下能力。
张啸天望着苏伟笑,又怎么看不透他的心理,说道:“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是不是忘记当年在辽河……那个事?”
一听张啸天提到当年在辽河挨打的事情,苏伟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地瞪眼睛:“我说老哥,以后别提这事行不?”
旁边一个女人不明所以,站起来缠着苏伟问道:“老板,你在辽河什么事情啊?”
“滚一边去!”苏伟没好气地推开女人,指着一屋子的人说:“散了,全他妈的散了,屋里就留两女的就行!你们到旁边再开一间房,我请客!”
众人欢呼着退出去,屋里只留下两位最漂亮的陪唱女郎。
“坐吧。”苏伟知道张啸天看不惯这种场合,这才把其它人赶走。不过他那二世组的姿态却没有改变,拍拍大腿,旁边的小姐坐进了他的怀里。
张啸天深感无奈,必竟社会就是如此。他坐在苏伟旁边,苏伟对另外一位小姐使了下眼色,说:“圆圆,你要是把这位大哥陪高兴了,我今天赏你十张毛爺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