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绷不住神色地怒骂道:“一群乱臣贼子!
“你们以为杀了朕,这天下就是你们的了吗?
“就算君焱昭那混小子坐上皇位,他也只是弑父弑兄之人。
“若是你们北漠人登位,你们也不过是一群窃贼。
“朕会在天上看着,看看你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们可别忘了,朕的二皇子君墨尘,不是虚的!!”
说完,皇帝竟是将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手上一个用力,明黄色的龙袍上立即被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只听到‘咣当’一声,皇帝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身子直直地往后倒去。
“哼,就这么死了,便宜了!”阿拉融一声冷哼,长剑挥落,皇帝的尸首便分开。
阿拉融盯着滚落在马蹄下的人头,随即收起长剑:“来人,将他的头悬挂在京城的城墙上,本将倒要看看君越亭和君墨尘会如何去对待这件事。”
说罢,他便骑着战马往山谷口而去。
此时,山谷口,刘青被反手绑着压跪在地上。
刘青见阿拉融回来,顿时扬起脸怒瞪向前者,怒气冲冲呵斥道:“阿拉融你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杀了皇帝?
“你可知那是我们王爷的父皇?你不想活了吗?
“你别忘了,你与王爷的关系,若没有王爷带路,你岂能深入北宁?
“你这样做,无疑是惹怒王爷,焱家军近乎百万,想要踏平北漠,只在王爷转念之间!”
看着四周躺着的尽是自己的人,刘青心如刀割,恨不能冲上前将阿拉融撕成碎片。
他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也从未想过最后结果会发展成这样。
若是控制不住阿拉融,此番怕是引狼入室,北宁江山真就岌岌可危了。
到时候王爷坐不上皇位不说,这君氏江山怕是要换名了,北宁怕是要易主了……
想到此出,刘青一脸沉痛。
阿拉融垂下眼帘,在马背上俯视着挣扎不休的刘青,手中的长剑瞬间出鞘。
刘青的头上头盔就这样被阿拉融手中的剑打落在地。
霎时间,刘青呆若木鸡,看着阿拉融满面讥讽道:“你连焱雲一半的本事都没有,还妄想本将与你合作生擒皇帝?
“刘青,你几斤几两,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你以为焱雲没有看出你那点小心思?
“只可惜,你一心一意想在闲王面前邀功,就这么放心与本将合作。
“哈哈哈!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蠢了!
“不过你放心,本将暂不杀你,留着你与闲王谈判,可是大有益处。
“来人,将这头盔送去给闲王,看看闲王是何态度!”
交代完之后,阿拉融纵马离开山谷。
与此同时,月云歌而这边。
在暗卫的保护下,马车疾奔一晚。
怜儿倒了一杯热水给月云歌,同时替后者将毯子往上拉了拉,生怕后者着凉。
“王妃,咱们现在去哪里?”
月云歌双手捧着温水,缓缓喝了一口,疲倦地靠在车内壁上,淡然道:“南疆。”
怜儿轻蹙眉头,有些不明白地询问:“王妃为何不去找王爷?
“这天下怕是只有王爷能够保护王妃。
“即便不去找王爷,王妃还可以南下找月家,何必舍近求远呢?”
不仅是怜儿不明白,连竹桃她们也同样是不明白为何自家王妃不去找王爷,反而是要去偏远的南疆。
这路途中万一遇到意外,又该如何跟王爷说?
月云歌将手中的茶碗交给怜儿,轻声道:“行军打仗岂能带着孕妇?
“如今天下三分,到处是陷阱和危害,战场上更是险象环生,我岂能让你们王爷分心?
“至于南下找月家,你们以为君越亭和君焱昭不会想到这一点?
“若是去南下,只怕在南下的路上,早已埋伏了兵马,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南疆却不同,你们王爷有人马守在南疆边关,且如今二王将主战场集中在南方。
“如今又有夏幽和北漠掺一脚,相比之下南疆较为平静。
“最主要是,你们王妃我在南疆待了好几年,颇为熟悉,不会有危险。”
黑林和黑煞心中担忧不已。
虽然昨夜黑煞在山谷中杀了贸然进山的探子,可探子那时已经在空中发了新号,这让他们俩很是不安。
思来想去,黑林建议道:“王妃,咱们即便不南下,这一路上怕也不会太平。我认为咱们不如兵分两路,由我们这边派人假装王妃。”
听完黑林的话,月云歌坚定地摇头:“不。咱们人数有限,岂能分开行动?更何况,我岂能让你们在这个时候冒险?”
黑林再次尝试劝月云歌:“卑职担心王妃安危,更何况……”
月云歌见黑林眉宇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解,便知他定是想不明白自己昨日的吩咐,浅笑着打断道:“此事我已与你们王爷达成共识。
“即便此次你们王爷替父皇他平定了两王、征服夏幽和北漠,到时候只怕父皇对你们王爷以及沈家起杀心。
“届时不管我们逃到哪里,都不会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与其等着被杀,他们不如自救。
父皇和皇祖母那般做,已经是失去人心,不如另立明君让百姓过上平定安康的日子。
月云歌并不知道,自己临时决定离开,间接使得皇帝自刎于山谷之中。
等日后知晓,她懊悔不已。
曾经的太后和皇帝对她是真的好,对尘尘白白也是真的好……
说完后,月云歌不再开口,奔波一整夜,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复先前,实在是吃不消。
却不知,马车之后,竟暗中跟着几名轻功了得的高人。
天光大亮,京城城门上城防军交接,有人猛然见到城楼上不知何时挂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看到这一幕,城防军们心头一紧,脸色煞白。
挂在城墙上的人头,一般都是那几个大人物……
想到这里,被君越亭安排留守京城的净栎吩咐道:“快,将头给我取下来。”
不知为何,他只觉那人头极其眼熟,心头涌上不好的想法。
城防军将人头取下来送到净栎的面前,已认出这人头是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将军,这……”
这可是先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