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庭落山的山道什么时候换成草地了?这么软?”
聂婵烟的身上,模样俊美的青年坐起了身子,疑惑着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然而这一抓,却是整个人僵住了。
只见面前高阶上,两个女子正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六目相对,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
紫让寒和听兰终于反应过来,下一刹那,紫让寒手中凌厉的宝剑瞬间出鞘,寒光一闪,叶望歌下意识躺下一躲,接着双手在地上一按,翻身而起,此时他才彻底看见自己竟然是落在了一个女子身上,而他的手此时正按在这个女子的背上。
叶望歌一翻身,轻盈落在了下面的石阶上,挠了挠头,眼神回味道:“还真是软,可惜不能一直压着。”
望着女子腰间衣服的褶皱,明显是他方才那一抓,叶望歌表情僵了僵,试着打破僵局,讪讪一笑,道:
“两位女侠,我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愿意相信我吗?”
“呀——贼子,找死!”紫让寒气的浑身发抖,这个男子竟敢在她面前伤害殿下,事后竟然还敢回味!
听兰急忙上前把聂婵烟扶了起来,此时,聂婵烟只觉得头晕晕的,睁开眼时,什么都还未看清,紫让寒就一剑杀了出去。
“小姐,你怎么样了?”听兰伸手给聂婵烟揉着额头,满脸的心疼。
聂婵烟揉了揉眼睛,看向叶望歌,可每次快要看到叶望歌面貌时,紫让寒就很是时宜地挡住了。
紫让寒一路追杀着叶望歌向山下奔去,越追越感到惊奇。
直到快至山脚时,终于是忍不住道:“你这贼子,修得什么武学,竟有如此速度?”
叶望歌一边抽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一剑,一边抽空喘道:“姑娘,听我说,我不是……诶!我不是故意!”
嗤!
他再次紧张地避开一剑,那一道的剑光横劈了出去,剑光所过,一棵大树横腰而断,轰然倒塌,尘埃震荡。
叶望歌不由啧啧嘴,还好他虽然没了玄气,但自幼一直战斗,有着高于常人的战斗身法,不然……不然他就得用飞剑了。
而此时,在庭落山山巅,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正看着这一切,他正是金佛寺方丈——道微人。仿佛那些云雾,根本遮不住他的目光。
道微人鄙夷地看着那山道上灵活闪避的青年,看起来每次都好像十分侥幸地避开。
“有病!呸!”
道微人啐了一口,袖袍一甩,转身离去。
山下,青年还在不断地卖力闪躲着。
紫让寒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若是她还没发现,那这十年来日以继夜不分寒暑的修炼可就白炼了!
这个十七八岁模样的青年,很不对劲!
明明修为境界低得离谱,甚至可以说是从未修炼过,可其身法的诡异捉摸不透,更者,自己手中的剑也发挥不出往日的威力,剑身轻微地颤抖不断,仿佛在惧怕着眼前的青年。
“你究竟是什么人?!”紫让寒喘了口气,冷声道,暗道难道此人是剑道焚心之境?不可能,哪有十几岁的剑道焚心,第一美女剑圣都是三十多岁才入得剑道焚心之境。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叫李道微!”
与此同时,山巅之上,道微人脚下一个踉跄,猛然转过头,恼怒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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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八犊子,又给老子招黑!”
“李道微,你死定了!”紫让寒恢复了一些气息,手上的剑散发出青色的光彩,而她的身上渐渐被云雾缭绕。
“万息境九重天……”
叶望歌嘴角一抽,在紫让寒眼中赫然是一副完全打不过的样子,可是她却知道,这家伙从方才她一路追杀开始就一直是一副打不过的样子!
“别装了!你要是条汉子,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紫让寒声若寒冰道,气势悍然。
叶望歌想了想,还是盯着紫让寒,尝试解释道:“姑娘,你听我说,我刚才就是在悬崖上睡觉不小心摔下来了,砸到你朋友纯属意外,这样,我让你也在我身上砸一下,实在不行我受点委屈,你们三个一起压我身上也行!”
紫让寒面色一红,咬牙道:“无耻之徒,静水剑波!”
她手中的青光长剑骤然锋转,一道剑波以她为中心,瞬然圈圈荡起,震向四面八方!
就在此刻,青年眼中有了那么一丝的凌厉,稍纵即逝。
嗤!
一声轻响,那一圈剑气形成的凌厉水波陡然消散一空,紫让寒诧异万分,美眸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青年手中缓缓掉落的一片树叶。
她见到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见到,却又像看见了什么,换句话说——见鬼了……
“紫姐姐!”
“让寒姐姐!”
两个声音从后方传来,紫让寒转过头,听兰正背着聂婵烟向她赶来,紫让寒忽想起那贼子,急忙转过头,然而,那青年早已经没了身影。
“这样我也让你砸一下……”
“要不你们三个一起上也行……”
那张无辜的脸却并未消散,还有那青年的话不断回响在她的耳畔,都在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终于——
“嘶——李!道!微!啊!”
声震林野,鸟群惊飞。
听兰和聂婵烟纷纷捂着耳朵,莫名其妙地看着气得胸膛起伏的紫让寒,听兰瞥了眼背上的小姐,又看了看紫让寒,有些转不过弯来,看这样子到底是谁被占了便宜?
“李道微,李道微,李道微!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小姐你报仇!”
紫让寒气的脸庞发红,既是长剑归鞘,可她的心一点儿也不平静。
聂婵烟好奇念道:“李道微……兰儿,你认识吗?”
听兰摇了摇头:“我也不认识,诶?会不会是镇北王的孩子?咱焌离国好像就那么一家姓李的剑客名家。”
“不可能,镇北王的独子早就为国捐,不是镇北王的孩子。”
“紫姐姐,这我可不认同,万一人家偷偷再生了一个呢?再说了,领养不行么?”
“我说不是,就不是!”
紫让寒撇嘴道,听兰无语的摇摇头。
“咯咯……”
聂婵烟笑了起来。
紫让寒白了一眼,“你还笑,伤势咋样了?”
聂婵烟嘻嘻一笑,揉了揉脖子,“我没事,有母后给的凌仙甲,一点事没有,就是这脖子还有点疼……”
“来,我给你揉揉……”
“嗯!”
……
“叶!望!歌!”
“哎!别别别,李道微,你别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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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啊,我这次是为你好,才报你名字的!”
噼里啪啦!
金佛寺护道塔的最上层房间里传来一阵骚动。
“为我好?”道微人气的牙痒痒,好笑万分地盯着眼前的青年,正是方才悬崖睡觉砸了一位姑娘的那位。
“当然是为你好!”叶望歌脸不红气不喘道,“我问你,今年岁龄几何?”
道微人眉头一皱,犹豫道:“二十四了……”
“还二十四了,二十四了呀大哥,看您那轻描淡写的样儿!”叶望歌学了一句,一脸无语道。
道微人有些跟不上思路,疑惑道:“二十四……怎么了嘛?”
“还怎么了!我跟你说,事儿大了!”叶望歌拍案振声道。
道微人这下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疑惑万分道:“到底怎么了?有屁快放!”
叶望歌轻轻抬了下眉毛,随手抓起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振了振身上的灰尘,道:“我问你,焌离国律法规定男子几岁可以成家。”
道微人摩挲了一阵下巴,不确定道:“貌似……十九还是二十来的吧?”
“啪!”
“十九!”
叶望歌啪的拍了下道微人那光滑到反光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亏你还知道!你看你,都二十四了,我说大哥,您再拖可就成了焌离国大龄剩男之一了,有机会就要紧抓,我啊帮你看了,这三个啊是历来香客中最漂亮的三个,而且我跟你说,这一个冷冰冰的,一个软绵绵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古灵精怪的,这三个总有一个合你胃口。”
吱——
“什么声音?”叶望歌疑惑道,接着就看到了道微人额头上不断暴起的青筋。
“老子是和尚,我合你……唔!唔唔唔!”
“咕嘟!”
叶望歌咽了口唾沫,忙伸手捂住了道微人的嘴,不敢去看道微人杀人般的目光,口中说道:“李哥,道哥,人哥,佛哥!你别激动,我这都是为你好!”
“唔唔唔?唔唔唔唔!”
叶望歌听不太清,松开了手。
道微人勃然大怒:“为我好?!我……唔!?唔唔!”
叶望歌又及时地捂住了道微人的嘴,语重心长道:“方丈,注意素……诶?”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抓住,接着天旋地转,砰的一下,整个房间的天花板在他眼中就翻了个方向。
他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出声:
“道哥,别!救……”
话没说完,一阵噼里啪啦——
轰!
轰轰轰!
剧烈的声音在护道塔响彻不断,然而金佛寺的弟子们却毫无奇怪,只因这动静时常就会传出来,据说是方丈在练功。
寺门口扫地的小和尚,望着护道塔的方向,念念有词道:“方丈这次练功有点狠,这动静,比以往可大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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