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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的这一场辩论的楚嬴,忍不住想要给这三位老先生喝彩。
三言两语,便将一向眼高于顶的颜无忌,驳得哑口无言,一脸信仰崩溃的颓败表情。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当今儒学一家独大,儒门弟子遍及天下的情况下。
极少有人敢公然站出来,驳斥儒学并非唯一**。
这样做,很可能是要付出巨大风险,乃至身败名裂的。
单凭这一点,三人还敢站出来替楚嬴说话,足可以称得上一句高风亮节。
“几位今日这番赐教,我颜无忌记住了。”
楚嬴正准备上前,和王澹三人正式认识一下,这时,颜无忌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脸色阴沉得厉害,声音带着强烈的不甘,死死盯着三位老者,仿佛要将他们刻在心里。
“不过,你们也别得意,本公子回答不上来,不代表本公子家中长辈也回答不了。”
他顿了顿,激将道:“你们要是有胆量,烦请留下姓名,届时,自会有人再向你们讨教。”
不等三人开口,楚嬴提前呛声道:“讨教什么讨教,小的输了就来老的,你还有完没完?”
“万一你的长辈也辩不过三位老先生,是不是你还打算,将你家的十八代祖宗也请一遍啊?”
“你个不孝子,你也不考虑考虑,你颜家祖宗的棺材板还压得住,压不住?”
“你……你敢侮辱我们颜家!”
颜无忌本就在爆发的边缘,此刻被楚嬴调侃,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楚嬴脱口而出。
“什么你你你,本宫好心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指着本宫的鼻子?”
楚嬴望着距离鼻尖仅有一尺之遥的手指,脸色渐渐沉下来,表情不怒自威:
“本宫有没有侮辱你颜家,这事有待商榷,不过你这般举动,侮辱我大楚皇族,倒是大家都亲眼所见。”
侮辱大楚皇族?!
颜无忌栗然一惊,这么一顶大帽子,他表示无法承受:“不,我没有,我只是……”
“这么多人看着,岂容你狡辩,来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完了将他和他的同党,全部驱离。”
上回天香阁打得太轻了,没让你记住,这回就彻底让你长一次记性……楚嬴也是被颜无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惹毛了,打算当众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我不服,你这分明就是伺机报复……放开我,我是东海郡王之子,你们不能对我用刑!”
眼看学院的护院冲出来,将自己押住,颜无忌一边用力挣扎,一边愤怒叫喊。
周围一同前来的同伴,在楚嬴的目光警告下,硬着没一个人敢站出来,从护院手中将他解救出来。
这些人眼睁睁看着他被几名膀大腰圆的护院按住,挣脱不得,慢慢朝外面拖去,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令人没想到的是,王澹反而在这时拦住楚嬴,好心劝道:
“殿下稍安勿躁,颜公子毕竟是东澜国人,殿下何必因他几句无礼顶撞,就影响两国邦交呢?”
“呵呵,老先生不必多虑,本宫代表不了大楚,他也代表不了东澜。”
楚嬴摆摆手,实话实说:“况且,这颜无忌一向以圣人之后为傲,目无余子,甚至到了藐视本宫的地步。”
“本宫今日若是不给他一个教训,难保他日后不会经常前来挑衅,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有所忌惮。”
王澹想了想,随后侧开身子表示不再干涉。
“怎么,先生不劝了?”楚嬴见状好奇问道。
“老夫适才劝阻,是担心殿下不知轻重,既然殿下已经有应对之策,老夫再说,岂不是徒增无趣?”
楚嬴听他这么说,暗道此人倒是豁达通透,比一般人境界可高多了。
想到这,楚嬴走到老者跟前,拱手笑道:“老先生倒是个妙人,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老夫王澹,来自涿郡范阳。”
王澹赶紧拱手回礼,趁机将另两位老者介绍给楚嬴认识:“这两位是在下多年的知交好友。”
“呵呵,老夫欧阳白,见过大皇子殿下。”
欧阳白将酒葫芦重新别在腰间,擦了擦嘴巴,转身对楚嬴笑眯眯地双手作揖。
“老夫谢运。”
谢运倒是言简意赅,不过,当他行完礼抬起头,看到楚嬴一身白袍之后,忍不住皱了下眉。
老神仙颇具专家口吻地叹道:“啧啧,殿下真是一副好身板,奈何就是穿的素了些,贵为皇子,再怎么也该多穿几种色彩。”
“不如等过些日子,老夫亲自为殿下设计一套衣袍,保管殿下满意。”
楚嬴看着他身上打翻调色盘一样的装束,以及那一身前卫的艺术家气息,脸颊抽搐几下,想都没想就摆手拒绝。
“多谢,不过本宫还是觉得素一点好。”
“那是殿下没有试过,男人都好色,殿下试过之后,便不会再这么想了。”
谢运含笑缓缓捋着胡须,一副我是专业的,听我的准没错的自信模样。
这老头到底想和我讨论什么?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这还是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呵呵,是吗?此事以后再说,以后……”
将时髦老神仙搪塞过去,楚嬴定了定神,抬袖朝着三人依次拱手一礼:
“原来是王澹先生,谢运先生和欧阳白先生,几位先生大才,本宫这厢有礼了。”
“不敢当,殿下客气。”几人忙又再次还礼。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惊呼。
“王澹、谢运、欧阳白……这,这……难不成他们是范阳三邪?”
范阳三邪?!
这个称号让楚嬴错愕片刻,抬头望着三名老者,心想这三人果真大有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