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是小白花是醉鬼。”伊烟白启唇轻答。
却换来时悸微一皱眉:“我管你是什么花,你相信我,只要吻了就跑不掉了。”
“是吗?”
“可是我不会吻。”
伊烟白难得地借着酒精显露出自己的脆弱,一双凤眼,满眼失意与迷茫。
可她衬衣的两边忽然被扯住了。
攥紧衬衣的一双手贴在她的腰际,让她迷茫了一瞬间。
时悸稍一用力,她便顺着微微倒了下来,只能用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
“你也太弱了吧。”时悸的脑袋被她圈在手臂间,噙着抹得逞的笑,又蹲上沙发,忽然伸出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衬衣领子。
“我给你示范一下。”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微微昂起头,又张开唇,吐出一点舌。
“你直接吻上去,然后深吻,用这个。”
她指了指贝齿下若隐若现的舌。
伊烟白定定地盯着她酒水浸润下红润的唇,强迫自己视线上移,望进她天生多情的桃花眼里,里面盛着一层雾气,诱惑迷离。
她这么懂,一定和很多人吻过吧。
一股窒息感快要将伊烟白淹没,她抿紧唇摇了摇头。
“不会。”
时悸皱起眉来,微棕的瞳仁凶巴巴地盯了她半响,忽然吐出一句:“真笨。”
她扯住她衬衣领口的手猛地一用力,身子前倾,眨了眨眼,另一只手迅速取下了她的眼镜。
伊烟白微眯眼适应的一瞬间,便被她吻住了唇。
浓浓的酒味和淡淡的甜香杂糅,时悸头部慢慢晃动,却生硬地碾磨着她的唇瓣,长长的睫毛划过眼帘,让她心神颤动。
柔软,像温热的云朵,伊烟白松开贝齿,任由她的直率莽撞。
她根本,就不像个老手。
倒像个急于表现自己的孩子。
心跳的声音愈演愈烈,她感觉某些情愫逐渐脱离掌控。
伴随着周围温度的升高,脑中似乎有一根弦崩断了。
“懂了吗?”时悸缓缓松开她,满眼迷蒙,累得坐了下来,又靠上靠背,放下了腿。
伊烟白却满眼深沉,她垂下眼帘,低下头靠近她,又微微勾起唇,像魔怔了一般,声音遣倦富有磁性:“不懂。”
唇瓣再次相触,时悸满眼醉意地昂起头顺从,她便含住她的唇,纤长的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
指腹轻磨,两腿跪上沙发,她一手揽上她的腰,缓缓闭上眼,开始轻吻她,吸吮,到慢慢地深吻。
酒香肆意。
直到空气炙热,快要呼吸不过来时,她才放开了她。
时悸被吻地满眼盛满了水光一般,醺红的脸,又在她松开她时微微扯了扯她的衬衣领口,弯起双眼,声音醉乎乎,要求道:“再来一次~”
伊烟白一瞬间眼中溢满了喜悦,又微微低下头,却在触到唇瓣时停下了。
“你以前没有吻过?”
她这句话让时悸眸光微顿,接着凶光毕露。
“少废话。”她扯着她的领子,凶狠地啃了上去。
唇角被咬破,伊烟白却唇角上扬地肆意应和着她。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她做梦都想和她这样。
她以为,那只能是梦。
……
晨曦的光微微透过窗帘,让室内亮堂了一些。
墙面反射的微光仿佛为床上静静沉睡着的女人蒙上了一层紫纱。
许邻秋初初醒来,满身酸痛,一旁的床单上还余留有两团交织的颜色。
热烈至极。
她微微侧躺,思绪发散,昨夜的一幕幕仿佛无比清晰地在她脑海中回放着。
盛情/开/放的花朵犹如在纸面上晕开的红色,眼角的泪痣平添不少诱惑。
即使掺杂有几分酒后的冲动,但她将她的眉眼,她的痣,她的身体都刻在了心里。
许邻秋一双眼睛里不带掩饰地盛满了痴迷,此时仿佛还能闻到女人肌肤上淡淡的玉兰香,看到那双狭长的泛着水光的柳叶眸,带着迷/离的邀请,肌肤柔嫩,声音酥软好听。
真的好喜欢。
她弯弯眉眼,舔了舔微肿的唇,又微微抬头,在屋里扫视了一番。
紫色的大床房内此时空空荡荡,余留床面的凌乱。
人已经走了。
可是她的衣服好好的叠在床畔,她也能感觉得到,身上十分清爽,似乎就连脸上的妆也被卸了。
她记得,她昨晚很疼的,还咬她,只是后来渐/入/佳境。
那么疼竟然还帮她清洗,让她情何以堪。
许邻秋的唇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视线忽然扫到床头柜,慢慢挪过去,看到用铁器盖着的早餐,揭开看还散发着浓浓热气。
旁边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串号码。
她拿起号码,用指腹划过字迹,满眼柔和。
嗯,到时候打电话给她,确定关系,约下次。
……
电梯下到四楼,电梯门打开,刚巧进来的就是伊臣红。
她轻飘飘扫了伊烟白一眼,便和她并排而立。
伊臣青所有的人格中,最难伺候的就是这位最早分化出来的伊臣红。
她暴力,冷血,六亲不认,含有最多的隐藏负面因素。
伊烟白拿她毫无办法,每次都只能尽量看着她不让她乱跑,或者口头警告。
“麻烦您老快回去,把头发拉直,妆洗掉。”
“等等。”伊烟白忽然顿住了,用指尖推了推镜框,一双冷眸仔细地盯着她瞧了下,接着皱起眉:“你嘴唇怎么肿的?”
“你嘴唇又怎么肿的?”伊臣红微微抬眼,戏谑地反问她。
她冷着一张脸,微启唇:“被打的,你呢?”
“我是被邻姐姐吻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伊烟白僵在原地,微微向下扫去,才看到她衬衣口一道并不明显的红色。
电梯门打开,伊臣红率先走出,她调整好心情,才跟上去追问。
“邻秋姐不是昨天才回来吗?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你们……”
“她昨天一整夜都和我在一起,该做的都做了。”
伊烟白看向伊臣红意气风发的侧脸。
她严重怀疑她是在炫耀,要是高兴能长鼻子,她鼻子现在都能拉老长。
但是,好羡慕。
她都只敢在情/动时摸摸时悸姐,蹭蹭她,即使给她吻上了一两个红痕,都要放轻动作,克制自己不要再犯。
……
俩人一路沉默着上了伊烟白的车,车发动。
伊臣红却忽然将内后视镜打下来,她解开一颗衬衣扣子,勾着唇似乎是在欣赏着锁骨处的红色。
这是伊烟白第一次看到冷血的伊臣红这幅样子,比之以前更加欠扁。
不过,她姐这么多年的喜欢算是心想事成了。
可是,要是时悸姐知道了会很伤心吧……
她注意着路况,所以没有发现,不过一瞬间,身旁的女人身子忽然无力地靠到靠背上。
再睁眼时,深棕的眼眸里毫无波澜,直到看到内后视镜里的自己。
“我想你应该解释解释我现在的情况。”
裹着冷意明显不悦的声音传到耳中,伊烟白微皱眉,将车靠边停下来。
她看向伊臣青,对上她颇具危险性的视线,不慌不忙,满脸正经地道:
“你昨晚又忽然睡着了,并且梦游了,我去找你,才发现你跑到了虹醺,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并且……和人滚了床单。”
“你这是臆想性梦游,意思是你压抑太久,就在梦游的时候完成了自己做梦都在想的事情。”
伊臣青自小就是敏感爱多想的性子,何况九年前发了高烧,选择性遗忘了一些东西,经过家人的一致同意,决定隐瞒她的病情,只对其称是渴睡症,会忽然没了意识睡着,可能还会梦游。
前些年,伊臣青都坚信不疑,直到今天。
“听你的意思是我禁欲太久,做梦都想做那种事,所以梦游去滚了床单?”
伊臣青的声音阴阳怪气,她黑着一张脸盯着内后视镜里自己领口下显眼的吻/痕,更别提醒来时浑身的酸痛。
她感觉得到,床单确实是滚了,并且挺激烈的,但是什么记忆也没有。
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她迟早要揭穿。
“回去,去虹醺找那个女人。”伊臣青冷冷地开口:“或者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姐。”伊烟白叹了口气,劝阻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骗人,何况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就算现在回去了怎么找得到人?”
“再者说了你就算有钱,人家虹醺老板据说神龙不见尾的,也不一定就给你看监控。”
“还是先回去吧,我记得你今天有个重要的早会的,没准你给了人家号码呢,万一人家过会儿就打过来了呢?”
想起会,伊臣青习惯性地看向手腕,发现手表也没带,郁闷地捂住额头,强忍着身上的酸痛感才努力消化掉这个事实。
这女人技术是有多差。
不对,她才是上面的那个。
那她为什么会这么疼?
……
瞧见伊臣青一言不发地接受了,伊烟白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发动车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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