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1 / 1)

顧粲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威脅道:“不吃,晚上就讓你熟悉熟悉為夫,嗯?”

林紈的麵容頓時變得一紅。

她隻得微慍的拾起了筷箸,將那塊肉放在了口中。

顧粲唇畔漾起了淺笑,鬆開了她的手後,又道:“紈紈真乖,一會兒散宴,為夫先不帶你回府,我們去逛逛伽淮。再在伽淮附近擇個酒樓,你來挑,點些你喜歡吃的,做為給你的補償如何?”

林紈自嫁予顧粲後,已是許久都未出府,聽到顧粲說要帶她去伽淮,心中自是欣喜。

她又向顧粲確認道:“真的嗎?”

顧粲的話音帶著些許的寵溺:“為夫怎會騙你?”

林紈的麵上露出了笑意。

顧粲和林紈講話的聲音雖低,但上官鸞聽得是一清二楚。

她心道,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多麻煩事?

連個飯都不能自己吃,還要讓男人哄著來吃。

顧粲恰時側身,他看著林紈的小臉頰一鼓一鼓的,為了能去伽淮夜遊,便強迫自己吞咽著菜食,未免覺得有些好笑,便又溫聲對她道:“紈紈慢些吃。”

上官鸞瞥見了顧粲看林紈的神色,她一直都不相信顧粲會喜歡上那個女人。可當他看著她時,眼裏分明是濃得化不開的寵溺。

顧粲的眼神,讓上官鸞如墜冰窟。

今日經曆的慘事過多,上官鸞的情緒有些失控,她想喝些酒水平複一下。可誰知,宮女為她倒酒時,卻不慎將酒撒在了她的霓裳衣裙上。

上官鸞怒極,她突地從案前起身,指著那宮女的鼻尖罵道:“你是怎麽做事的?沒長眼睛嗎?”

此處的異樣自是被景帝瞧見了。

上官鸞今日是如此的乖張,弄得景帝所有的好興致都沒了,他厲聲問向上官鸞:“平嘉,你怎麽了?”

景帝為表對上官鸞的寵愛,平日裏就是當著其他宮妃的麵,也都是喚她阿鸞的。

平嘉是上官鸞的封號,景帝這一喚平嘉,頓時顯得父女之間生分了不少。

上官鸞覺得心中委屈,忙對景帝解釋道:“父皇,這宮女把酒灑在了女兒的衣裙上。”

景帝卻並未教訓那宮女,反倒是訓誡上官鸞道:“你身為公主,怎能如此急躁,就算是那宮女有失,你也不能在殿上就如此失儀。”

鄭皇後剛想為自己的女兒解圍,卻聽見景帝沉聲對趙忠道:“宣旨,平嘉公主行事乖張,苛待宮人,禁足和安宮一月。”

“皇上……這……”

景帝卻沒有理會鄭皇後。

淑妃笑意淺淡,看上去卻是得意至極。

鄭皇後瞧見了她的笑意,暗暗將指甲嵌入了手心中,她暗覺,這一切是不是都是那淑妃搞的鬼?

景帝再無興致,因著淑妃有孕,他擇了李婕妤陪侍,攜其走出了殿中。一眾人紛紛起身,恭送皇帝的同時,也知道,這場宴該散了。

鄭皇後安頓好上官鸞後,喚蔣昭儀今夜來殿,說有話要同她講。

淑妃扶著剛顯懷的肚子,在宮女小心地攙扶下,同上官睿走出了宮中。

太子望著淑妃的背影,神情是掩不住的怨恨。

小順子正在被趙忠訓斥,但趙忠訓他,是因為視他若親子。

上官衡看著母親蔣昭儀在皇後的麵前,是那般的卑微,眸色竟是難得地閃過幾絲鬱色。

顧粲眸中的笑意卻蘊得愈深。

隔山觀虎鬥,他是幕後操控這一切的人。

對上官鸞而言,今日的委屈和痛苦才隻是個開始。她仰仗的一切,無非是景帝和鄭皇後給她的寵愛。

他要讓她失了那些寵愛,讓她與父母離心,還要讓她體會到,什麽叫做,愛而不得。

到那時,再讓這個鳳凰從高枝摔落地麵,羽翼盡折,零落成泥也不遲。

出宮後。

顧粲依照與林紈的約定,準備讓車夫前往伽淮坊市處。

林紈乘上軒車後,卻因著過於疲累,靠在顧粲的身上睡著了。

顧粲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無奈失笑,他扳起她的小腦袋,讓她靠在了他肩頭處安睡。

他用手指點了點林紈的鼻尖,低聲問道:“小懶鬼,你這麽困,我們還怎麽去伽淮?”

林紈覺得有人擾了她安睡,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滿地嘟囔道:“那就不去了……”

軒車內有些顛簸,顧粲攬臂,環住了身側女人的纖腰,“好,那就不去。”

他掀開車帷,命車夫將馬頭調轉,回世子府。

林紈這一路,卻做了許多的夢。

她夢見上官鸞要同她搶顧粲,搶的不是前世的顧粲,而是今世的顧粲。今世的顧粲不喜歡上官鸞,對此很是為難。

這令她心裏很不舒服。

車夫“籲”了一聲,伴隨著馬的嘶鳴聲,軒車停在了世子府的大門處。

林紈薄汗浸身,四肢酸乏,神色有些蔫蔫的。

顧粲將她貼於額上的濕發撥開,低聲道:“紈紈,我們到府上了。”

林紈將適才她同顧粲的對話都拋卻在了腦後,她不解地問:“你怎麽反悔了?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伽淮酒樓吃酒嗎?”

顧粲一聽她要吃酒,神色略有些不悅,他通過香芸了解到,林紈有酗酒的毛病。便一把將還有些憊懶的小人兒從軒車中抱了出來,聲音故作微沉地問:“為夫何時同你說過,要帶你去吃酒了?”

到了自己的地界,林紈也便沒什麽顧及,她安心地窩在顧粲的懷中,回想著在宴上的事,覺得自己沒有記錯:“你說過要帶我去伽淮酒樓的。”

顧粲小心地邁過府門門檻,下人們紛紛向他二人行禮。

他微蹙了下眉頭,看著懷中的女人,反駁道:“可為夫沒說要帶你去吃酒。”

林紈突地憶起,適才在朦朧間,她卻是同顧粲說過,不去伽淮了,要回府上。

見顧粲的神色正經,林紈耐住了笑意,心中起了戲弄之意,“那為何你沒帶我去伽淮,而是又帶我回府上了,你說話還是不作數。”

顧粲聽著林紈溫柔卻帶著埋怨的話兒,低首看向了懷中的她,卻見她用手掩麵,似是在憋著笑意。

得知自己上當的顧粲卻沒做怒,麵上也浮現了笑意。

他有意控製著臂彎的力道,將懷中有些虛弱的小人兒抱回了寢房中。

林紈坐在四柱床上後,與顧粲小聲地抱怨著發上的飾物過多,身上的衣物過沉。

顧粲站在地上聽著她講話,聽得很專注,林紈講完後,他回道:“那日後再有宮宴,你就告病,在家好生歇著。”

林紈看著麵前俊美無儔的夫君,見他如此寵護著自己,心中自是暖的。

顧粲坐在了她的身側後,林紈問他:“你對鸞公主是怎麽看的?”

林紈這話聽著是平靜,但聽在顧粲的耳中,卻還是覺得,這話帶著股醋味。

比之前世,很多話,紈紈不再選擇埋在心裏,而是選擇問出口。

顧粲喜歡這樣直白的她,他如實回道:“如鸞公主這般跋扈的女子,為夫很是不喜,甚至有些厭惡。”

她也不喜歡她。

林紈在心中這麽說著。

回憶起夢境,林紈用手環住了顧粲的頸脖。

她很珍惜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不願與旁的女人共享他。

顧粲看著林紈帶著笑意的美目,見她難得主親近他,有些束手無策,卻還是故作淡定地問她:“怎麽了?”

林紈望著他漆黑如曜的雙眸,回想起在婚前,他曾說過,他絕不會納妾,一生都隻有她一個女人。

她定定地望著他的眼,半晌,終於鼓足了勇氣對他開口道:“你是我夫君。”

顧粲不解。

他伸手摸了摸那女人的螓首,並沒有發熱,那她又是在說什麽糊塗話?

他略有些無奈,卻還是附和她:“我是你夫君。”

林紈微咬了下唇,似是在向他求證般,聲音細小地又道:“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你是我一個人的夫君。”

說完,她紅著臉,主動地印了一吻在顧粲的唇邊。

顧粲怔住。

鴉黑的長睫輕顫了幾下。

他這才明了,林紈到底是何意。

想不到這個小女人對他,也是占有欲極強,不過這令他心情甚悅。

見那撩撥人心的小人紅著臉欲要逃離此處,他拽住了她的手腕,讓她看著他的眼睛。

林紈有些後悔適才所舉,正要想法子甩開顧粲的桎梏時,卻聽見他嗓音低沉,一字一句地向她承諾道:“我是你的,我是紈紈一個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顧憨憨:霸道紈紈愛上我

前三十紅包

第45章044:小嬌娃娃

顧粲順勢將那害羞的小人兒拽到了懷中,看著她不住閃躲的眼,又低聲問她:“紈紈可是食了醋?”

林紈被他圈著,動彈不得,她心中自是不願在顧粲麵前承認這點。誰都希望自家娘子是個賢惠不妒的,更有那些個“明事理”的正妻,竟是肯主動為丈夫納良妾通房。

可她自小,父母感情便是甚好,爹爹林毓從來也沒與娘親提過納妾之事。因著謝容生林紈的時候,險而難產,身子也是虧空了不少,所以當林紈大了些後,謝容就再沒懷過身孕。

林毓是林家長男,謝容覺得是自己誤了林家繁衍子嗣之事,還曾被陳氏繞著彎地暗諷過。

林紈記得,母親心情低沉了幾日,她陪在母親身邊,母親同她講話時,依舊溫柔。

林毓好不容易從軍營中回到侯府,按說母親謝容往往都是滿心歡喜,一早便派下人備好酒菜。期待地等著一年中,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團聚的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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