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她回家吧。”楚执言摸出手机,就这么离开了。
临走时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冰冷的话语声,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消失在了巷道之中,我勉强也只听见了一句“组织,我杀人了,你们派人解决一下”……
蔡文看了一眼两具尸体,干呕了一下,才来到我面前。
我心想十年不见蔡文你真是越来越垃圾了,连这等场面都hold不住……结果我也差点吐了。
“苏无绘,你没事吧?”
蔡文对我的称呼这么陌生,是因为没和我妹妹有过太多交集。
我摇头,嫣然一笑:“谢谢你蔡文。”
他把我拉起来,又把书包捡给我。
我见他鼻青脸肿,还对我这么好,实在是感动不已:“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不用,”蔡文笑了起来,“小伤。我们先出去。”
“那这两个人……”看到他们的尸体我又干呕了一下。
“是楚执言杀的,和我们无关。”蔡文抓住我的手腕,带着我往前走,“但我估计楚执言不简单,敢明目张胆的杀人,肯定有手段毁尸灭迹。”
他一如既往的聪明。我一如既往的逗比:“可是,楚执言没有毁尸呀。”
蔡文耸耸肩,“总之我们会没事的,顶多会被录口供。刚刚我已经打电话叫你哥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过来,我们上街等他。”
我点头,心情好了太多。
也许是因为得救。
也许是因为遇见了多年的好朋友。
他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呢?为人正直,重情重义。
大概正义的人都有这个优点。
只因为我是他兄弟的妹妹,蔡文就为我奋不顾身。
有一个肯为自己上刀山的兄弟,往后,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为他下火海?
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不过蔡文怎么那么傻呢?本可以报警……也许是急吧。
“那个,蔡文,问你个事,可以吗?”
“嗯。”蔡文走在我前面,揉了揉红肿的脸,“你问。”
“你觉得我……觉得我哥这个人怎么样?”
“很不错啊。”蔡文道,“他这个人特别小心眼、内向、抠门、不爱说话。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连水瓶都拧不开,每次都递给我,让我帮他。”
“……”我扶额,都这样了你还觉得“我”不错?
“不过就是因为朋友来之不易,他才会对我掏心掏肺,什么都愿意跟我说。我甚至知道他是个妹控……你要小心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很喜欢掏心掏肺的人,互相毫无保留的倾诉,是成为好兄弟的根基。况且我们两个臭味相投的地方很多。”他笑了,“大概这辈子,我都不会遇到像苏刑那样的人吧。不随大流,不喜庸俗,特立独行。虽然毛病特别多,但能和他成为朋友,我真的挺高兴。”
这突如其来的真心话,让我一下子热泪盈眶。
这辈子除了家人,我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蔡文了,没想到,他一直都把我当作一个很重要的人。
“你哭什么?”
我赶紧抹眼泪,找了个借口:“想到刚刚差点贞洁不保,呜呜呜呜……”我抽噎起来,胸前的两坨肉开始上下起伏。
作为一个男生,蔡文赶紧停下来安慰我:“没事了,不哭不哭,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哄着我到了大街上,我才逐渐止住哭声。
真是丢脸,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居然在一个小男生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也许能哭这么久的原因,是因为这具女性躯壳。
就算我灵魂如此“刚强”,身体的雌性激素可能也相应影响了我的灵魂。
所以,今后我的性格可能会柔弱化啊!
停止哭泣后,我作死的又问了蔡文一个问题:“蔡文,如果你的好兄弟有一天变成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蔡文明显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鬼问题?”
“你就告诉我呗。”我装萌,对他眨眨眼。
蔡文脸一红,“给她买裙子?也许吧。”
“你真好。”我眼里全是喜欢。
他似乎被我可爱的模样吓到了,挠挠头嘿嘿尬笑。
被这么美的人夸奖,换作别人,估计都幸福的快要死掉了吧。
也只有蔡文能做到处变不惊了……等等!这句话怎么显得我特别爱慕他一样?
又过了一阵子,苏刑终于赶过来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此时,天已经黑下。又不知从哪里滚来的乌云,导致天黑得不行。
苏刑满头大汗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我,慌张地问我有没有事。
他平时对妹妹不耐烦,实则心底却是十足的宠爱。因为只有我最了解自己,苏刑有妹控心理……他喜欢苏妃雅。
后来,蔡文对苏刑说了来龙去脉,不过没敢提楚执言的黄金瞳,只是说楚执言练过,几下就把混混打跑了。
然后!苏刑的脸就黑了……
我心想完了!他心爱的妹妹居然也被楚执言救了!他肯定特别不爽!
刚开始没提楚执言的时候,苏刑一脸感激蔡文,还说要请他吃顿饭喝个酒。楚执言的名字一出来,苏刑看我的眼神简直可以用愤怒来形容……
“你们快回去吧,待会儿可能要下雨。我也得回家了。”蔡文道。
苏刑沉着脸,狠狠抓住我纤细的手腕,扯着就走。
这一路,苏刑拉着我走过灯火,穿过热闹。
昨天的天气预报说,兴义市的最后一场“七天雨”即将到来,过后,这个地区便会转凉。
路程到一半的时候,终于,下雨了,大雨滂沱,“唰唰”的,一瞬间我们兄妹就成了落汤鸡。
这时,我也感到手腕有点疼,苏刑越抓越紧。
“苏刑,你轻点!”我想扯回来,但他却捏得更紧,我直接痛得叫出来声。
大雨横扫整个城市,吹打着各种建筑。苏刑弯下腰,一手拉着我,一手挡在脸上,冒雨前行。
“苏刑!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风雨声太大,怕他听不见,我扯开嗓门喊他。
“躲什么躲?你去跟楚执言躲啊!”苏刑停下来冲我咆哮。
然后他一个转身,自己就走了。
我愣在原地,然后仰天长叹,“造孽啊!”喝够了雨水,我才跟了上去。
没办法,苏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允许妹妹与任何不良少年有来往——楚执言虽然表面上为人谦和、冷淡如霜,但他始终是一个混混——前面就说过了,楚执言在道上成立了一个名为“楚帮”的帮派。
如果没有染指自己的妹妹,苏刑不会妄加评论。
虽然我也不喜欢混混,但楚执言确实帮了我两次,我又怎么会去嫌弃人家?
不知情的苏刑,估计下次又不会等我放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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