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看到葛成良与艾伦.代在旁边窃窃私语,分析像biaozhi集团这样的全球知名大企业集团不会在一个亿元规模企业里当一个非控股股东,对王振业道:“你们从明天起把股票开市价格压低,有可能会发个大财。”
王振业没明白他的话:“发什么大财?”
周胜利说:“以biaozhi集团公司的规模和在全球的知名度,不可能在太宁电子公司做一个不控股的小股东,他们很可能从明天开始抛售手里的股票。你们明天把开盘价压到比原始股高一点,他们抛出多少吃掉多少。你们高价卖出低价在购进,岂不是发大财吗?”
果然第二天太宁电子开市后股价几乎压到了原始股价上,股东没有出手的。
艾伦.代没有想到太宁电子公子竟然把开市价格压到了比原始股价高出不到百分之五十的超低价。要知道,他在购买股票时花的钱是原始股的二十多倍,再以仅高出百分之五十以下的超低价格抛出,一百七十万股要亏进三千多万,大大超出了他的预估。
艾伦.代在第一天没有出手。
整整一天,太宁电子既没涨也没跌,一笔交易都没有。
王振业打电话给周胜利,周胜利回答说:“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你要打算一周内没有一笔交易。”
第二天开市,太宁电子的开市交易价还是没有突破原始股价的百分之五十,没有提高。
第三天开市,太宁电子的开市交易价以原始股的百分之一百四十的价格开市,较前一天低了十个百分点。
一连三天一手交易都没有,王振业急了,打电话给周胜利,问他是不是可以适当提市开市价格了。
周胜利告诉他,明天再降十个点,对他讲:“你损失的是交易额,biaozhi集团那边损失的可是艾伦.代在他老板心目中的做事能力。”
第四天开市,太宁电子又降了十个点。
艾伦.代沉不住气了,老板每天至少电话上训他两次。他每次挨训时都辩解说:“太宁电子睹我们公司急着抛售手里的股票,故意压低开市价格,我们不出手,他们每天的交易额为零,着急了就放开了价格。”
到了第四天,股市开市价只有原始股的百分之一百三十。艾伦.代向老板汇报后,老板咆哮着怒骂道:“你个蠢货,他们压着股市的价格不影响他们的生产经营,你与他们耗能耗得起吗?再耗三天,你那一百七十万股就成了一堆废纸,马上把手里的股票抛出,赶紧滚回来。”
这天开市半天,市场依然没有动静,同样也沉不住气的王振业亲自跑到了周胜利办公室问他:“那个姓代的如果就不抛售怎么办?”
周胜利信心满满地说:“你说的那个假设不存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资金准备好,一旦那边开始抛售,你要保证有足够的现金吃掉所有抛出的股份。不然的话,被市场上那些炒股的人发现竞相抬价,影响了你们的利润。”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在外间电脑上观察着太宁电子的股市的方碧影激动地喊道:“太宁电子有人抛售了,而且是大量抛售。”
周胜利也把电脑股市软件调了出来。
王振业马上给公司财务处长打电话,“准备几台电脑,有人抛售马上吃下!”
艾伦.代现在也正坐在电脑前,看着抛出的股票一露面便被吃掉,大笔的资金在自己的财务帐号上回笼,心里刀割般地难受。
对方是个搏奕高手,很有耐心,每天降价十个点,并且随时作着收割利益的准备,直到把自己集团上层的耐心耗尽。
收购到手里的一百七十万散股,集团公司拿出了近四壬万元,但全部抛出后仅收回了二百万元资金。
当最后一笔交易完成,艾伦.代虽然没有像葛成良那样吐血,却是当场晕倒在地,被送去了市医院抢救。
几天前的企业控股保卫战,王振业虽然保住了对企业的控股权,但也花去了海量的资金。这一次不到半天的时间,把每股二十多元钱卖出去的股票又花了一元多钱买回来,一进一去,企业增加了三千万元的净利。
王振业说他办企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半天的时间里挣这么多钱,激动地给唐处长、成处长打电话,请周胜利吃饭,请二位处长出面作陪。
周胜利坚决不去赴宴,忽然接到了谭维泉的电话:“一场战斗你指挥着打了两个胜仗,为企业办了天大的好事,人家请吃一顿饭,不去就太轿情了。你代表我前去祝贺他们取得了全面的胜利,吃过饭以后还有更加艰巨的任务等着你去完成。”
他不知道为什么省長知道王振业请客的事,更不知道他为什么鼓励自己去吃请。
与他一同受到王振业邀请的唐处长帮他揭开了这个谜底:他接到王振业的电话邀请后打电话请示阚行长,这个宴请去还是不去。
如果是单请他和成处长,按照工作纪律他坚决不去。但人家请的是省長特别助理,他去只是陪客,不去的话显得对周特助不尊重。
阚行长接到他的电话时正在谭维泉的办公室里汇报有关取缔西开银行的工作,接了电话后他顺便把这件事向省長作了汇报,说:
“这个小周市长真有他的,本来争夺企业控制权的仗已经打胜了,但那是个小胜,他却又指挥着王振业压价收回了一百七十万股的股票,净挣了三千多万。
王振业高兴得非要请客不可,小周市长不去,他又把我们唐处长和体改办的成处长喊着。唐处长也拿不准该不该去,打电话请示我。”
谭维泉说:“打了这么大的胜仗当然该去。我给小周打电话,让他代表我去庆贺。听过这顿饭以后,西开银行这个硬骨头还得他来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