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只有洪设计师知道阮眠男朋友的身份,也见过本人,对云永的表现见怪不怪。
“别人家的家务事咱们就别管了,来,大家难得相聚,干一杯!”
比起云永,他更在意这桌饭局。
来之前他只是想跟阮眠短暂的见个面,聊聊剧组的事情就走。
来之后,当他看到坐在桌前的云导,瞬间就不淡定了。
要知道,他以总设计师的身份邀请了云导好几次,都被一口拒绝。
他还以为没机会私下接触云导了,谁知道阮眠竟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到他。
他可不想放过这个巴结总导演的机会。
云导一改在片场的严肃态度,笑眯眯的举起了酒杯:“好,干杯。”
有云导带头,大家很快就转移注意力,开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了酒。
阮眠高兴极了。
她才刚来剧组第一天,本来人生地不熟,却这么快就认识了几个朋友,能坐在同桌喝酒,这可比发工资都让她高兴。
“大家别客气,随便吃。”
“那我可真的不客气了,不过真看不出来啊阮眠,你这么奢侈,一个人住这么好的房间,还把饭店的菜叫外卖到这里来,花了不少钱吧?”
“哈哈,都是为了想让大家吃的开心点而已。”
经过一天的拍摄,这些人也都累的够呛,饿的够呛,见阮眠这么豪爽,他们也很快放开,不再客气,吃吃喝喝,一直到玩到了9点多。
吃完饭之后还意犹未尽,江助理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副扑克牌,于是大家又一起边喝酒边打牌。
就这么玩到了快11点半,云导直接倒在厕所里出不来了。
江助理把人扶出来道:“差不多散了吧,明天大家都要拍戏,可别因为喝酒误事。”
“好吧。”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踉跄着跟阮眠告别离开。
等云永把所有人都送上车,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阮眠已经醉醺醺的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小姐,醒醒,小姐?”
他本想叫醒阮眠,让她去洗个澡上床睡觉,可不管他怎么叫怎么推怎么晃,阮眠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永停住动作,站起身来,然后拿出手机,对着阮眠咔嚓拍了张照片,直接发给楼蕴年。
翌日早晨5点,天光才微微亮。
喝醉酒睡了不到六个小时的阮眠仍在梦里腾云驾雾,忽然间,鼻子被人捏住,呼吸被迫停止,憋得她脸色涨红,终于不得不张开嘴猛吸一口气。
同时,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睁开。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只见她的身旁坐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穿一身黑衣,头发也乌黑软蓬蓬的。
只是,人畜无害的黑发下,却是一双幽黑锐利又冷酷的眼眸。
“嗯?阿年哥哥。”
阮眠惊讶的坐起身,左看右看,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昨天又发生了什么。
“答应我要好好吃饭,结果,喝了个烂醉?”
喝醉?
阮眠猛然回神,对了,昨晚她和洪设计师他们喝酒了!
想起自己现在正在象山拍戏,又想起今早6点就要去剧组的事,阮眠连忙拿起手机。
“哇,5点多了,我得去剧组了,导演让我6点到,我不能迟到。”
昨晚喝得太多,她妆都没卸,澡也没洗,直接就睡了过去。
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她连忙跳下沙发,冲进浴室,如同要打仗似的冲了个澡,顾不上吹干,随便套了件卫衣就往外跑。
“等等。”
楼蕴年叫住她,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眼中似有责备之意,但嘴张了张,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从这里到剧组最多二十分钟,你还有二十分钟的空闲时间,足够吹干头发吃个早饭。”
说着,楼蕴年便拉着她回到浴室,拿起吹风机给她吹起了发根。
“发梢湿一点没关系,发根吹风会生病。”
“可是来不及了,我迟到就完蛋了。”
楼蕴年看着她急迫的模样,便俯下身凑近她,盯着她的双眸看:“不相信我?”
阮眠向后缩了缩身子,只能不情不愿道:“相信。”
十分钟后,头发彻底吹干。
楼蕴年又带着她走到桌前,按着她坐下,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杯热牛奶和两个三明治推到她的面前。
“吃了。”
还有早饭。
阮眠欣喜不已,端起牛奶咕咚咕咚就灌,抓起三明治狼吞虎咽。
云永站在厨房门口看到她这副模样,无奈的缓缓摇头。
阮眠小姐过久了平民的生活,贵族那些家教礼仪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在少爷身边这么久,见过不知道多少千金小姐,暴发户的女儿也接触过不少,就没见过哪个女人会这么吃饭,尤其是在少爷的面前,就不怕被少爷嫌弃吗?
“吃完了。”
五分钟结束战斗后,阮眠抽了张纸抹抹嘴就站起了身。
楼蕴年瞥了眼云永,云永立即会意:“小姐,走吧,我送您去片场。”
“好,谢谢。”
阮眠连忙催促着云永出门,直到坐着云永的车走到半路,她才终于想起来问:“阿年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今早5点。”
“这么早,他不会一夜没睡吧?”
云永道:“为了尽早结束工作来陪小姐,这段时间,少爷一直不眠不休的工作,昨晚连开两个会议,忙到凌晨2点,终于结束所有的工作,随后,少爷便亲自开车来了象山。”
这么强负荷的工作力度,换成他都撑不住,但少爷却连一句抱怨都没有。
“他自己开车来的?”
熬夜工作,又通宵开车,这也太危险了吧?
“片场周围到处都是狗仔记者,少爷不想太张扬,免得给小姐带来麻烦,所以,他什么人都没带,什么行李也没带,就这么一个人过来了。”
“……”
听到这话,阮眠不禁内疚的低下了头。
她没想到楼蕴年一直在连轴转。
而刚才,他们好不容易见面,她连关心他的时间都没有就匆匆出门。
作为女朋友,她太不称职了。
思及此,她赶紧拿出手机给楼蕴年打了过去。
只过了三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云永不说,她还没注意,现在仔细一听,楼蕴年的声音的确微微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