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云嫔行礼。
“起来吧,昨日也多亏了你。”南宫谦叹口气。
“不足齿数,”云嫔容色如常,“我和她本是刎颈之交,只怕帮不到她,毕竟她也曾帮过我。”
云嫔准备将自己的事情说一说,但南宫谦的心始终在洛清歌身上。
“皇上!”她鼓起勇气开口。
但南宫谦却道:“带个喜讯给她吧。”
这次灾厄已过,可谓有惊无险。
她和立春立冬俩丫头都遍体鳞伤,大家各自调养。
又是夜幕降临。
门扉“吱呀”一声从外面开启,一人火速进入,他小心翼翼关门,而后屏息凝神靠近她。
洛清歌在假装熟睡,真相已渐行渐近。
她窃喜,微微眯缝眼去观察他,无论言行举止还是神态,到底像极了皇上。
他用手轻轻试探,发觉洛清歌体温正常,又用银针检查了洛清歌的饭菜等,确定一切都没问题,这才准备离开。
“不要走。”洛清歌伸手。
最近遭遇的暗算多了,她也日趋聪明,白日里检查药渣的时候发现了“见手青”,下午找医官聊天,医官说见手青是活血化瘀的,只要触碰一下,手掌上势必会沾染痕迹。
任何洗涤的东西对这将见手青都无济于事。
她将一些汁液涂抹在了食指上,此刻顺手抓住了那侍卫的手。
他不疑有他,回目看看洛清歌。
有月出云,灿亮的满月潋滟在白莲花一般的云团里,莹润光洁。
斜光到晓穿朱户,那纯澈的月流泻在洛清歌的面上,他看到这里只感觉她美丽极了,“清歌,你受苦了。”
说完后,那侍卫转身离开。
南宫谦从里头出来,蓦的看到金殿外的台阶下跪着一条瘦削的人影。
原来是云拂晓。
她涕泗横流,清泪涟漪一般,南宫谦看到这里问:“你这又是哪一出?”
“皇上,之前的事就请您恩准了吧。”她知晓,和皇上在一起的契机少之又少,能和南宫谦聊天的机会更犹如凤毛麟角一般,她需要抓住这机会。
她甚至想将自己一切的秘密和盘托出。
心脏的位置犹如被点燃,丝丝缕缕的疼蔓延开来。
“你也应该知道自古来并没有妃嫔能离开,这皇宫乃是想要来就来想要去就去的地方。”南宫谦冷冷的盯着她。
云拂晓膝行靠近南宫谦。
“明日皇上就要到外面去了,是也不是?”
既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她已无惧无畏。
膝盖下是粗粝的大理石,上雕无数飞龙走凤,祥云瑞兽,她的膝盖就跪在那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随着膝行的动作隐隐作痛,“皇上……”
“云嫔啊,”南宫谦飒然回头,眸色暗下几分,“你以为朕是生意人你和朕讨价还价呢?”
“皇上!”
云拂晓以头抢地,不过瞬息额头已磕破,“求皇上您法外开恩,就恩准了臣妾吧。”
外面有喧嚷的声音,洛清歌缓慢起身。
伤口作痛,让她举步维艰。
寸步难行。
从床铺到门扉不过三两步距离,但洛清歌却走的艰难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