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楚远航就过来了,给秦尤准备早餐。
房间外的敲门声让秦尤有一点烦躁,摸到手机给楚远航打电话,“让我再睡会儿。”
楚远航沉默了一会儿,“好。”外面的敲门声停了,秦尤随意地扔掉手机,继续睡觉。好不容易一夜无梦,秦尤可舍不得这么早就醒来。
离开了秦尤的公寓,楚远航去公司。
楚远航离开不久,宋其琛就拿着新公寓的钥匙过来按门铃。
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秦尤翻了个身不想理会。
正好这时候邹凯过来了,看到门外的宋其琛,又看了看对面大开着的门,“秦尤姐这个时候估计在睡觉。”
宋其琛看了邹凯一眼,把手里的钥匙递给邹凯,“你家秦尤姐的新公寓,随时可以入住,我先走了。”然后径直往电梯去。
邹凯又看一眼后面大开着的门,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宋其琛的背影,他刚刚差点以为宋其琛就住在这里。
估摸着秦尤没醒,邹凯又下楼,准备去超市买点东西给秦尤填充填充冰箱。不过,邹凯看着自己手里的钥匙,新公寓?怎么突然就给安排了个新公寓?
是秦尤在这里住的不舒服了,还是宋其琛觉得秦尤在这里住着不好。
算了不想了。收起钥匙,先去买东西再说。
又特意在外面逛了一圈才进超市买东西,再回到公寓在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对面的门早就关上。
按了门铃,这一次倒是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了。
邹凯提着大袋小袋进屋,在路过茶几的时候还不忘记把钥匙掏出来,“喏,宋总送过来的,说是你新公寓的钥匙。”
秦尤点了点头,趴回沙发上,“经纪人,和你说一声,我和楚远航在一起了。”
邹凯手里的袋子险些全都掉在地上,“你说什么?”
“我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知道的,我谈个恋爱估计都不得安生。”秦尤把脸转向沙发的靠背方向,“我刚吃完早餐,碗还在池子里,对了,桌子上还有点多的,你要是没吃就解决了吧。”
“不是,秦尤姐,你谈恋爱都不跟我说一声的吗?”
“现在说了啊。”秦尤很是无所谓地开口。
“我说提前说,提前!”
“唔,不是你让我和楚远航在一起的吗,你难道是随便说说而已?”
邹凯很想点头,对,他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可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那傅九爷呢?”
邹凯不说秦尤都忘记了,现在提到这个人,就想起昨天的那一通电话,那个人一声一声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这个时候了,酒应该醒了吧,昨天的电话,他应该也没有印象的吧。
秦尤仰倒在沙发上,“他有夏悠悠了,我们早就断了,现在提他做什么。”
至于是不是真的断了彻底断了,大概,只有秦尤自己心里最清楚。
秦尤不想邹凯打扰自己,“待会儿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去吧,我今天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邹凯看着秦尤,怎么感觉,秦尤和楚远航在一起了,却更不开心了呢,是错觉么。
秦尤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对,她想调整调整而已。
邹凯打开门,却在看到门口的人的时候整个愣住。
傅谨言进了门,把邹凯推出去,果断反锁了门。
这两个人在里面是想要做什么呢。
邹凯抬手想要敲门,却没有勇气敲下去,他没有勇气,怕打扰了傅谨言,他会出来把自己活埋了。
“不是让你走了吗?”秦尤头也不抬,很是不耐烦地开口。
“嗯。”傅谨言从喉咙里轻轻哼出一声来。
听到声音的秦尤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起来,手因为耷拉着,这一跳就撞上了茶几,痛呼一声跌回去。
惊讶盖过了疼痛,秦尤诧异看着人,“你怎么过来了?”不对,邹凯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下一次一定要好好教教他规矩。
“手还好吗?”傅谨言关心地开局询问,人已经走过来了,抓着秦尤的手查看,“走,我带你去医院。”
秦尤皱眉甩开傅谨言的手,“我没事,谢谢九爷关心。”
“秦尤!”
“这点小伤,完全可以在家里自己处理。”秦尤抬头,看着傅谨言,“医院有不太好的回忆,我不喜欢医院。”
“所以你和一个医生在一起。”
秦尤看着傅谨言,他这是在做什么呢,质问?还是在介意?亦或者,吃醋?
“这是两回事。”秦尤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已经变青的手,她讨厌自己敏感的皮肤,“远航帮我过很多次。”
在很久很久之前,记得傅谨言说过,他帮了她,所以,她应该以身相许。那个时候她很排斥,现在,依然排斥。
可是,她不能让一个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男人,什么都得不到。
三个人当中,总要有人是快乐的。
秦尤自己去找药箱,准备给自己上药。傅谨言走过来,直接从秦尤的手里接过药,给自己倒了一点在手上,握着秦尤的手,不轻不重地慢慢揉着。
秦尤也不挣扎,低眉垂眼地看着傅谨言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有些微的痛,要重一些才能让药更好地发挥作用。
这一次药上了好久,秦尤没有喊停,傅谨言也没有停下。
好久,傅谨言的手终于放开了秦尤的手,收拾药品。秦尤低着头,这种小伤,在家其实可以处理的,完全不需要去医院。
“你每一次都很紧张。”秦尤看着傅谨言收拾的动作,低低开口,“每一次我受一点点伤,你都很紧张。”
傅谨言收拾的动作停了一下,继续,“我见不得你受伤。”
“嗯,所以最大的伤痛是你给的。”秦尤淡定作答。
“我可以弥补,只要你给机会。”傅谨言毫不犹豫。
秦尤低低笑了,看着手上的伤,“从前和你在一起,总是很开心,现在找不到那种感觉了。我不开心,你也不开心,就像两个人,自虐一样地,给自己找罪受,相互折磨,打着爱情的名号。”
傅谨言一时哑口。
两个人好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
这一次心平气和了,话题却又是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