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1)

景和帝接过了盖子,便闻到了上面的药香,脸色更是难看几分。

后宫的这种阴私手段,真是层出不穷,无休无止,能想出这个办法的人也真是阴狠毒辣。

没有用过的药罐,哪儿来的药香?好在那个小太监动作太大,被人发现,要不然,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容妃和赵妃赶来的时候,便见到了景和帝冷凝的神色,心中一个咯噔,暗道不妙。

三人互相见了礼,景和帝便将药盖子递给了二人,再由碧水细细地将今日小厨房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人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们两人管理后宫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为了不叫人说嘴,更是战战兢兢,事无巨细地看着,没成想,还是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皇上,能否给臣妾二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臣妾好生查一番,定然会给华妹妹一个公道!揪出幕后黑手!”

赵妃也连声附和,“皇上,您是知道臣妾二人的,我们姐妹二人虽然资质驽钝,但从未懈怠过,宫里的人出去进来所有物件儿都要详查,只除了落霞宫那里……”赵妃小心翼翼地看着景和帝的脸色,心一横,也不怕得罪人了,“从来不叫人检查的。”

景和帝的手指轻叩着小几,这十分富有节奏的声音无端地令人发慌,良久,景和帝开口,“先把那个小太监带上来,来人,给容妃和赵妃赐座。”

两人站了许久,腿都有些酸了,听到了能做下,顿时松了口气,屈膝行礼谢恩。

那小太监被造办处的几位扭送了上来,嘴里被塞了一块儿抹布,防止他咬舌自尽。

但现在看来,这家伙怕死的很,胆子还小,背后的人怎么会派他来干这件事情?

“本宫且问你,你这个盖子是哪来的?何时得来的?与谁接的头?那人什么样子?除此之外,还吩咐你什么了?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还不如实招来!”容妃疾言厉色,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小太监生吞活剥了才解恨。

小明子嘴里的帕子被取出,听见容妃的怒喝,才恍然回神,一个劲儿磕头,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奴才实在是不知道啊,是,是宝金阁的一个小宫女叫彩珠,她说前段时间她得了一件主子赏赐的紫砂药罐,九成新的,但药盖子却全是药味儿,她想带出宫卖出价钱,怕被人发现这是个用过的,就叫我偷偷换了华充仪这里的盖子,卖得的钱她给我一成,奴才,奴才,”

小太监抽抽噎噎的,说话都不利索了,“这才鬼迷心窍答应下来了,奴才不懂药理,没想过这会是红花煮过的啊?求皇上开恩啊!”

景和帝沉声道:“蔡富贵,马上把那个叫彩霞的宫女带过来,把柳昭媛也带来。”

蔡公公纵然很抗拒这个名字,还是依言下去准备叫人请人了。

清平轩距离宝金阁属实不远,就隔着一座永福宫,柳昭媛来得很快,但却带回来了一个并不是很愉快的消息。

彩霞没了。

一时间,众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景和帝微眯着眼,眸光凌厉,声音低沉,“呵,真是好手段!查,给朕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魑魅魍魉在这里兴风作浪!”

柳昭媛低着脑袋,恨不得皇上看不到自己,退到角落里,当个隐形人,深恨彩霞这个给自己招来祸事的贱婢!

更何况,那个彩霞不过是她宝金阁里面负责洒扫的小宫女,一向干的是粗活,放她面前她都不知道是谁!

红花这种东西,落到谁的身上,不死也要揭层皮!偏偏,偏偏,落在了她头上,偏偏这贱婢在这关口被人灭口,她真是百口莫辩!

好在,皇上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她这一辈子也只能有一个二公主,应当不会怀疑自己。

当然,前提是皇上没有拿自己当替罪羊的打算。

这一刻,柳昭媛真的是恨极了那个幕后下手的人。

周宜然沉默地坐在一旁,心情十分诡异,要知道,前世的那部大热的宫斗剧,里面就有关于以这种方式下药的情节。

她没看多少,只是知道个大概,也不知道这样的手法在历朝历代普不普及,可若是根本就没有人用过这个法子的话……

那必定是那个程洛飞在背后推动的!

这么想着,便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把库房里的东西好好检查一下,以后小厨房建成,食材也要小心。

古代这些人的法子才多呢,想到这里,她轻吐出一口浊气,心跳慢慢缓了下来。

古代人的脑袋瓜子不比现代人差,只是由于环境,在见识上差了些,给绣线浸泡药物,给未长成的蔬菜浇灌红花水,未长成的小鸡以红花或其他药物为食,手段阴狠却也灵活。

景和帝余怒微消,转过头就看到周宜然呆愣愣的样子,以为她是心有余悸,害怕了,拍拍她的手,“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这幕后之人,委实猖狂!”

周宜然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勉强笑笑,“皇上,依嫔妾看,不如趁着年关大清扫之际,彻查后宫,那人手段了得,难保其他人那里没有这些东西……”

周宜然话音刚落,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就是作壁上观的柳昭媛也心焦不已。

容妃赵妃虽然已经是后宫的老人了,但都是二十三四岁,自然还有想要生育的想法,而柳昭媛,则是担心二公主用了那药罐盖子煎出来的药,小小年纪伤了身子。

她们三人,小厨房可是用了三年的。

容妃心里慌得很,连声附和,“华妹妹说的是,理应彻查一番,不过就是臣妾和赵妹妹辛苦忙乱一番,如此手法,闻所未闻!宫里还不知有多少姐妹遭了毒手,一日不查清楚,臣妾寝食难安。”

“皇上,容姐姐说得对,这件事情一日不查清,就会有更多的人着了道,那幕后之人用心不良,这是存心要断了皇家的子嗣啊!”

景和帝强压下去的怒气顿时又被挑了起来。

不过他一向老成持重,身居太子之位多年,早已练出了喜怒难辨的本事,“既然如此,那就彻查一番,总归是你们二人疏忽所致,若是没查明白,这宫务还是交给惠太妃忙活一阵吧!”

此话一出,两人当即跪下,心里暗暗叫苦,交给谁都好,惠太妃那个老虔婆?想都别想!

“臣妾定当竭尽全力调查,戴罪立功!”

景和帝起身,淡淡的道:“好了,你们几人回去吧,既然那个彩霞是柳昭媛宫里的,此事柳昭媛尚有嫌疑且难逃失察之罪,什么时候查清楚,什么时候再出宫吧。”

闻此,柳昭媛跪下叩首,着实松了一口气,只是禁足而已,“臣妾谨遵圣令。”

言罢起身,三人带着身后的宫婢和太监纷纷如潮水般退出了清平轩,阴着脸各回各处,开始检查各样器具还有库房。

周宜然起身,说话轻轻柔柔的,已经自然许多,“都怪嫔妾,让您急匆匆的就过来了,皇上还未曾用膳吧?饿坏了皇上可就是嫔妾的不是了,”周宜然拉着景和帝进了花厅,“御膳房那边知道这里有点事儿推迟了,说好了再送来几道菜,委屈皇上同嫔妾一同用膳了,嫔妾的份例可比不得您!”

景和帝刮刮她的鼻子,笑了。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因此饭桌上的两人都是各怀心事,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被两人运用到了极致。

临近年关,景和帝忙得很,因此用完了膳,就匆匆回了祈年殿处理政务,临走之时还承诺抽出空来就来看她。

景和帝一走,周宜然呆在房间里许久,暗自思量,忽而直起身来,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这个程洛飞,胆子可真是够大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去招惹惠太妃那个老虔婆!与虎谋皮也不怕被老虎吞了!”

几人对周宜然的话没有丝毫怀疑,程洛飞和惠太妃都是有前科的,尤其是程洛飞,心思缜密毒辣,即便是下手也很难叫人捉到把柄,况且她们也打探到了,最近雪琼阁的一个小丫鬟时常跑到落霞宫去,虽然动作隐秘,但还是被他们挖了出来。

而且这事儿痕迹也没抹干净,周家的暗线抽丝剥茧,最后目光定在了惠太妃和程洛飞的身上。

在宫中人手不多的周家都只是用了半日查清楚,可想而知,景和帝那里故意给留下了多少的痕迹,惠太妃的人手已经捉襟见肘到了什么地步。

当然,也全赖这次发现的太猝不及防。

不过这里还掺和进来了一个周宜然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人。

齐王妃章芷容。

齐王乃是天残,从出生开始就失去了角逐皇位的资格,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也不愿意以女配之,而且天残的孩子最是招皇帝忌讳,大多数人都觉得是君主德行有亏,才赐下一个天残的孩子,以示警告。

自然,齐王不为先帝所喜,惠太妃愁白了头发,也没能找到一家高门愿意结亲,退而求其次,选了四品官儿的嫡女章芷容作为齐王的嫡妃。

章芷容心机颇深,处处小意讨好,齐王不领情,惠太妃心里舒坦得很,可到底是意难平,对于章芷容的家世,始终是喉咙里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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