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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尘手一松,户口本又重新掉进了抽屉里。

她像是不信,拿起那个离婚证来看,翻开看见里面许至诚的各种信息,她捏着这本离婚证僵在原地。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

从前他们天天吵架,她甚至想过什么时候离了就安心了。

结果现在猝不及防的看见这两本离婚证,心里反倒是咯噔一下,不是滋味。

外面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她脑子一片空白,愣了两秒赶忙把东西放回去,合上抽屉。

从旁边的药箱里翻了一瓶下火药,拿在手里给自己打个掩护。

梁荣和许至诚进门,就看见她刚从他们的房间里走出来。

那一瞬说不上来,许星尘看见他们两个人同时就变了脸色。

梁荣看着她,连包都忘了放,半天才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她适时的拿起手里的药瓶,晃了晃,“吃了,上火嗓子疼,找了瓶药。”

第18章矫情“你走啊”

许星尘拿着这药瓶装模作样的去倒了杯水,但她是真的嗓子疼,干脆就把这两颗药给吃了。

梁荣和许至诚也没一直盯着她看,各干各的事情。

丝毫没有要跟她摊牌的意思。

许星尘和梁荣一同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的却是那两张躺在抽屉里的离婚证。

他们不开口说,她更是不知道怎么问。

越想越堵得慌。

许星尘喝了两口水索性出门,也没人问她去干什么。

她出了门在小区里乱走,深深的无力感让她看着地上的人影都跟着来气,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梁荣和许至诚真的离婚了,她会被扔给谁。

也许和当年一样,直接扔到乡下奶奶家了吧。

离了婚若是想重组家庭,身边带个快成年的孩子,总是累赘。

许星尘望着路灯,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俩还是背着自己悄悄离婚了。

怪不得,最近都没见他们吵架,消停不少。

裴祁川正好从外面回来,刚进小区就看见她坐在路边发呆,身后的路灯投下层层光晕,将她小小的身躯包裹其中。

他走上前,不轻不重的问了声,“怎么在这儿。”

许星尘跟前的光线一暗,她抬起头,看着裴祁川在跟前两三米远的地方,他背光而来,穿着的深色外套仿佛都镶上了金色轮廓。

他大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

只是头发稍微短了点,像是刚去剪过。

许星尘把脸别过去,不想让他看穿,“出来坐会儿。”

不就是爸妈离个婚吗,离了反倒是清净,有什么好惦记的。

她胳膊搭着膝盖,把下巴搁在上头。

要是跟前没人,她还想把脸也埋进去。

她晚上还没吃饭,本想着做完作业再吃,结果等做完作业差不多就九点了。

还没来得及点外卖,就阴差阳错看见了许至诚的离婚证。

现在倒是彻底没心思吃了。

旁边花丛里跑出一只流浪猫,是个脸上脏兮兮的小白猫。

它试探着往外走了几步,叫了几声,然后又借着花丛跳上了旁边的绿皮垃圾桶。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容易让人变得脆弱和矫情,她觉得自己和那只脏兮兮的猫好像。

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

天上开始飘了点雨,夹杂的湿冷的空气袭来。

裴祁川就这么跟她待了一会儿,又开口说,“走吧,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希望这句话说从梁荣或者许至诚他们两个人口中说出来的。

裴祁川一个外人都对她这么体贴,真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站起身,却是头也没抬,感觉眼睛和鼻子都在发酸,“你回去吧,别管我了。”

裴祁川像是没听见,或者是听见了装作没听见。

他也默着声淋雨跟她耗着。

她不知道是不是起猛了,感觉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这种感觉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可能真的是感冒了。

雨势渐大,打在树叶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许星尘对于梁荣和许至诚已经离婚的事情还消化不过来,她抬起头看着裴祁川,有些着急,“不关你事,你回去吧。”

裴祁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得出她这句话明显带着赌气。

他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下雨了,一起走吧。”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情绪上头,她声音也跟着大了些,“我说你走啊裴祁川,我爸妈都不管我,你算什么啊非要管我。”

再加上她今天嗓子本身就有点哑,声音一大,让这句话更像是声嘶力竭喊出来的。

裴祁川怔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

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

许星尘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忽然意识到自己浑身是刺,一不小心就伤了人,不自觉中把对她好的全都逼走。

乔燃至今还愿意跟她做朋友,大概率是因为没心没肺,什么也不往心里去。

从前自己像个刺儿头似的对付梁荣和许至诚,导致她们离婚的原因,想来多多少少,也有自己的一份。

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自受。

她在路灯下站了一小会儿,忽然觉得这日子真是好没意思,不过幸好,上头的树无声的为她遮挡着,没让她被雨淋到太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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