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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伯苏的拳头渐渐收紧,沉着脸笃定道:“裴珠月不是这样的人,她今夜会回来的。”

展弈弯着嘴角:“王爷若当真放心,为何要派人出去找?”

蔺伯苏抬眸看向展弈,眉目生寒。

展弈识趣地捏上了自己的嘴唇,猫起身子准备走人,余光无意地掠过梳妆台,他脚下一顿,直起腰板眯起眼指向那边道:“那儿好像有什么东西。”

蔺伯苏蓦地起身,朝着展弈指得方向走去。

梳妆台上放着一个信封,上面覆着剪子和一缕头发,蔺伯苏的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呼吸不自觉地紧促了起来。

他捡起头发,拿起信封,抽出信纸,“和离”二字瞬间刺进了他的眼里。

“言及夫妻之缘……今缘已尽……往后嫁娶,各不相干。”

蔺伯苏一字一句地看下去,双目染上了猩红,手上青筋根根暴起,看着十分骇人,当视线触及那鲜红的指印时,他直接将信纸揉搓成团捏为齑粉撒在地上,又上脚碾了几下。

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晦暗不明:“真是恃宠而骄,一个生辰而已,就闹这么大的脾气,以为本王会惯着她吗!”

展弈吞了下口水,后悔刚才没有早点走,不过出于好奇心,还是腆着脸问了一句:“所以王爷真不去找王妃吗?”

蔺伯苏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负气道:“不找,你去将那些人都召回来!”

展弈识趣地躬身行礼,应道:“属下遵命。”

蔺伯苏从袖中抽出那支白玉簪,抬手作势丢在地上,但还是僵在了半空中,冷哼一声又塞回了袖袋里。

这几日裴珠月都在水府静养,身体上的病已经养好了,但这心病却是愈发严重了。

人前总是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一到独处就跟没了魂似的坐在那里发呆,偶尔又是冷笑又是哭。

水莲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听了一桩桩小桃对蔺伯苏的控诉后,直接将蔺伯苏放在了天字号仇敌的位置,加之这几日摄政王府对裴珠月的离开毫不作为,水莲心积累的怒气到了峰值,已然有了杀心。

她想手刃蔺伯苏为裴珠月出气,但杀人要偿命,她还有裴珠月要照顾,不能亲自动手。

所以她暗中买通了影月阁的第一杀手夺蔺伯苏的命。

虽然价格不菲,花了整整三千两黄金,但传言那杀手杀人从未失手,绝对物有所值,相信不日就能传来蔺伯苏薨殂的好消息。

而此时的摄政王府,众人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近日朝中无大事,蔺伯苏都在王府批阅奏折,偶尔一次进宫督导幼帝,但来回都不曾超过两个时辰。

蔺伯苏身边没人的时候还好,是个安安静静的高冷贵公子,但凡旁边站了个人,他就会像吃了炮仗似的,不管是谁都能指出一身毛病。

听闻这两日小皇帝都被骂哭了两次。

摄政王府的仆人最是会看人脸色,知道王爷近日心情不好,都躲得远远的。

他们能躲,作为贴身侍卫的展弈躲不了,忍受着蔺伯苏非人的摧残。

“别站着,挡着光了。”寂静的书房中,蔺伯苏突然说道。

展弈愣了一下,看了看站在蔺伯苏背后的自己,嘴唇翕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了想十年之约,无奈地坐了下去。

蔺伯苏却道:“本王让你坐下了吗?”

展弈好脾气地笑了笑,站起身:“好,那我走。”

蔺伯苏又道:“本王让你走了吗?”

展弈欲哭无泪,勉强维持着笑容:“王爷,那您说说想让我怎样?”

蔺伯苏抬眸瞥了他一眼,随手指了个角落,道:“在那站着。”

展弈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要忍着,想想救命之恩,想想十年之约。

但没多久,他就忍不住了。

蔺伯苏竟然问道:“你能闭气吗?吐气声音太大影响本王批阅奏折了。”

展弈不可置信地仰天嗤笑了一声,世间竟有如此不可理喻的要求。

展弈大跨步径直走到蔺伯苏的案桌前,长剑横在他面前,狠狠拍下,忿忿道:“蔺伯苏我受不了你了,想念裴珠月就去把人接回来,在这折腾我们算什么男人!”

蔺伯苏冷着脸拍案而起,嗔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本王说话。”

第5章你走路

展弈睨了他一眼,质问:“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蔺伯苏绷着脸,斩钉截铁地说道:“本王没有想她,她不过是本王被迫娶来的王妃而已。”

展弈嗤笑了一声,质问道:“若真如此王爷方才为何气急败坏撕了和离书,摁下指印两人早日劳燕分飞不好?”

蔺伯苏声色冷冽,反问:“堂堂镇西将军之女嫁入王府一年便和离,你让天下人如何看摄政王府?镇西将军手握重权,他与皇室生了嫌隙,天下如何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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