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的哭声先是一顿,等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陆瑶之后,哭得更大声了,嘴里还不断喊着“妈妈”。
虽然他们年纪小,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绪的,尤其是父母都不见踪影之后,俩孩子的心里充满了不安。
所以在张淑芬也不见了之后,兄妹俩再也绷不住了,放声大哭。
儿女的哭声让陆瑶听得心碎,一边红着眼睛,一边温柔地哄着。
洪金玉和蔡婶看得直掉眼泪,洪金玉更是激动得手脚都在颤抖,嘴里不断念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宋清风上前,轻轻环抱着母子三人,眼底带着浅浅的、温柔的笑意。
这是他的全世界,是需要他全心全意守护的人。
……
陆瑶的平安归来让家里充满了喜悦,当天晚上,蔡婶做了一大桌子菜。
张淑芬一直在给陆瑶夹菜,一脸的心疼,“多吃点,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陆瑶揉揉肚子,“娘,真吃不下了,别夹了。”
见陆瑶是真吃不下了,张淑芬转而给宋清风夹菜,这几天陆瑶不好过,宋清风又何尝好过了,都是苦熬着。
饭后,陆家三兄妹对陆瑶嘘寒问暖,龙凤胎更是待在父母的怀里不肯走,最后龙凤胎是跟着父母一起睡的。
即便是睡着了,兄妹两个都要揪着父母的衣摆,可见这几天俩孩子也被吓着了。
陆瑶亲亲两个孩子的脸蛋,满脸的温柔。
宋清风躺在另一侧,越过孩子握着她的手,只有这样,那颗心才能安稳下来。
刚劫后余生,尽管身体很疲惫,但陆瑶一点睡意都没有,拉着宋清风说着被绑架这几天的事情。
害怕退去,陆瑶好奇地问道:“清风哥,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
“是一个叫老五的人带我们过去的,他以前跟窦老四他们是一伙的,知道他们的秘密据点。”
“他也是人贩子?”
宋清风:“不是,老五是个二道贩子,混黑市的,窦老四他们干起了卖人的勾当后,他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陆瑶松口气,她现在最痛恨的就是人贩子,要是这个老五也是干这个的,她肯定会要求宋清风把他送公安。
“那冯威和卢国豪呢?”
宋清风:“被公安带走了,他们两个手上都有人命,最后肯定逃不了死刑。”
想起卢国豪的残暴与狠厉,陆瑶打了一个冷颤。
她是从医院下班途中被绑的,当时她刚下公交车,正准备走回家,就感觉后脖颈一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是在那个破屋子里。
“何芳芳当时被吊在梁上,浑身都是血,我害怕极了。”
她甚至想过要是卢国豪对她做什么,她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卢国豪的所有仇恨都冲着何芳芳去了,根本没心思搭理她,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想到了更好的报复方式——把自己远远卖了,让他们夫妻再无团聚之日,所以没动手。
总之,她阴差阳错地逃过了一劫。
就是现在想起来,她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地道,但宋清风很庆幸有个何芳芳吸引了卢国豪绝大部分仇恨,让得陆瑶有惊无险。
“那两个人贩子被抓后应该也出不来了吧?”陆瑶又问道。
宋清风:“那就要看他们犯了多少事,又肯交代出多少了,不过轻易是出不来了。”
他的眼眸微暗,就是能出来,他也会让他们出不来,对于潜在威胁,还是事先消灭比较好,卢国豪的事情就是最好的教训。
“我出事的事情,外婆还不知道吧?”陆瑶没话找话。
宋清风:“嗯,家里人没告诉她。”
其实高家人除了高敏,其他人都不清楚陆瑶到底出了什么事,毕竟高岩和杨梅都不是能藏住事儿的性子,他们要是知道了,就等于邱老太知道了,所以高敏和宋清风压根儿没告诉他们。
“这次的事情杨爷爷帮了很大的忙。”宋清风说道。
要不是杨老爷子打电话给公安那边施压,公安不会查那么严,卢国豪这些人也不会找不到机会离开京市,为他们营救争取时间。
“我改天亲自去谢谢他。”
夫妻两个随意聊着天,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屋子里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
次日一早,高敏来了——不亲眼看到人,她实在是无法放心。
高敏拉着陆瑶的手上下打量,见她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心里才略略放心。
“你老师和你师兄都让我带话给你,说你这次受苦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等身体养好了再继续学习。”
陆瑶赧然,“是我让他们担心了。”
“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某些神经病。你放心吧,那些坏人一个都跑不了,肯定会付出代价的。”
她去医院看过何芳芳,那浑身的伤看得她心惊肉跳的,生怕陆瑶也遭此折磨,谁知道那俩人倒是没折磨她,却打着卖了她的主意,心肠是真歹毒啊。
要她说,死刑都是便宜他们了。
杨老爷子在跟友人打电话的时候她都听到了,那个叫冯威的,手上的人命怕是有十几条,是个穷凶极恶的主儿,那个卢国豪更不是东西,以前在老家仗着有大伯护着,不做人事,跟了冯威之后更是视人命如草芥。
也就是现在是新时代了,放在古代,凌迟就是这俩人最好的下场。
当天下午,宋清风陪着陆瑶去医院看何芳芳。
何芳芳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如果明天还醒不过来,她苏醒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陆瑶看着被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宋清风揽着她,“她会醒过来的,就是为了她女儿,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陆瑶轻轻点头,但愿何芳芳能平安无事。
……
陆瑶平安回来了,宋清风终于想起了被抓的卢国豪。
“你说你想见卢国豪?”张瑞峰神色迟疑。
“对,我有些话想对他说,还请张哥行个方便。”
张瑞峰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松了口,“见可以,但只有十五分钟。”
宋清风微微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定神闲,“足够了,我只有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