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她梳头的嬷嬷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景橙,眼里都是愤恨,虽生得美但是相由心生,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公主,这件事情您还是去和驸马说,奴才做不了主。”
景橙立马挥开了她的手,梳子来不及拿下来揪了她的一小撮头发下来。
“你这个老妇!”景橙伸手就要扇嬷嬷一巴掌,嬷嬷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她的巴掌,景橙不由得趔趄两步。
“公主,奴才是驸马的乳母,从小看着驸马长大的,在府上也是老人了,府上一直以来伺候的丫鬟就少,公主还是少动手,否则不会有人愿意来伺候您的。”
景橙觉得自己的肺要气炸了,以前就算不受宠,在宫里侍女还是由着她打,现在嫁出去了反而要收脾气了?
“公主还是赶紧梳妆的好,驸马那边出了事,等着您过去呢。”说完梳子放下一放,头也不给她梳了,转身出去了。
景橙忍住自己的气,又叫了一个哆哆嗦嗦的小侍女梳好了头赶去了驸马那边,一进院就听到屋子里有人哭哭啼啼。
“驸马,奴婢真的不知道,求驸马给奴婢一条生路,放奴婢出府就好,奴婢绝不会乱说一个字的!求求驸马了!”跪着的一个穿着丫鬟模样一副的女子一直的叩头求饶,坐着的周昱捏了捏眉心,眼神不由得越发阴狠。
不管是谁,这是算计他第二次了,绝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过,只是下头跪着的芷芸跟着徐嬷嬷许多年了,徐嬷嬷身边的人不会有什么问题,那就也是那人随意挑了一个又扔到了他房里的。
“你不知道?本公主才嫁过来第一天你就想爬驸马的床?”门外一声尖利的女声叫起来,景橙走了进来,挥手就要给跪着的芷芸一巴掌,徐嬷嬷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个老妇干什么,放开我!”景橙扭曲的面孔此时丑态百出,刚刚匆匆扑的一层粉现在扑簌簌的都掉了下来。
徐嬷嬷也不怕她,和她对峙着。
“嬷嬷,放开她。”
徐嬷嬷放开景橙的手腕,面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扶起了地上跪着的芷芸。
“你······”
“够了,徐嬷嬷是从小把我养大的,相当于我母亲,你以后不能对她不敬。”
景橙又扭头怒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昱,“你说什么?”
周昱懒得看她,看着芷芸说:“你还是继续留在府里,就先待在徐嬷嬷身边,过两日再说。”
芷芸抬起泪水涟涟的脸看着周昱,又看看徐嬷嬷,才又点了点头。
景橙虽然不爱周昱,但是哪里能受得了嫁过来第一天就有侍女爬了周昱的床?还要说什么,就听见周昱又说:“就跟着徐嬷嬷就好,别的不用怕。”
景橙哪里听不出来?喘着粗气又冲到周昱面前,“你什么意思?这样的贱婢不应该直接杀了吗?你还留下来?”
周昱看着她一声冷笑,“公主是该担心担心自己的名声,这些小事情我觉得公主就不要在意了。”说完起身走了,周昱走后房中的下人都纷纷退下了,只留下景橙一个,她还不明白周昱的意思,等问过了下人才知道,天还没亮的时候,京中就流言纷飞了。
说周昱早有爱慕之人了,但是景橙一直爱慕周昱,竟然给周昱下了迷药硬上弓,还说景橙生性暴虐,身边伺候的宫女打死了好几个,最近这个伺候了她好久也被她打的遍体鳞伤,实在受不了跑了。
景橙坐在房里听着面无表情讲这些话的小厮,捏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实在听不下去把茶杯狠狠摔到地上,大声的叫:“滚!”
小厮低头把茶杯碎片收拾起退下了。
坐在正院的周昱听完下人的汇报点了点头,若是不作死娶回来好吃好喝的养着就行了。
景纤纤刚醒迷迷糊糊的吃早膳的时候就听着清月讲各种宫外的事情,实在是开胃。景橙原先也只是会哭哭啼啼,现在哭哭啼啼都不装了,逼到份上了照样这么疯。
“周昱呢?什么都没说?”
清月摇摇头,“他只是把那个侍女留在了府上,什么都没说。”
景纤纤吞下了最后一口馄饨,“等着吧,那个小侍女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没过几天,圣旨就下来了,指派楚王领兵去平岐山之乱,出征的头天夜里景纤纤坐在院中等着楚王。
景纤纤躺在躺椅里边摇边数星星等着楚王。
“一百三十六,一百三十七,一百······”
“那么多星星,纤纤数的清吗?”
景纤纤耳边听到熟悉的话立时坐了起来,开心的叫:“王爷。”
楚王过来扶了她一把,“小心些。”
“没事的。”景纤纤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跑进了房,“王爷等等我。”再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把剑。
“这是我和父皇求了好久求来的,王爷此次出去就可带着,必能战无不胜早日归来。”
楚王一眼就认出这是那柄麟王和太子心心念念的宝剑,此时小姑娘献宝似的捧给他,这漫天星辰竟也比不过她的眼眸。
“好,我必定带着,早日平安归来。”
景纤纤又不好意思的说:“这剑上的剑穗是我自己绣的,我刺绣不好,王爷莫要嫌弃。”
楚王摸着剑柄上的剑穗轻声说:“怎么会呢。”
两人坐了下来,楚王掏出了怀里的腰牌:“这是我的腰牌,你拿着我的腰牌我留在京里的人你可以随意调动,我离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快入夏了,景纤纤分不清是暑热让她觉得脸红还是楚王说的话让她脸红。
接着楚王又开口:“我怕等你的生辰我还回不来,所以提前准备了你的生辰礼,到那天你来楚王府的书房来取就好了。”看着景纤纤贼头贼脑的小眼睛又补了一句,“不许提前去,我留了人在府里,你若是提前去了,就不给你了。“
景纤纤的小脸立马垮了下去。
楚王眉目温和的笑了笑:“乖。”
景纤纤只觉得更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