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是领导的事情，他们又不是秘书，对许娇的行踪了如指掌，所以除了知道她为工作出门之外，再清楚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赵祁沉默片刻，又看向房门敞开，里面空落落的办公室。
叹了口气后，他给许娇发消息撒娇。
“你去哪了？我回来时没看到你，秘书那边有点事情，暂时还在医院，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只是有些想见你，我可以去找你吗？”
原以为会被拒绝。
毕竟许娇在工作中的状态，他是清楚的。
讨厌一切会出现打扰到她的人。
但是他就连冷冰冰的拒绝都没有，等了好久，消息界面始终没有弹出对面的消息，就连正在输入中的标识，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自从自己的腿为了护住许娇受伤之后，他再也没有受过这种待遇了。
密密麻麻的酸痛感觉从心口蔓延开来，他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机，心底越发不是滋味。
怎么又这样啊。
不是说会照顾我一辈子，这才过去多久，连一年都没有，居然就已经变卦。
姐姐，这样可不好。
怎么总是在言而无信，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你逼疯。
——
许娇打了个喷嚏。
谁在念叨她？
她尴尬的冲对面的客户笑笑，把手帕丢进垃圾桶，说了句抱歉的话。
对面态度自然：“没事，外面确实有点冷，你没冻着吧？”
她喊来服务生：“你们店里有什么驱寒的姜汤吗？给她来一碗。”
服务生有点为难：“女士，我们这里是西餐厅。”
而且是情侣包厢。
你们两个女的过来也就算了，还在西餐厅里要姜汤。
他合理怀疑这两个人是过来砸场子的。
“来杯热水就好。”
许娇打断了秦雁的话，防止她继续折磨服务生，随便说了一句。
等服务生离开之后，她接着说：“你今天怎么突然来约我？”
秦雁当然算是大客户，虽说后来公司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又发展了不少客户，但是秦雁始终是其中最大的那位。
而且还很好说话。
也就比当初拿着傅家的东西来讨好她的赵祁要差一点。
所以，很古怪。
她还记得上次的不欢而散。
至于这次为什么还要单独和她见面，自然仍旧是有利可图。
而且她带了防狼喷雾，左右也要和人谈生意，总不能因为心底一点的不舒服，就把送上门的肥肉拒之门外。
生意场上，几乎所有人都是心怀不轨，而像是秦雁这种把自己的目的写在脸上，不遮不掩的，反而更好对付一些。
而且，虽然她每次都表现的很暧昧，但许娇能感受到，她不是真心想要占她的便宜。
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和那些油腻的、恨不得将她吃抹干净的人，是不一样的。
至于她为什么明明不想，却又要这样做……
许娇不明白，既然她爱演戏，自己也没必要戳穿。
万一她知道自己早就看透，觉得尴尬，直接跑路，自己上哪再去找一个新的大冤种合作方？
餐品都被送了上来，随之一起的还有许娇之前随口要的那杯和桌上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温水。
烛光摇曳，给餐点都镀上一层暧昧的暖黄色。
不出意料的烛光晚餐。
“不是不舒服吗？先把热水喝了，牛排我让他们烤的七分熟，试试味道？”
体贴的切好，插起来喂到了她的嘴边，任谁看见，不得说一句：真是亲热的小情侣，又或者体贴的追求者。
许娇婉拒了。
“不喜欢吃这种不熟的东西。”理由很坦荡。
秦雁有点意外。
她既然对许娇这样独特，自然也是做足了准备，金体吗的一切虽然都是出于她的私心，却也绝对是按照许娇先前的喜好。
“你前两年还很喜欢呢，是胃口换了吗？抱歉，我没有及时知道。”她理直气壮，完全不介意许娇知道自己调查过她的事情。
还真是坦荡啊。
许娇都被她的态度给噎住了。
她当初确实经常吃这玩意。
然后这不是都胃病了嘛。
当初赵祁也顺着她，后来知道她胃病就再也没让她碰过这些东西。
说是喜欢算不上，顶多是当年觉得自己除了钱一无所有。
现在想想，光是有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还是自己那个时候太年轻，太不懂得什么叫知足。
大部分人什么都没有，而她能在当初拥有之一，就已经很不错了。
许娇这样想着，手伸出去，略过被放在手边，格外有情调的红酒，拿起那杯温水抿了一口。
“谢谢秦小姐的关心，毕竟所有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性格，当年喜欢的，不代表现在仍旧喜欢。”
秦雁那双略显狭长的眼睛微微瞪圆，并不合适做出可爱表情的脸上，嘴巴随之微张，做出个惊讶的表情。
“啊咧，真的是这样吗？”
许娇察觉到了一点不对，主要是感受到了外面带进来的冷风。
门明明在服务生离开的时候，被关上了。
有点不太对劲。
第六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推翻前面的话，但是实际上，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门就被人摔上了。
她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了刚刚被摔上，还有些颤动的房门。
许娇心底的不安更加明显了，她询问秦雁：“刚才，是谁进来了？”
其实心底已经有了猜测，但没有什么时候，是比现在更渴望一个坚定的否决。
但秦雁却给出了最糟糕的那种回答：“嗯……赵先生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回去取吗？看上去好着急啊。”
赵祁。
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关于刚才她说出口的那些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许娇的脸色格外苍白，已经没力气再应付秦雁：“我想，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应该都已经聊完，也没什么需要继续待下去的必要，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不就先散场？”
虽然没直接说是要去哄赵祁，话里话外却全都是赵祁绝对要比她更重要的意思。
秦雁有点不开心，更多的是对于许娇的态度感到意外，毕竟前脚她还冷冰冰的说自己擅长喜新厌旧。
赵祁还不够旧吗？他们两个都纠缠多少时间了。
秦雁意有所指的提醒：“许小姐，哄旧人多累，他有自知之明最好，这个功夫，还不如让我给你介绍点新人，还是新鲜的更有趣，这不是你刚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