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竟无可奈何,摸了摸她头发,跟平时摸程河的手法不同,触感也不一样。她比程河柔软多了。
两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无声的对视,看了许久,还是他先打断沉默的氛围,说:你饿吗?
她乖巧点头。
程竟说:先吃饭。
就是要出去。程河还在,薛菱倒是不会不好意思。就是不清楚,他会不会吓一跳。
拉开门走了出去,薛菱跟着程竟的步伐,她冒出头来,喊了一句:小傻子,还记得我吗?
他只是傻,又不是失忆,怎么会不记得她。
程河一下子认出她了,眉头皱着,又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好半天没说话。
程竟咳了咳,让薛菱坐下,他又看了一眼程河,眼神给他一个安慰。
薛菱坐下后,拿了个鸡蛋在吃,笑着说:干嘛呀,一直盯着我看。
程河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脸颊。
那巴掌印没有那么快消退,她皮肤又白,肉眼可见一个清晰的印子。
薛菱摸了摸脸。侧了侧脸,你好八卦呀,没事,被蚊子咬了。
她胡说八道,程河似懂非懂,眨了眨眼睛,怯弱弱的表情。
薛菱看他把菜都推到她跟前,她不解。程河立刻站起来,就进厨房找程竟了。
程竟在厨房盛饭。程河绞着手指头,妹妹会不会生我气?
程河已经习惯叫薛菱妹妹了,谁也纠正不过来。
程竟说:不会。
一顿饭下来,薛菱就吃了两个鸡蛋。其他的吃不下,而程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抱着抱枕,惶惶不安。像是做错事的样子。
吃完饭,程竟去收拾碗筷,薛菱想帮忙,被他制止了,他叫她去看电视,他来洗碗擦桌子就行。
薛菱也不会洗碗,乖乖听他话。
程河对薛菱靠近,很惶恐。眼神无处张望。
薛菱说他:小傻子,你干嘛呢。刚才一直不和我说话。
程河支支吾吾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说话呀,不说话我要打你了。
程河只能说:对不起……他说完就钻进房间了。头都不回。
薛菱笑出声,原来这小傻子还记得丢下她的事。耿耿于怀呢。
程竟洗完碗出来,还没站稳,薛菱就跑过来了,仰着头站在他跟前,程竟。
嗯?
小傻子被我吓进房间躲着不敢出来了。
程竟无声看看程河所在的小房间,那间房是个杂物间,腾出来做程河的房间了,而门是坏的,关不紧,透着一条缝,里面没开灯。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薛菱哦了一声,自然而然就握上他的手掌,还有水珠,她也不嫌弃,露出满心的笑容,说:外面天都黑了……
程竟想了想,到底是问她:你这几天都住在哪里?
在宾馆。
一个人?
嗯。
她点头,还说:怎么,以为我没地方去?
程竟摇头:薛菱,你一个人跑出去很危险,你还小,万一遇到坏人,后果不堪设想。
以后不是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