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薛郁格外讨大人喜欢,做错什么不会有人骂有人打,而她活着就仿佛呼吸都是错的。
薛菱不喜欢薛家的任何一个人,走了也就走了吧。又不是第一次离家出走了。
她和薛仁凯闹僵后,不下数十次离家出走,次数多了,经验也就多了。她会给自己准备好退路,比如带够钱还有证件。
只有这两样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薛菱没有去找程竟。她心里有气,不再低声下气去找他,尤其得知他要搬走的事情,她似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连司微都知道了,就她被蒙在鼓里。
越想心里越憋屈,她对他的态度已经这么明确了,他还拒绝,她气的肚子疼。
大早上的,薛菱跑出家之后。在镇上晃了一圈,最后蹲守在巷口等程竟。
程竟今天临时带程河去医院检查,一大早就出门了,到了晚上才回来,经过巷口,没注意到巷口角落里蹲着一个人,街灯昏暗,巷子也没什么人,他一开始没注意到,走了几步路。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他才停下来仔细听。
姓程的,你去哪里了,我晒了一天了,也等了你一天。
程竟愣了一会儿才看清楚是薛菱蹲在墙角边上,他抿了下唇,无动于衷站在原地。
程河认出了薛菱,自觉心虚。做错了事一样,躲在程竟身后。不敢和薛菱说话,更不敢看她。
薛菱走过来,故意瞪着程竟身后的程河,装作凶狠的样子说:小傻子你好样的。那天把我丢下就跑,你是想害死我吗?
她这样说,程河更心虚了,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揪着程竟衣服躲着,不敢冒头。
程竟也没护犊子帮着程河,而是把他拎出来,说:程河,这件事是你做错了,你要道句歉。
程河自觉做错了事情,一脸惶惶不安,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薛菱摆摆手:算了。不和你计较,我接受啦。
程河看她笑盈盈的脸。我以后还可以和你玩吗?
当然可以。薛菱大大方方的说,小傻子。你先回家,我有点事情和程竟聊。
程河听着看了看程竟。程竟嗯了一声,他才慢慢朝着巷子里慢慢走进去。
等程河走远了,薛菱肆无忌打量他。
程竟也无声望着她,明明没说话,薛菱仿佛能读懂他的意思,像是在问她怎么还不回家,她依旧笑着,若无其事的模样,说:在家里闷,出来遛弯。
程竟轻轻点了下头,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晚上黑,你不要走太远,家里人会担心……
那你呢?你担心我吗?
程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薛菱--
我知道了,你不会担心我,你不喜欢我,就连搬家也不告诉我,是啊,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想搬去哪里都好,是你的自由,但是程竟,我薛菱也不是一直没皮没脸,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你不喜欢我,你总得给我一个叫我死心的理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