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薛菱单脚靠着墙站着,事不关己的态度。
奶奶看她愈发散漫的态度,板着脸说:怎么回事?
薛菱不回答。
是不是要我给你爸打电话。
薛菱嗓音轻飘飘的:奶奶,我踩到钉子了,是他送我回来的。
奶奶一听,注意到她的脚,突然一口气梗在胸口,脸色却缓和了一些,说:你以后老实在家呆着,哪里都不许去。
薛菱说:我连仅剩的自由都没了吗?
自由?你害死你弟弟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弟弟。
薛菱脸色一瞬煞白,嘴唇不自觉抖着,眼神涣散盯着某处看,胸口钝痛,她控制不住,轻声辩驳了句:不是我。
不是她害死的,可说出来没人相信。
而且她声音太小,奶奶上了年纪耳背,没听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薛菱都被关在家里,奶奶出门就会把门锁上,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她即便有备份钥匙也开不了门。
她伤了脚底,走路不方便,一拐一拐的上了二楼的阳台,刚好看到隔壁院子程河蹲在地上,嘴里振振有词念叨着什么。
她喊:你在干嘛?
程河抬起头,四处看,看到是她,立刻朝她打招呼:来陪我玩!
薛菱问:你哥呢?
哥出去了。
薛菱托腮,不经意看到院墙有个木扶梯,刚好够到她家二楼阳台的位置,老房子,阳台是没有防盗网的,她可以借着木扶梯到他们家的院子。
程竟不在,家里就只有程河在。
薛菱问了他很多问题,大半都是跟程竟有关。
可小傻子似乎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支支吾吾回答,话都说不利索。
薛菱看他痴傻的样子不再多问,等程竟回来的功夫,她陪程河玩了几个小游戏,看天黑了,她也不想回家,就问程河,说:小傻子,我今晚可以留在你们家吃饭吗?
程河似乎很高兴,他住进来这么多年,人家都看他傻,不愿意跟他玩,程竟不在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家很孤单的,现在有人陪他,他当然乐意,傻头傻脑就点头,开开心心说好。
晚上七八点钟,程竟回来了,看到屋里有薛菱在,下意识皱眉,冷淡的眸子盯着她看,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
薛菱看他的如墨沉寂的眼睛,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在意他了,同样的,也喜欢他,视线总是忍不住集中在他身上。
程竟把身上的工具包拿了下来,收回视线,从她身边经过直接进了里屋,俨然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薛菱被无视了,她顿感挫败,是失落的情绪,就好像在他眼里,她没什么特别,也吸引不到他的注意力。
她捏了下自己脸颊,自认长得挺好看的,也不缺追求者,在学校,喜欢她的男生多了去,可程竟却无视她。
她不太服气。
程竟放下工具包很快折了回来,看到她还在,拧了下眉,说:你该走了。
一开口就赶她走。
薛菱说:我可不可以不走?
不早了,天黑了。
薛菱:我奶奶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害怕,而且是程河叫我来陪他玩,我帮你看了他一下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