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公鹿先到了唐河所在树下,一边机警地转着耳朵,一边舔了两下树干,然后再机警地抬头四下张望。
可是舔了两下之后,它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刷啦刷啦地舔起了树身上的盐水。
野牲口在野外,泥坑盐碱地舔的盐,哪有这种加工过后,最纯正的盐的味道来得好啊。
简直就像整天吃猪食的人,突然有一天星期四肯德基的油炸鸡块一样,香迷糊了。
几头鹿先后挤了过来,公鹿毫不怜惜地用角把母鹿顶开。
幸好,四棵树全都浇了盐水,鹿群分开,倒也够用。
唐河看着树下一公一母两头鹿,这就不是鹿,这是三千块啊。
直到鹿舔盐已经舔得忘了情,唐河才悄悄地把渔网抄了起来,妈的,身子都快冻僵了,也不知道这鱼网能不能抛得重。
三人隔树相望,十分有默契地点了点头,一齐起身,将渔网洒了下去。
唐河他们刚刚一动,梅花鹿就有了警觉,瞬间跳了起来,优美地一个旋身就要跑。
可是攻击来自头顶。
渔网散开,chua地一下罩了下去。
本来这头公鹿能跑的,但是好死不死地,渔网直接挂到了它的角上,它再一挣扎,直接就被渔网缠到了身上。
杜立秋那边大吼了一声,从树上一跃而下,骑到了一头公鹿的身上,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只母鹿在鱼网里挣扎着。
杜立秋一声爆吼,一拳头砸在鹿头上,这只公鹿一个跟头扎到了地上,一条腿嘎叭一下就折了。
鹿的腿很细也很脆弱,它跑得又快,这么一别,一下子就折了。
那些被罩住的鹿还地挣扎着,扯着渔网撕啦做响,还有四只鹿本来是舔武谷良那棵树的,它们逃出生天,瞬间就没了影子。
唐河跳下树的时候,双腿发僵一个跟头栽在雪地里头,大吼道:“别基巴管那个断腿了啦,先把蹄儿捆上,一会全折了个屁的!”
唐河大叫着,上去将渔网中的鹿扑翻在地,掏出树皮绳子,连蹄再网地就缠上打了死扣。
网住了六只鹿,一只公的五只母的,杜立秋还扑翻一只公的,断了腿儿在挣扎着。
断了腿的鹿养不活的,只能杀了,清膛之后,鹿鞭蛋可是好东西。
唐河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六只鹿,一只一千五,小溜的就是一个万元户啊。
唐河兴奋地拍着田大庆说:“这鹿卖了,还有你一份呢!回头我给你送现金过来。”
田大庆听唐河这么一说,顿时哈了一声。
“我要那玩意儿嘎哈呀,我又没场花去,这死的鹿给我,别让小花儿看着。”
田大庆说完就去收拾那头鹿,趁着热乎劲先剥了皮子,冬天的鹿皮皮毛鲜亮又厚重,是保暖的好皮子。
田大庆活都干完了,才把之前的话接上:“你们给我拿的那些油盐啥的,比钱好!”
唐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活的要比死的还难整,四个人把这几头鹿折腾回去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活的鹿把腿绊上,栓到了旁边的树上,又割了一些草过,但是这些鹿只是惊慌地挣扎着,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活着交给蒋德宏就行了。
田大庆挑最好最嫩的鹿排炖上。
那只叫小花儿的母鹿,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田大庆也不停地摸着它的脑袋,才让它没有那么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