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到波纹的使用法,乔瑟夫摆开姿势,试着按照这方法进行攀爬。
他全力一跃,跳上油池,飞上柱面,并从指尖释放出波纹,将集中在指尖的波纹的“黏”力施展出来,依附在柱面上。
没错,就是这样,比起用整个手掌去碰触,只以手指碰触油面,才能更好的让波纹气功发挥作用。虽然浪费了不少时间,乔瑟夫终算是抓到了诀窍,同时,他也深深体悟了波纹气功的奇妙之处。
而一旁的封寒也蓄力足够了,他开始继续往上爬。
好困难,自己哪怕是将手指移动一公分,也感受到极大的艰难。
浑身上下异常疲惫,体能的消耗也很大,黏在柱面上的手指僵硬无比,但是不能停止释发波纹,假设波纹不够,自己就会掉下去。
乔瑟夫摔下去几次还有体力能爬上来,可换了自己的话,哪怕只有一次,也别想再爬到这个高度。
讲白了,我只有一次机会。不要想什么多余的事情,只要想着“向上爬”就行了!
他摒除一切杂念,什么捷径之类的想法都要抛弃,所谓试炼,就是这样的东西,多余的想法只是杂念。
封寒如果取巧的话也能抽出献祭之刃,借着短刀在柱面上开凿一条道路,但这就不是在磨砺自己了,甚至,有这样的念头,产生自己还有一个“安全绳”、“保险装置”的想法都是不应该的。
封寒把自己的杂念抛光了,他现在脑海里所有的思考只有一条“坚持释放波纹往上爬”!
第二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西撒把两人狠狠的甩在后面,他已经上升到了十八米高,而乔瑟夫也已经爬到了十五米的地方。
唯有封寒,反而被主角乔瑟夫反超,停留在十米左右的位置。
他每爬上一段时间,就会陷入后继力量不够,波纹不足的地步。
而接近这种状态时,封寒就必需停下来蓄力。
但是“地狱的升柱”这个试炼,停下来蓄力这一举动,本身就是消耗自身的波纹的。对于这个柱子唯一正确的攀爬方针就是——向前、向前、继续向前!
时间过了两天了,三人都饥肠辘辘,好在他们都是波纹修习者。经过长时间的修行波纹呼吸法,他们的生理代谢会受到影响,导致身体养分消耗的较慢,也能延缓各种生理需求,就好比一些打坐冥思的人,可以连续几天不进食是一样的。
封寒感受到了仙道波纹的奇妙之处,他这段时间集中精力在修行之上,空腹感也不是那么严重,这让他能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修行过程中。
就这样在“地狱的升柱”上进行攀爬,简直就是一种自虐的行径。
身体每移动一寸,浑身上下的肌肉就会爆发酸涨、肿痛的感觉。
而且这个该死的柱子,看似是一个圆柱实际上并不是完整的圆筒状,而是设计成越到高处就越向外倾斜,这样一来,越往上方也越难以攀爬,所以西撒和乔瑟夫爬到一定程度,速度反而越来越慢。
“由下面看并不清楚,这条圆柱越是向上爬,形状越是向外斜……既是说,现在开始才要命……好一条象征那女人的鬼柱子……”
乔瑟夫在心底深处暗自嘀咕,心中爬上柱子的最大动力就是上去后对莉莎莉莎进行恶作剧,好好整一整她。
又过了3小时,凯撒到达了十九米的高度,而二乔以惊人的速度爬到了十八米的位置,不得不说乔瑟夫果然是主角,天赋惊人,掌握诀窍之后,爬的速度就飞快。
而封寒已经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他停在十三米的位置。
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吗?
封寒忍不住嗟叹,他和主角二人组差距实在太大了,别说追上他们,就连到达柱子顶端,也是困难无比。
“自己真能爬上去吗?”
他不仅在心头浮上一层疑惑。故事里的主角无不是笼罩着“成功”的光环,无论如何行事,最终一定会获得胜利。而所有原因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是主角。
我们,普通人却不是这样,失败对我们而言是正常的,一直不走运,对我们也是很普遍的。
封寒自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可能拥有主角侧的强运,也没有超人一等的行动力,他所能追求的也只剩下自己那执著的意志。
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发出阵阵剧痛,他屈着手指,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他抛下了自己的疑虐,所有的精力集中在向上移动之中。
而也在这个时候,卡在十八米位置的乔瑟夫,发现了大理石柱面上的一处缝隙。
“呃呃,真好运,可以休息一会儿。”
这个小小的缝隙,可以让一只手扣在洞中,虽然多少要费些功夫,可在这完全没有立足点的滑润柱面上,就算只有这样,也就是珍贵的救命稻草。
乔瑟夫想也没有多想的把手放在里面,却不料触动了其中的机关。
接着,就在三个人的上方,圆柱二十米处的缝隙中,猛然喷出超高压的油,宛如水晶壁一样阻挡在三人面前。
此时,西撒距离登顶还剩下五米左右,乔瑟夫则是六米,然而现在二十米的位置出现了那层油膜的阻挡,对于连续五十个小时放出波纹的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糟糕了,是我按了按钮吗?”乔瑟夫浑身冷汗。
“贴着柱子已经很费力了,要……要怎样冲破它呢!?”西撒忍不住回头怒视了一眼乔瑟夫。
他从与乔瑟夫碰面为止,一句话也不说。两人也没有因为经历生死历练而培养出的感情。现在的乔瑟夫对他而言,不是这是碍事的乔斯达家族的小少爷。
……明明拥有不错的波纹天赋,却从来不努力修炼波纹,而且是个滑头的家伙。
“果然来了!”
封寒自然知道机关的事情,但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提醒乔瑟夫,这层超高压油壁,本身就是地狱之升柱的磨砺的一个过程。无论西撒、乔瑟夫还是自己,都应该想办法通过它。
西撒·安东尼·谢皮利很快沉静下来,他不愧是谢皮利一族的后裔,迅速让大脑平和下来思考对策,他先是取出一只钢趣÷阁,触碰油膜,结果趣÷阁盖一瞬间就被切开。
“……”
他不说话,但心里已经清楚了,这高压油膜比刀片还要锋利,随意冲上去立刻就会被切成两半,就算运气好也会掉下去,再也没有爬上来的机会。
不过,他也知道一个突破的方法,于是他很快做出了觉悟,通不过这道油膜则死的觉悟。
他松开黏在柱壁上的手,只以双脚黏在上头,他在悬空的状态下,全力运转波纹呼吸法,并且扭曲身体,以双手率先钻过那层高压喷射的油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