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小女孩有些不舍的喊道,但又隐含着一丝恐惧。
“香磷,你待在这里照顾那位哥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声音还是那般柔和,只是相较之前多了一些沉重与疲惫。
这个男人,是草隐村里有些地位的忍者,腰间绑了一根象征着荣耀的注连绳。
男人发现了无烨,饶有兴趣的说道,“自己都养不活还养一个废人?”
“他不会是敌国的间谍吧?”
女人一个激灵,连忙否认,“不是的,他是我捡回来的,他还是个孩子,不可能是间谍的。”
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宇智波无烨,稚嫩的脸庞,双目失明,这种人的确不会是间谍,可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男人威胁了一句,“最好像你说的那样,你是知道村子是如何处理叛徒的,像你这样寄宿的外人,刑罚更是要重的多。”
“快点,别磨蹭,这次的伤员可是多着呢,该死的竹取,那群疯子!”男人寒声催促道。
“吱。”门又关上了。
屋子里陷入了寂静,宇智波无烨则是因为刚才的女孩的名字而陷入了思索。
“香磷?”“香磷!”
一阵咳嗽声响起,站在屋内发呆的香磷赶忙端了一杯药水递给无烨。
药很苦,但却是药力扑鼻,宇智波无烨的母亲不仅是开启写轮眼的强者,还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医疗忍者,可在遭遇偷袭之时,她却放弃了与医疗部队一起撤离的机会,反而留在了父亲的护卫队,为的是多一份力量。
因为母亲的缘故,无烨从小便拥有很好的医术涵养,他能闻出这杯药水的价值,对方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医师。
这药是香磷的母亲给无烨熬的,这般医术,却是被那群畜牲弃之不用,为的只是利用其“体能治愈”的能力,让恢复的忍者以最快的效率,再次投入战场!
“你叫香磷吗?”
“是。”
“你们是漩涡一族的人吗?”
这次香磷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是。”
宇智波无烨微微一笑,把香磷搂入怀中,怀中那瘦小的身躯,有些恐惧,想要挣脱。
宇智波无烨轻抚她的后背,轻声说道,“不要害怕,我们其实是一类人的,苦命的孩子!”
宇智波无烨想起了对方那堪称神迹的“体能治愈”,心中有些意动。
若是吸收了香磷的查克拉,或许自己的力量和伤势就会恢复!
虽然心中对“吃人”有些抵触,但这种无助与命运不在手中掌握的感觉更让他恐惧,这让他想起了前一世,那悲惨而又无助的自己!
“香磷,你想摆脱眼前的这些苦难吗?”
香磷不知道眼前这个大男孩为什么要问这种无聊而又不切实际的问题,可她顿了顿还是坚定的说道,“我想摆脱这种生活,我想和妈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宇智波无烨从那稚嫩的话语中听到了求生的欲望,这是在木叶孩子中所听不到的。
“那就让我咬一口,只要我恢复了力量,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们了。”
宇智波无烨听到了碗筷碎裂的声音。
香磷一脸惊恐的看向眼前这个一脸真诚的男孩,他说要吃我。
香磷不自觉的向后撤去,却是绊倒在地摔碎了碗筷。
宇智波无烨摸索着想要扶起香磷,可是对方却挣扎着向后移动。
宇智波无烨沉默了。
就在这时,“吱”,门开了。
香磷如获大赦,赶紧跑了过去,“妈妈!”
女人的脚步声有些沉重,生机不稳。
“嗯。”女人回应了一句,显的很是疲惫。
“香磷你这是怎么了?一脸的惊恐。”
“没,没什么妈妈。”
女人放下手中的一小包东西,开心的招呼着香磷,“吃饭了,快把你那位哥哥带下来,他眼睛看不见,不方便。”
香磷回想起无烨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些恐惧的连忙摆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香磷的母亲责备了一句,自己过去把宇智波无烨扶下了床。
香磷母亲带回来的食物是菜饼子,宇智波无烨吃在嘴里发苦发涩,也不知是什么野菜搅在了一块。
总共没几块,他不知两人吃了几块,总之他想要再拿第三块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就是这样一顿简单的饭,却是这位母亲用生机换来的,换而言之,她是在用自己的命去换这几块菜饼子。
宇智波无烨嚼着嚼着停下了嘴,想起香磷的过激反应,他沉默了片刻。
香磷的母亲有些歉意的说道,“怎么了?是吃不惯?真是抱歉,只能给你吃这样的东西。”
“给我咬一口,只要我吸收了查克拉,就能让你们摆脱眼前的困难了。”
一时间静的可怕,香磷的母亲笑了笑,摸了摸宇智波无烨的脑袋,“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三人早早就入睡了,对于现在的无烨,白天与夜晚没有什么区别,而香磷母女则是因为家里没有油灯,一到夜晚便是漆黑一片。
香磷的家中只有一张破旧的小木床,三人只好穿着衣服挤在了一块。
整夜那位母亲都是翻来覆去,沉重的喘息,不停的咳嗽,各种属于行将朽木的老人的病状,却出现在了这个刚入中年的女人身上,不停的被伤者们啃食,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而宇智波无烨身旁的香磷显然也是没有睡着,这个女孩天生强大的感知力和对母亲的担忧让她失眠了。
深夜,宇智波无烨被人叫醒,他一直没有入眠,就是在等着对方的抉择。
夜晚的微风拂过宇智波无烨的脸庞,掺杂着血腥与硝烟的味道。
香磷的母亲把手臂伸到了他的面前,“我能感觉到长年累月的被人啃咬,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或许明天就会死,已经无法逆转了,就算不再被人吸收查克拉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用我最后的力量能帮到你我很开心,我只希望你能够把香磷带走,她还小,她不能和我一样沦为战争的工具,求你了!”
说着说着她脸上热泪不断涌出,这是一位母亲的悔恨,她后悔自己把香磷带到了这个世间,让她跟着自己遭受了这诸般苦难。
宇智波无烨抓起那干枯的手臂咬了下去,一股暖流自口中缓缓流入全身,无比的温暖。
渐渐的,宇智波无烨那亏虚的身躯被查克拉所充盈,一股力量自体内涌现出来,这是多么的神奇。
宇智波无烨见到了这位母亲,他的救命恩人,如他心中所想,她是那般的温暖,就如他已经逝去的母亲一般。
宇智波无烨所吸收的庞大查克拉,让原本就已经活不长的她,走到了终末。
香磷的母亲微笑着抚摸他的脸庞,“带着香磷,好好的活下去,我的孩子!”女人最后的生机逝去。
宇智波无烨平淡的看着怀中的这位母亲,那只手臂上密密麻麻满是牙印,而最显眼的是他所留下来的。
这个女人,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她的苦难似乎从村子被灭的那一刻就开始了,无穷无尽的苦难让她失去了生的希望,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香磷,这是她的唯一,是她苦撑至今的希望,而现在香磷有了依托,她也可以休息了。
屋内窗户旁,香磷捂住嘴巴,蜷缩在角落里痛哭流涕,几欲昏厥,泪水与痛苦充斥着一切。
宇智波无烨瘫坐在地,怀中抱着这位母亲,四周弥漫着战争的硝烟,而他看着远方无边的黑暗,愣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