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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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进屋,先喝碗凉白开,然后习惯性地按照前世的爱好,成大字形猛扑上床,把自己摔进床铺充电。

身体pia上床的瞬间,脑海中仿佛响起了“叮——”的一声。

艺书蓦地夹着腿蜷缩在床上,张着嘴叫都叫不出声,汗水、眼泪一齐失去了控制,哗哗地往外冒。

床很硬,他很蛋疼。

这一下子,痛得他头晕耳鸣直犯恶心。

所以为什么非得做男人啊艹!我是造了什么孽才要受这种折磨?

系统笑也不敢笑,安慰又不知从何下手,装聋作哑地背过了身。

艺书躬在床上好半天都起不来,一缓过来,他就恶狠狠地抓过系统,红着眼道:“来,再说一遍做男人好。”

系统无助地给了个闭眼伸舌头的死狗表情。

别装死!艺书使劲摇她。

系统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不应当,我只是个小智障。

一根中指奉上,以国际通用方式对你们轮回司表达愤怒!

系统:已躺平,您随意。

艺书本来打算休息一会儿就起来熟悉环境的,奈何扑床造成的心理阴影过大,怂了。

看见方桌,就忍不住脑补,桌子角那么棱角分明,高度也很合适的样子,撞到肯定很疼;你看那块门板它方方正正,撞到肯定也疼;撞到树、撞到灶台、撞到飞鸟……

我艹,男人的世界好危险!

还是坐着别动了。

坐着万一夹到?

还是站着吧。

系统知道他纠结的点在哪,劝道:“排斥男性身体就是为难你自己,既定事实,认了吧,再不去茅厕膀胱得炸了。”

“就不去,炸了也不去!”

系统受不了他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怼道:“还是个医生呢,思想咋这么刻板?”

艺书有十万个不服,医生咋了?医生吃你家大米了?医生连纠结都不配了?本来是个女人,本来没有性别认知障碍,突然变性还不让人别扭一下了?

得得得,系统在一旁等着,就不信他这么大人了有脸尿裤子。

尿意越来越强,艺书夹着腿抱着头姿势怪异地杵在那儿。

一阵汹涌的尿意涌上来,鸡皮疙瘩就跟要憋炸了似的争先冒出,汗毛也噌噌竖起;揪着头发咬着牙忍过去,几息之后,又是一阵尿意涌起,鸡皮疙瘩跟汗毛又一次起立……

憋来憋去,不仅尿没憋回去,蛋疼还复发了。

时间变得漫长又难熬,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艺书憋红了眼在心里跟自己说:这不是我的身体,是患者的,帮男性患者方便不奇怪。

不行不行,触感连着自己的神经,说不通。

嗯,我是穿了个外形触感超级真实的布偶装,科学技术发展无止境,总有一天会生产出这样触感真实的变装马甲的。

真的,一定会有的!

会有个屁!

换个角度,继续自我调节。

不过是一副皮囊,不论什么样的身体,男的女的活的死的干的湿的有皮的没皮的,见得多了,不该因区区皮囊动摇。

我是来做任务的,这是工作,他的一切都与我关系不大,我只要当成工作去完成就好了。

这是工作工作工作……

痛感和尿意的双重折磨之下,心理建设做了好几万字,艺书终于在尿裤子的前一秒强忍着膈应,冲进茅厕解开了腰带。

大概是憋了太久让膀胱暂时失去了收缩性,再加上精神上的抗拒,嘘嘘时,不太顺利。

触感和痛感都清晰到无法糊弄自己——以后还会有无数次这样的时刻,这趟旅程,注定不能轻轻松松。

方便完,僵着脸严格按照七步洗手法洗了手,艺书无力地瘫进了椅中。

哪怕是瘫着,多出来的那二两肉也实实在在有着它的存在感。

“我总觉得你们轮回司在故意搞我。”

“没有困难还用得着你来做任务吗?”

对不起,是在下天真了。

沉默了片刻,艺书突然想到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坐直身体严肃道:“经过诊断,我认为它坏掉了。挫伤严重,红肿出血,易引发感染,以防大面积坏死,建议割以永治。你们系统有无痛阉割功能吗?”

系统:“??”

你对自己是真狠。

可是,这么馊的点子都能想出来,搞不好是真的出问题了。

以防万一,悄咪咪用医疗辅助功能扫描下艺书的身体,结果只是一点点小伤,过两天就会自行恢复那种。

心里有数了,系统直接翻脸:“没有,滚。”还无痛阉割,你咋不干脆申请个变性手术?

艺书双手搭在膝头,神色严肃:“请注意你的态度,谨遵医嘱。”

“你个庸医,不要以为说几个专业名词就会让我觉得你不是在胡说八道!”系统横眉竖目的。

“你少毁我风评,作为院内最优秀的青年女医生我什么时候误诊过?”艺书同样急赤白脸。

“要是没有前缀我就信了你的鬼话。你现在既不在医院,也不是医生,还tm连女青年都不是了。”

艺书拒绝承认:“不,我仍然是女青年,我不过是穿了一个外形触感超级真实的布偶装。”

系统飞起一脚踹他脑门上:“你清醒一点!”

自我催眠犯法吗?

再胡搅蛮缠就按任务态度消极处理。

怎么处理?

电击——

就这?

蛋蛋。

你可真狗。

言语侮辱系统,电击警告。

打扰了。

一人一统耍宝似的嘴炮半天,以人类的认输告终。

男性身体带来的冲击平复了许多,艺书爬起来开始收拾床铺。没办法,这床上属于常以束的气息太重了,躺上边有种躺在“陌生男人”怀里的错觉。

床单被褥全套换新,身上的衣服也换掉,再躺下去,除了满身的药味就是扑鼻的棉花和木头味,算不上多熟悉,至少不再有旁边睡着陌生人的感觉了。

自认为能做的都做了,艺书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纯然陌生的环境还是让他难以入眠。

在经济允许的范围内,他算是个喜欢享受的人,而现在所处的环境,压根没有享受可言。

想念自家柔软的大床,想念蓬松的蚕丝被,想念暖光的床头灯,想念微醺的红酒、醇香的牛奶……

辗转反侧半宿,他终于在后半夜熬不住迷糊睡了一会儿。

天蒙蒙亮,公鸡才打鸣,艺书就醒来了。因为睡眠不足眼睛干涩得厉害,可是不能再睡了——金榜题名后拜谢恩师,不是敬个茶磕个头就算完事的。

本来呢,应该由家里长辈带着,第一时间宴请恩师、重礼酬谢。然而常家长辈短时间内来不了京城,艺书就只能自力更生,先独自带着礼物去拜谢了。

顶着满街飘荡的早点香味,忍着饥饿逃也似的一路小跑来到柳府门外,恰巧赶上门房开门扫街。

孙连正指挥着旁人做活,转头看见艺书站在门外台阶上,不由得笑道:“探花郎来了。”

“来了,连哥早。”

孙连是柳府家奴,二十五六岁,常以束与他很熟。

“可不敢可不敢。”孙连被这一声“哥”唬得连连摆手,规矩地行礼道,“公子以后是官身了,小的可不敢再应这一声了,您以后也注意着些,省得被旁人揪了错处。”

艺书赶紧伸手扶他,带着几分任性表示,什么官身不官身的,大家以后还是要像以前一般相处。

孙连断然拒绝:“今时不同往日了,该注意还是要注意的,可不能像以前一般了。礼不能废。”

艺书露出为难的表情,最终在孙连决不妥协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孙连这才展颜问道:“小的就不耽搁您了,快快进去吧,老爷在家。”

柳御史是逢九休沐,今儿不逢九,休的是殿试放榜之后,特别给一甲的家人的一日假期。

艺书进柳府是不需要通传的,绕过影壁,迎面走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他是柳府的大管家,也是孙连的父亲。

远远的,艺书就主动打招呼:“孙伯,出去啊?师父起了吗?”

“道是谁这么早,原来是咱家探花郎啊。”孙管家笑着调侃了一句,解释道,“老爷正梳洗呢,说是想喝吴记豆腐脑了。”

“多打一碗吧,我也没吃呢。”艺书揉着肚子要求。

孙管家笑眯眯地应了,问他还要什么。

艺书掰着手指头细细道来,还要两根油条,两个韭菜盒子,豆腐脑要大碗要两掺,要少少的放一点辣子。

孙管家替他补充:“还得少少的放一点醋,放一点葱碎。”

“还是张伯了解我。”

这么些回了,能不了解吗?

孙管家好笑地摇摇头,到门口把差事交给儿子,自己拐回来给艺书引路。引着引着,看见对面一个小厮打了个手势,孙管家脚下一转,将人给引到了书房门外。

艺书表情痛苦:不是说好了要吃早饭的吗?为什么来书房了?收谢师礼不至于连一顿饭的时间都等不了吧?

孙管家摊手:你怎么惹到老爷了,只有你自己知道。

“唉——”艺书惆怅地叹了口气,真以为师父不再追究拒婚的事了,原来还带秋后算账的。

以为是来“谢师”的,没想到是来“赔罪”的。掂了掂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物,艺书龇牙,希望师父好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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