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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双双?怎么样。”聂双双没说话,肖凛就在电话里催她,“后天的艺术馆开馆,给你准备的衣服。”

“哦,啊……”被他一催,聂双双头都大了,敷衍的回应两个音节,眉头揪起来。

摸着良心讲,面前那条裙子是有设计感的,材质布料一看就很贵,但咸菜绿这颜色也太有想象力了吧…………

聂双双真是从没挑战过这种颜色,绞尽脑汁最后拐弯抹角地扯开话题,“肖总,你没必要给我买这买那的,有这钱存起来多好?而且我都借到衣服了……”

“送你衣服你不开心?”肖凛忽然打断她反问。

聂双双咬着唇,过了两秒老实回答,“……开心。”

男人轻哼一声,“给你花钱我也开心。”

低沉的嗓音里染了笑意。

即使没有面对面相见,聂双双的脸还是被他这句话说得飞快地红起来。她摸着滚烫的脸颊,嗫嚅了几下嘴唇,超级小声地回了句,“……败家玩意。”

“什么?”

“不告诉你。”聂双双红着脸梗起脑袋,目光停留在那件深绿色的小礼裙上,压根忘了当初肖凛让老贾打探她喜欢什么样的裙子时,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

车子回到汀山,聂双双下车缓了会才反应过来,这充满阳光的别墅现在就是她住的地方,再也不是当初租住的那个阴冷狭小的小房间。

跟林姨和alex打过招呼,聂双双就去了衣帽间试衣服,那里有一面超大的穿衣镜。

别墅里的衣帽间有两层,第二层直接连通到肖凛的卧室,而在一层的角落却堆满过去肖凛送给聂双双的衣物鞋包和品牌公关送来的小礼物。

聂双双目光复杂地看了看那堆东西,然后开始试衣服。

刚换好裙子,还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给自己拉背后的拉链时,聂双双就听到外边肖凛到家的响动。

然后没多久,衣帽间的门被移开,西装外套挽在臂弯的肖凛出现在门边。

聂双双还在挺着脊背极为艰难地给自己拉拉链,见到肖凛便顺手给对她招了招手,“诶肖总你过来给我帮帮忙。”使唤得无比自然流畅。

肖凛一挑眉,把外套扔在木柜,走过去从侧面一把揽住女孩不盈一握的纤腰,大掌在腰肢流连了会,直到女孩整个身子警觉地紧绷起来,才顺着她漂亮的背脊曲线往上,刷的一下,轻巧地将裙子背后的拉链拉上,然后为她整理裙角。

裙子因光线问题刚刚被聂双双理解为咸菜绿,实际是更深一些的墨色松石绿,极其挑穿着者肤色,聂双双天生皮肤雪白,墨绿色彩便无比鲜明地将白如瓷的天鹅颈,锁骨,以及优美的上背部衬托地莹润耀目。

肖凛退开两步端详,渐渐加深了眸色。于是没等聂双双站在镜子前臭美两秒,男人又贴近过来,双臂圈着她腰际,大掌撩开裙摆沿着大腿向上。

聂双双敏感地抖了抖,抬手拧了下他胳膊,“狗男人,你干什么呀?我还没试完衣服呢!”

肖凛轻哼,“我是狗男人,你是小狗,那我们不正好配一对?”他半点没停下手里动作,“给我摸摸你后边的狗尾巴?”

“哎呀!!”臀瓣被手指不轻不重夹了下,聂双双被逗得又要给肖凛骂,“裙子后天还要穿,你别——”

正闹腾着,alex跳来门边冲着两人“喵喵”叫了两下,聂双双立刻脸涨得通红,把肖凛和猫全都赶了出去。

…………

去参加开馆仪式的当天,聂双双的头发妆容是苏湄给帮着收拾解决的。

苏湄学生时代起就是玩美妆的扛把子,这次一听聂双双要去重要活动,也卯足了劲给聂双双弄了个精致漂亮的妆容,信誓旦旦要她出一把风头。

上午九点半,聂双双坐车从苏湄住处赶到中海路艺术馆门口的红毯。

刚从肖凛那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便吸引了周遭一堆目光的注意。

在众人眼里,年轻女孩肤白如雪,面庞明艳精致,微卷的长发披散肩头,一身价值不菲的收腰长裙束出优美纤细的腰肢曲线,款步行走中,带出轻盈而动人的风。

——这个穿着墨绿裙子,还被沈家大少亲自迎接的漂亮女孩是谁?

要知道沈家涉足艺术圈几十年,在许多场合沈家几乎成了高雅逼格的代名词,而这次艺术馆活动,邀请函更是一函难求,某些新晋跻身名流圈的甚至以被邀请来参加活动而为荣。

所以聂双双这个年轻而陌生的面孔就格外引人注目。

好奇的目光过后,不少人开始在心中暗自揣测她的身份。

而对于聂双双本人来说却并没有心思注意这些目光,她正在努力忽略脚后跟被高跟鞋磨破皮所带来的疼痛。

她并不习惯穿得这样一本正经,不习惯出席这样一本正经的活动,只是,输人不能不输阵——即使再不习惯不喜欢,她依旧要努力维持表面功夫。

她要自己好好处理好与沈家这段关系。

在签到处签过名,聂双双被西装革履的沈从安亲自带着走入了艺术馆内。

艺术馆面积广阔,拥有不少价值上亿的欧洲中世纪美术藏品以及我国古代艺术真品,另一边还有个专门的拍卖展厅和画廊,展出各种待交易的艺术品。

艺术馆大厅内被重新布置过,有很高的天花板,浮雕和彩绘玻璃,弦乐队在演奏着动听的古典乐曲目,先到的宾客们衣着光鲜,手中拿着香槟一边社交,一边等待发布仪式正式开始。

沈从安领着聂双双往偏厅的陈列室走去,他的爸爸沈教授正在焦急而期盼地等她。

只是另一些原本自持身份的沈家人也站不住了,听到沈从安的动静,纷纷不动声色地移动位置,手里优雅地举着香槟与客人谈天,目光却往沈从安身边的聂双双身上看去。

于是在见到聂双双的刹那,所有年长年轻的沈家人,全都愣住了。

那一瞬间,看向聂双双的目光中有震惊,有诧异,更有惊艳——

原来她就是沈曼君流落在外的女儿?!

现场宾客也随着沈家人的视线,纷纷看向聂双双好奇打量,一时间,籍籍无名的聂双双竟成为了这个优雅大厅中最招人注目的存在。

在这样各异的目光里,聂双双下意识就挺直了脊背。

不慌,不慌,小场面。

她想着。

“大姑,二姑,小叔。”无法对那些沈家人视而不见,沈从安便只能忍了心中不快,上前与他们一个个打招呼介绍聂双双,“这就是双双。”

外人不知道,但沈从安可清楚得很,除了他爸和他,其余一大部分沈家人并不乐意见到聂双双回来。

因此此时,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那些穿着得体优雅的中年男女对待聂双双的寒暄态度不仅矜持客套,还带着些异样的冷淡敌意。

沈曼君并没有结过婚,真要追究起来,她的孩子只能算作私生子。

想来也是可笑,沈曼君当年堂堂的沈家千金,放着向家一表人才的未婚夫不要,居然抛弃一切跟个穷酸的大学讲师私奔,甚至还留下了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

这事放哪个豪门大家家里能受得了?

更何况,沈曼君的女儿回来,不就意味着日后多了个争家产的对手?

沈家那些堂姐妹表兄弟们倒是比冷淡的长辈们稍好一些,客客气气给她打招呼,只是依旧心思各异。

沈二小姐在心里惊讶聂双双穿的裙子居然是p家昨天高定大秀刚刚发布的超季新款;

沈三少爷在心里琢磨这漂亮小表妹明明听说长在山里现在在小公司当记者编辑,哪来的钱把自己弄得这么像样;

而与聂双双有过节的沈大小姐沈从雨则冷笑一声,当众给了聂双双一个下马威,“双双,刚刚演奏《幽默曲》的大提琴手好像在结尾部分拉错了一个音?”

沈大小姐这话一出,大多沈家人都暗自来了兴致,看向聂双双,等待她的回答。没人关心这位血缘亲人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状况,只看戏似的等着她回答不出后的难堪,再向外界暗示,这位是不受高雅沈家人待见的草包小姐,不值得大家注目。

沈从安在心里皱眉,正要出来打圆场把这话题揭过,却听聂双双此时开口,“嗯,确实拉错了音。”

她点了点头还认真地回忆了下,“不止是结尾部分,还有第一乐段,中间部分都漏了个音。”

这回答大大出乎沈从雨的意料,她被噎了噎,然后佯装镇定,“哦,对啊,而且这次演奏的风格也不太对,低音太扬。”

聂双双便继续接话,“我倒觉得表现风格正合适,低音虽然有点飘,但正好契合了旋律里捷克人的思乡情绪。……”

聂双双这么说着,便开始有古典乐圈的客人点头认同——间接委婉提醒了沈从雨的错误认知。

沈从雨的脸一下涨得通红,难堪地喝起香槟掩饰窘态。

其实聂双双也是歪打正着。她原本乐感就好,前两个月在向晚演奏会上听过这首《幽默曲》就当场记住旋律,顺便还从音乐会的小册子上了解了乐曲的创作背景,没想到今天就排上了用场。

沈从安见向来嚣张的沈大小姐吃瘪就有些好笑,而宾客们此时也对这位亲切可爱的沈家小姐流露出赞赏的目光。

小小插曲还未结束,在偏厅陈列厅中等待的沈从安父亲便按捺不住,来到了热闹的大厅。

沈从安的父亲便是在音乐学院任教的沈教授,虽是沈家长子,却无心从商。

这一日沈教授难得穿了正装,显出几分年轻时的英挺,聂双双相貌显眼,远远地便被他一眼认出,走到近前时便克制了心中激动,向她露出友善和蔼的笑,“双双。”

这个笑不同于其他冷漠的沈家人,聂双双能从沈教授微微颤抖的手上清晰感觉出,他真真切切的关怀。

“舅舅!”于是她对着沈教授也展露出了今天来到艺术馆后,发自内心的第一个笑容。

片刻后,沈教授与聂双双来到了艺术馆大厅旁的一个小陈列室,他有话要单独对她说。

陈列厅里只有一副聂双双叫不出名字来的油画,以及正中玻璃展柜里的,一把安静伫立的大提琴。

陈列室暖黄的聚光灯照在这把古朴的大提琴上,映出琴身红棕色漆面的淡淡反光。

见到这把琴,一股无由来的暖流忽然从聂双双心中冲出,瞬间堵满整个胸腔,堵得她鼻尖泛酸。

沈教授走近玻璃柜,撤销了玻璃展柜的防盗系统,解开密码,将琴从被保护着的玻璃中取出。

“双双,这把琴,是你妈过去最爱的一把。”沈教授爱惜地抚过琴头,问聂双双,“会拉琴么?”

聂双双望着古老的大提琴,咬唇摇了摇头。

沈教授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聂双双从小长在山里,哪有机会学琴?

想到聂双双那一串令人心酸的履历,他不禁悲从中来,沈家后代无论资质优劣,个个都从小锦衣玉食一路名校,小曼的女儿明明有这么优秀的底子,却被凭白给浪费了。

沈教授叹息一声,对聂双双道,“这把琴是你妈的遗物,本来准备放在这里绽出,现在她的女儿回来了,就该交给她的女儿好好保管。”

聂双双站在大提琴前,看看离开玻璃柜保护的提琴,又看看边上展牌上写的展品说明。

【萨列里·大卫杜夫:1712年由巴洛克时期的意大利著名提琴制作家萨列里制作的大提琴。材质为上等云杉与枫木,……

曾先后被十八世纪大提琴演奏家大卫杜夫收藏家希尔所拥有,1980年代成为已逝大提琴家沈沈曼君的爱琴。……】

看着那一行行陈述性的语句,聂双双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教授,你知道吗,其实自从知道我妈名叫‘沈曼君’,是个挺有名的演奏家以后,我一直都没什么感觉,也觉得很假很不可思议。我在网上搜她过去的照片,看沈总给我的老照片,一直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可我又不敢对着她照片多看,我怕看久了我会讨厌她。”

聂双双吸吸鼻子,长久以来的往事似乎终于找到了倾听者,“我是我爸进城打工以后带回山里的,因为从小没妈,所以村里人都瞎编说我爸被女人带了绿帽,我妈是个坏女人……”

小时候还有小孩因为聂双双妈妈这件事欺负她。还好后来有了小七,才渐渐没人敢再欺负聂双双。

可是如今,聂双双不知怎的,看见这把琴就想哭,不仅觉得这把琴有种久远的熟悉感,还有种让她很难受心堵的愁闷。

沈教授看向聂双双,心中也在泛酸,“你妈当年怀着你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拉这把琴。怀着你参加最后一次公演也是用的这把琴。”

完整的来龙去脉其实并不复杂——

沈曼君是沈家上一辈排行最小的孩子,从小长得漂亮又才华横溢,几乎集沈家万千宠爱于一身,长辈们对她报以极高期望,青梅竹马的向明峰对她爱慕有加,顺理成章订婚。

只是当沈曼君二十出头那年去英国演出学习时,却结识了出身孤儿,靠着微薄的研究津贴和工资度日的穷留学生讲师。然后是俗套的大小姐悔婚,被棒打鸳鸯,为爱走天涯……

事情发展到这里本该告一段落,然而沈家家大势大爱面子,聂双双生父便很“凑巧”地亡于一场车祸……沈曼君便抑郁了,同时被沈家关在疗养院强制要求打掉孩子。

天性爱自由的鸟儿被折断了羽翼,沈曼君一天天消瘦沉郁。沈教授从小与妹妹关系亲厚,当时便迫不得已请求了好友向家少爷向明峰帮助。

向明峰答应下来,沈曼君最后也顺利生出女儿,只是生完孩子的沈曼君精神状况已经十分恶劣,某一天护工不在,她抱着襁褓中的女儿去了疗养院外安静的林荫马路。

关于当天发生了什么没人能说清,只知道当人赶到现场时,地上全是血,沈曼君奄奄一息,据说还有个进城打工的壮年也受车祸牵连撞到了脑袋,而孩子不翼而飞。

沈家本就不待见那孩子,找了半年没有任何线索便干脆放弃。

于是便到了如今。

聂双双全程听完整个人都还是懵的,甚至完全消化不过来那些七拐八绕的因由关系,可是手一碰到那把琴,她又好像能真切体会到其中痛苦悲悸一般,胸闷难受得不行。

几分钟后,当聂双双情绪稍稍缓回来了一点,陈列厅里已经进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律师,将一份已经签过字的文件交到聂双双手中。

“你妈妈除了这把琴,过去还留下了在伦敦,芝加哥和s城的三处房产,另外她的股票基金以及在沈家占有的股权都被我争取都接管权,在过去二十多年都暂由我保管,这时候也都该把它们交还给你了。”

聂双双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补个妆,就看着被递过来的一大份继承赠与文件呆住了。

……天降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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